分节阅读19_《恋君未有期》上(超级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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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9

  是同道中人,如今一同反他杨严尘正是个绝好的机会,姑娘又为何偏要阻我?”我侧脸笑道:“本姑娘从来不屑与你白道为伍,要杀杨严尘我一人足矣,为何要与他人争这功劳?你不曾听说我魔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么,只要杀了杨严尘,那四君的宝座便唾手可得,又有谁不动心的呢?”我故意媚笑连连,谁知他竟毫不在意,嘴角一勾说道:“姑娘怕是想拖延时间吧,本公子倒也乐意与姑娘蜜语柔情,毕竟像姑娘这样的天仙佳人世上可不多见啊!”我正在奇怪他既知我是用毒高手,却依然满不在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莫非有什么强援?突然嗅到一丝甜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身上都戴了能避百毒的极品御香丸,看来是知道我会使毒,特意做好了准备的。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双手握拳在袖下攥紧:如此有备而来,那我的毒香岂不是一点用都派不上?更何况这帮人武功之高强,连我这样不济的人都瞧得一清二楚,难道,难道今日真要栽在此处?

  我脑中思绪乱飞,忽听那人又道:“姑娘可明白了本公子的意思?那么,又做何打算呢?”

  我心中一定,咬紧牙关道:“你们,是与他有私仇?”那华服公子笑着说:“姑娘倒也明白。”我两手一捏:“那,便是与我无关了?公子可否放小女子一条生路?”那人见我变得如此之快,想是好奇,便问道:“姑娘想一人脱身?连情郎的性命都不顾了?”

  我最讨厌别人说这些,什么情郎情郎,我的情郎只会是寒!便怒道:“他哪里是我的情郎了,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番,那眼睛溜溜直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好,姑娘只要不误我大事,本公子自然不会为难于你。何况我们攻守同盟,此番除了杨严尘,四大圣君必有嘉奖,你我皆可得益!”我轻哼一声,点点头,向右让开身子,杨严尘便堪堪落在他们视线之下。那公子上前一步,似乎依然颇有忌惮,不敢离得太近,我不屑地撇撇嘴:这般胆小怕事,能成什么大事啊!

  他似乎在欣赏杨严尘的狼狈样,末了才蔑笑道:“我说杨大盟主,连你一心护着的小美人都不要你了,你活着岂非太是窝囊?”我心中一滞,没敢扭头,只微微闭了眼,周围一片清宁,只闻河水滔滔不绝,林间山雀啾啾欢唱,而他,怕是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吧。我只觉有道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竟是浑身不自在:杨严尘,对不住了,谁叫他们有御香丸呢,那个千金难买的御香丸可是我们使毒的人最怕的东西了。更不用说他们身上戴的还是难得的极品,我身上这点毒在它面前是半点没有用了,只盼你福大命大,能逃过此劫。那人许是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大手一挥道:“还不请盟主上车?难道还要本公子亲自动手?”

  话音未落,几个玄衣男子便上前拖了杨严尘朝一辆马车走去,他面朝下耷拉着脑袋,月白长衫流曳于地,身子愈显消瘦单薄,瞧在眼里竟是那般刺目,我有些不忍:可再怎样总是自己的小命重要吧,你可千万不能怪我啊。虽是那样想着,可心中多少也有点惋惜,毕竟难得找到这样对我胃口的,踌躇了半晌还是开了口:“小女子能否问一句,公子打算如何处置他?”那人挑眉笑道:“怎么?姑娘又记挂起情郎了?我说怎会一点都不担心呢。”

  他虽是轻描淡写,但我已然瞧出那眼里的戾气:得,看来又说了不该说的了,我急忙撇清关系:“早说了他不是我的情郎,我才不管你怎么对他呢,是就地大卸八块,还是直接丢了去喂野狗,都与我无关!”“姑娘还真是狠心,若我是杨大盟主,怕早就伤到肠断心碎了,是吧?”说到那最后两字,他突地声音高扬,显然是说给杨严尘听的。我跺跺脚:这人还真是不好对付,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于是双拳一抱便道:“这位公子,杨严尘既已落入你手,你自可去扩云山邀功,小女子是否可就此离开了?”那人眼眸一转,却眯起眼一步步靠近:“姑娘何必急着走呢?既然杨严尘不是你的情郎,那还不如跟了公子我。姑娘如此闭月羞花,配那病弱书生岂非可惜?再说,杨严尘不能人道,姑娘这一朵鲜花岂不是插在了牛粪上?本公子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定可叫姑娘你享受那鱼水之欢!”

