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18_《恋君未有期》上(超级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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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8

  ”他深吸口气才道:“我不求貌美佳人,也不求千般富贵,只愿她,是我心底的那个人,此生便足矣……”我吃吃一笑,在他腰上轻掐:“你还真是好对付,那岂非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在你候选之列?”

  他似也是一笑:“天下女子虽多,我的心却只系于一人。不闻古人曾吟:弱水三千,单取一瓢饮,沧海万顷,唯系一江潮!”我微微点头,却不知为何要点头,只觉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有些敌不过酒劲深深睡去。

  又不知多久,我被他摇醒:“姑娘,醒醒,趁着天黑,我们早些上路,否则岂不又惹麻烦?”

  我闭着眼,极不情愿地说道:“那……好吧。”他仿佛一笑,抱着我跃下高树,我忽然睁开眼:“慢着,我还没取包袱呢!”

  他柔暖的气息似乎就在颊畔:“姑娘放心,包袱就在树下摆着呢。”我眯眼拍拍他的肩:“你想得可真周全,果真是个好夫君!”他似乎隐有笑意:“好了,快些走吧,要夸我过会儿再夸也不迟!”我重又闭上眼,含糊叫道:“过时不候,过时不候!”一路迷迷蒙蒙,也不知行了多少路,我只缩身在他怀中,身上裹了雪狐大氅,任他一手牢牢环在腰间,身上的温暖一波一波传递至四肢百骸。我侧脸靠在他肩窝里,醒一阵睡一阵,醒时迷迷糊糊,睡时更是浑然不知所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酒劲儿怎那么大……有一阵我微微有些清醒,却不愿睁眼,身子左扭右扭,找寻那一处最让我宁神静气的所在,找着了便紧紧贴上去,深吸了口气叹道:“相公,你身上好香啊。”他喉头微动,似隐有笑意:“我又不是你们姑娘家,身上怎会香?”我用鼻尖在他脖子上轻蹭:“你这香啊,可不是姑娘家用的香粉的蜜香,而是清宁草药的香气,闻着不甜不腻,却叫人好生舒坦呢!”他垂头贴上我的发际,那清香似更浓烈了,我微仰起头,听他喃喃在我耳边低吟:“姑娘……喜欢就好……”我抬手揪住他的衣襟,一点一点往下拉,看那青青的胡茬似又浓密了许多,鼻翼间清雅药香缭绕萦回不绝,我添了添干涩的下唇嚷道:“相公,我……我想……”他喉头猛一抽动,薄唇微微张开,却是轻颤不已,我眯眼盯了老半晌,一点点凑近,终于贴上了他的嘴角,啄了啄,缓缓向另一侧蹭去。他的唇微启着,却似乎竭力克制着什么,我许久才觉出他丝缕的气息,若有似无、清新宜人,如山间野菊的淡宁芬芳,又似空谷幽兰如梦似幻的清馨,比那甜腻的香粉不知好闻多少!我终于含住了那动人的唇瓣,微微一吸一抿,腰间手臂猛地收紧,指尖死死扣住,仿佛使了全力。周围悄无声息,似乎连林间山雀也不再欢叫,我心中一惊,猛地松开手垂下头,重又蜷在他胸口。表面虽是平静,可双手死死扭着,心中狂跳不止:为何我会逃开,我到底在怕什么,他不过一个普通男子,甚至还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人,可我却在害怕,却有一丝胆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咬着下唇百思不得其解,却还在担心他会发问,毕竟我这样逃开不止一次了,谁知他只微微松了手,将披在我身上的风氅拢好。我埋首其间,又听见了鸟儿的轻声欢唱,还有他有些纷乱的心跳渐渐趋于平静,我很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聊些什么样的事才能打破这种难挨的沉默。

  他也一直不言不语,似乎浑不在意方才的事,我胸中竟有些赌得慌:他不是没碰过别的女子么,怎么我亲了他,竟半点反应都无,我逃开,他也一副不介意的模样。越想越是不悦,忽然想起件事,不问不快,便张口道:“相公,你……跟那谢小姐品茶赏菊,可聊出点什么来了?”