  他越走越近,越说越是胆大,那眼中的淫邪之色,叫我看了忍不住想吐,哪像他那样清透纯净有如一汪碧水啊。咳,我怎么又想到他了,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他作甚。

  “怎么样啊,小美人,不如就跟着本公子回家享享清福吧!”恍惚间他已走至近旁,我深吸口气故作平静道:“公子,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么?”

  他咧嘴一笑,我瞧着又是一阵反胃:“姑娘既知本公子身上有什么,那你说,这天底下还有哪种毒能奈何得了我的,嗯?”说话间,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疼得哀叫声声,忙骂道:“你个死男人臭男人,快放开手!”

  他小眼一挤,淫笑道:“好啊,只要姑娘肯让我亲一口,我马上松手,这买卖划算吧?”

  我怒目一瞪,却在瞬间软下来:“那……好吧,你快点!”他一扬眉:“姑娘倒还急着等我亲啊,可说好了,方才杨严尘亲哪儿,本公子就亲哪儿!”说罢,已贴得很近,嘴里的酸臭之气喷了我一脸。我一阵厌恶,胡乱点了点头,看他嘟起大嘴朝我凑近:算了算了,就当是被蛤蟆碰了下,也不会少块肉的。正死死闭着眼,忽然脑中精光一闪:或许,或许我新制的流樱飞雪不在御香丸能避的范围之内,这可是我一年多的心血,连师父都赞叹不已。记得她曾说过,凡事都没有绝对,御香丸能抵挡的也只是大多数毒香,绝不可能真能避世上百毒!可流樱飞雪相当难制,我身上并不多,恐怕杀不了几人,可再怎样总不能让这臭男人占了便宜吧!我打定了主意便缓缓张开右手,打算待他再靠近一点便招呼上去。谁知他身子猛然一停,眼睛兀的睁大,竟直直扑下来,我一个闪身,他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我惊讶地瞪大眼:我还没施毒呢,他怎么就死了,这也太过神奇了吧!不,不对!我定睛一瞧,他背上一个小小的窟窿正汩汩往外冒着血,是谁?究竟是谁?难道会是……我猛一抬眼,望见远处那马车旁一个月白色的人影长身玉立,沉静安然。他,他竟然没有中毒!

  我脑中霍然一亮:他定是一早就察觉了迷药的香气,所以堵住我的口鼻是不想让我吸入迷晕,而他假装中毒也必是为了寻个绝佳的机会,可见到我被那臭男人调戏只得早早出手,这,这……我心中说不出是欣喜,还是阴郁,他没事自然会来救我,但我方才那般对他,还不得找我麻烦啊。

  我咬了咬下唇又有些不悦:哼,本姑娘还没追究他欺瞒之过呢,他还敢来寻我的麻烦?但是,但是我方才胡说什么将他大卸八块丢去喂狗,他虽是装作全身无力,但并不表示耳朵真的不管用吧,那一定是字字句句听了个清楚,若要找我寻起仇来,这可怎么得了!下一刻,那数十个玄衣男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四周围拢,风轻云动之下,他白衣猎猎扬起,肩际黑发似墨彩妍染缕缕晕开,整个人如天外仙士般风采绝尘、俊逸非凡。我瞧着瞧着,心中微微叹息:这可真是个纯然如玉、清雅高洁之人,武功竟也这样深不可测,连天下第一的迷药也能早早感知并安然避过,何况,何况还是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想到这儿,我脸上有些微烫,忙注目在他身上。他们已然动起了手,一时间,剑风激荡、厉气横流,话说这可是我第一次见他与人动手,趋云剑在他身侧划出道道华光,银辉掩映之下他身姿飘逸灵动,可我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阵势似乎不太妙啊,他一人独斗这二三十人,人家可也不是吃素的,我瞧那身手足矣排进前百大高手之列。他若斗不过人家,那还不是一样逃不了?我转而又想:就算他侥幸能胜了,我恐怕也逃不过他的责难,还不如趁早溜了的好!我主意一定,便一步步小心朝后退去,走到飞霜近旁,我瞥了一眼,迟疑不绝:是骑马走,还是……算了,还是别骑马了,否则他若打不过人家,或许还能仗着飞霜的神速得以逃生呢。可,可我只靠自己拙劣的轻功,又哪能逃得远呢?但是,他们的目标应该不在我身上,我独自一人逃走应该不会有人注意,还是留下马,赶快走吧!我正在思虑不决,手中攥着缰绳揉来搓去,飞霜突然长嘶一声,我惊慌失措,急急朝他望去。

  只见他御剑轻舞,华光微闪,瞬间便斩杀一人,他听见马嘶一个旋身回望我,我正手中扯着缰绳,在他眼里不正是一副要逃跑的模样么?我心中一慌,忙松开手,再一看他,那黑眸之中缓缓漫溢而出的,竟是悲凉,竟是如涛涛瀚海般无垠亦无涯的悲凉……我胸口竟是一抽,微微抿了唇颇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傻傻与他干瞪眼。突然,一人从斜刺里杀出,在他背上猛击一掌,我惊呼起来,却见他只微微晃了一下,疲惫地垂下眼,反手挥出趋云剑,却是招招致命,红光乍起!我眼见他那不要命的打法,心中不免着急:他这是在干什么啊,虽能重创对手,可自己也是空门顿现,若有人正好捡了个空隙,他岂非……况且这次,他竟如此狠下心肠杀人,以往不都是只求不伤一人的么,今日怎的出手这般狠毒,浑不像原来的他!我见那圈子越来越小,越来越紧密,已几乎瞧不见那月白色的身影,心中焦躁万分:是走,还是留?到底是走,还是留!左右思量之后,我还是跺了跺脚:算了,那几人也不会拿我怎样,还是留下,好歹也有个给他收尸的人。我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声声惊叫,我微一仰头,便瞧见围着他的几人俱飞出一二丈远,重重跌在地上再不能动弹。我瞠目结舌:看来,还是小瞧了他,身受重伤还如此厉害,那我撇下他不管,只顾自己逃命,他若是寻起仇来,我的小命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更何况他方才那不要命的打法,像是着了魔一般,已浑然不像他平日的做派,我,我会不会死无全尸啊!如此一想,我心中惊恐万状,脚下虚软,朝一旁缓缓退去。他身上似挂了几处彩,长衫上朵朵红花妖娆绽放。我瞧见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一颗心竟似要跳出胸膛,可偏偏不敢溜走,只好死死攥了双拳在原处站定,鼓起勇气瞪视他:我也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害怕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难道还会管你的死活不成?再说你也不是装中毒骗我,咱俩彼此彼此!话虽如此,可我依然底气不足:毕竟于他关乎性命,于我却无甚了得。他走到近旁,我已能看清他眼中波光沉沉,如暮色下激荡的潮水,汹涌而澎湃,我微微一骇,又是猛退半步。他咧开嘴,似笑非笑:“姑娘,是在怕我?”我一顿,遂挺胸抬头道:“谁怕你了!”“那为何一直往后退,也不怕跌下崖去?”他又上前半步,我已然闻到他身上的丝丝血腥之气,而那漆黑的瞳仁中已是幽深一片,无波亦无澜。“我,我,我……”我说了半天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最后一掐手心吼道:“你方才那个样子,任谁见了都怕啊,好像,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样,我毕竟一个姑娘家,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又怎会不怕?”说完悄悄朝一侧挪了挪:完了完了,方才这样吼他,若他发起疯来,我该怎么办啊!这样的他我可不敢轻易惹怒,否则下一个倒在地上的说不定就是我了!他沉默良久,我一点一点挪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谁知他又道:“方才场面确有些血腥,姑娘这样的佳人自然不该看到。”这,这不是在变着法骂我么?我一下子来了勇气,忿忿道:“哼,我还有一事要问你呢,那人不是说了他是白道的人么,我不明白,你,你到底为何要痛下杀手?你这个盟主到底怎么当的,连同道中人都要斩尽杀绝?怪不得连你白道的人都要群起而攻之!”他眼中掠过一丝痛楚,微微阖上眸子,声音已有些严厉:“他们是番邦的人,屡屡来犯苍云边境,屠杀中原义士,这样的人难道还能留着?”我一滞:竟然是番邦的人!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御香丸乃是番邦为避我中原各门派的奇毒才创制的,加之价格昂贵,在中原一带甚少有人使用。可,可就算是我急地忘了,你也不该如此啊:“好嘛,我哪里看得出这些,你又何必凶我!”我语气不善,秀目圆瞪。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我只是气姑娘竟误会了我。”我误会你?即便误会也不应如此跟我说话啊,我一介女流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我一怒之下打算离他远远的,谁知却被他唤住:“姑娘,有句话,在下不甚明了,还望姑娘赐教。”

  我停下脚步:“什么?”他嘴角一勾,那丝笑意却未达眼底:“大卸八块、丢去喂狗,是何意,嗯?”

  我心里咯噔一声:糟了,还真要找我算账呢,若是,若是将我大卸八块丢去喂狗,岂非……我越想越是害怕,偷瞄了他一眼,却正好撞进那暗沉如海的眸中,心中恐惧更甚,只好强压下逃跑的念头,艰难咽下口水道:“嗯,我不过张嘴胡说,你又何必当真呢。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啊,一慌起来什么话都说得出。那,那我向你道歉好么,对,对不起,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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