  “我与她能聊什么啊,不过是吟诗作对、赏美景品名茶罢了。”他娓娓道来,嗓音低缓而又柔和。我心中却蓦然升起一簇火苗:“哼,你那时可曾想到了我?我还在小屋里关着呢,你却有兴致和美人风花雪月、逗趣嬉闹!我问你,那谢小姐是不是比我文雅娴静多了,你的魂儿是不是都没了?”

  他轻叹一声,却有些莫名的欣喜:“我何曾说过她是美人,又何曾说过她比得上你?她再是娴静文雅、端庄秀丽,我也断不会失了魂落了魄啊,姑娘可真是错怪我了!”我听了心中略略松弛下来,却依旧沉着嗓子道:“哼,你今后若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我便再不理你了!本姑娘说到做到!”他一把扭过我的肩,清澄澄的碧水此刻涟波慢摇、艳光曳动,我瞧见他眼中的自己漾影清清,一副迷朦醉眼、娇慵无力样。他声声慢述,字字入我心间:“身边有这样的佳人,我又怎会旁顾一眼,姑娘可别不理我,否则,否则我……”那眸光一闪,竟漾开无边的愁绪。我心里一甜,便在他嘴上轻啄一口:“那好,我姑且信了你!”说罢又在他怀中软软倒下,仿佛这便是我最最安宁的所在。又行了约摸半个时辰,他忽然勒住马,将我抱下地在厚厚的黄叶上坐稳,我斜靠在他怀中,双手拢在他腰畔,感受他柔暖的气息在周身浮动:这酒醉得我到现下还迷朦不醒,是酒性太烈,还是我根本就不愿醒呢?恍恍惚惚间,我似听见水声滔滔,脑中一个激灵便问道:“相公,我怎的听到了水声?”

  他一顿,抬手在我背上轻抚:“是啊,离我们两丈之外便有条小河。”我挣了挣,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手,我便晃晃脑袋转过身,总算将周围景致瞧了个清楚,原来,原来面前是群山巍峨、连绵不绝,而我们,堪堪正在这一岸的崖边。我心中一阵激动,便立起身朝崖边走去。身后传来他的轻唤:“姑娘小心!”我摆摆手,虽有些微醉,还不至瞧不清道吧。我站在崖边往下一望,河虽不宽,却是滔滔浪涌气势非凡,再一望,对面群山虽入深秋,却依旧妖娆妩媚,褪尽了青绿又披上一层五彩斑斓的纱衣,别提有多美了!我不由兴致大起,想到以前与寒春来对歌的情景,便回身朝他叫道:“相公,看这景色多美,不似春光胜似春光,我唱首山歌给你听吧!”他嘴角一扬,柔柔笑意如春水般流淌:“好啊,自涟溪一遇,我便一直盼着再听姑娘的曼妙华音呢!”我甜甜一笑,拢了手朝对岸高呼一声:“喂…………”而那山峦起伏之中似也立时有了回音:“喂…………”我眯起眼静静听了,那多像寒躲在山间与我玩着捉迷藏啊:寒,既然找不到你,那我便用歌声唤你出来!我高仰起头,纤手轻舒、长袖微展,放开嗓子唱道:“阿哥阿妹来相会,成双又成对,心与心儿总相随,欢笑满天飞。一朵花开十里香,叶儿青青俏,一条水来九道曲,鱼儿扑扑跳。山对山来崖对崖,小河隔着你过不来,急煞妹妹红了眼,何时才能见阿哥面。春光媚媚水儿高,你我来把山歌对,歌儿就像酒一杯,阿妹再莫嘟小嘴。太阳上山唱一回,太阳下山也不回,叫上月亮来作伴,爱情啊爱情多甜美!大风吹来唱一回,大雨飘来也不回,一路走来一路唱,春光啊春光多明媚!”我清亮的歌声在绵绵山峦中缭绕不绝,翩翩绡衣随身姿轻摇慢曳,袖间彩蝶盈盈欲飞,舞步轻踏、长袖空舒,我不停地旋转高歌,朗声笑着,而眼角却隐隐湿了:寒,如今我们之间的鸿沟,比天还阔、比海还深,要怎样才能填平?你在天,我在地,连见上一面都难,更别说相守一生了。哪像歌里唱的那样好,虽是远远隔了山水,可阿妹还能依稀瞧见阿哥的身影,纵是不能碰面,可心依然是甜的。而我呢,我与你,今生今世皆不能相逢,不能相守,哪怕真有来世,恐也是虚幻一场……

  如此景致,你却再不能见到,只有每年的林兰清香、绯樱红雾,才是你一直的坚守等待,可剩下的大半年呢,你该怎么办?我真后悔,为何没有种下四季花卉,让你春来看得百花艳,夏来品荷又赏莲,秋探黄菊,冬闻梅香……即便没有我陪你,又怎会孤单寂寞呢?我唱得累了,便停下轻轻抹去眼角泪痕,转身笑道:“相公,我唱的可好?

  他眸中神采如绿湖春水般流泻,我心中一凝便急奔至他身边,一下扑了上去。他托住我,抬手拭去我额角的浮汗,喃喃低声如暗流涌动:“天籁之音,也莫过如此……”我嗅到他玉袖之中幽宁药香,再一看那令人迷醉的动人眼神,不知怎的,酒劲又涌了上来:怕什么,有什么可害怕的,男人我碰的还少了?多一个不多,难得碰上个满意的,哪怕就一张嘴能用,也不错啊。想着想着,我不禁又专注在他嘴上,此刻我眼神迷离,一望那半合的薄唇红润诱人,一抿一抿的微微蠕动着,仿佛是最最甜美的香果正诱我采食。我不由指尖轻探,在那上面缓缓摩挲,他一动,指腹便触到一片暖热,我心跳如雷,不由喃喃吟道:“我,我好喜欢你……”的嘴,这后两字我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因我已然舔上了他的唇。他猛然一颤,身子软软向后倒下,我顺势压了上去,双手捧着他的脸柔柔舔弄,他微张着嘴却半点没有动作,只由着我肆意妄为。我含着那柔暖绵软的唇瓣,嗅着他口鼻间的如兰之气,浑身酥麻不已,心中不由念道:花楼里的小倌多是妖娆模样,一点不像男子,虽是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却少了几分纯美气息,偏偏这个男人既清又纯,上上下下都对了我的胃口,可惜却是个不能用的废人!

  想到这儿,我脑中突然闪过那天的事,便偷偷探手下去,谁知却被他一把抓个正着,我只得老老实实缩回来,猛一退开身,喘着粗气瞪他,他半阖着眼,长睫不住轻颤,声音也有几分不稳:“方才,姑娘说的话可是真的?”我傻愣愣地盯着他的唇瓣被我舔舐得水润丰泽,嘴巴好似也不太灵光起来:“什,什么话?”

  他深吸口气,也似恍恍惚惚、魂不守舍:“就是……你说喜欢……”他终于抬眼,那一抹柔蓝婉婉倾泻而出,我顿时呼吸一滞,忙说了句:“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了……”

  说罢便又迫不及待贴了上去,唇齿厮磨间,他的声音几不可闻:“果真……喜欢?”

  我在他唇上狠狠一咬:“爱死了!”下一刻,他双臂猛地环紧,翻身压上来,柔滑的舌尖探入我嘴中,深深吮吸,纠结缠绵,我顿然如痴如醉,只想沉迷其中。他呼出的气息炙热而滚烫,他的味道,醇美中又带了温润的馥香,他的喘息声声入耳,难解难耐。我不由嘤咛出声,娇语低唤,他更是全身紧绷,大手在我腰畔沉沉抚动,指尖上的炽热如簇簇火苗,瞬间便点燃了我的热情,那蔓溢而来的情欲铺天盖地席卷我一身,我恍若飞至云端,又似在萱花暖池醉舞轻吟,那样妙不可言的感觉便是巫山神女之与楚怀王说的: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么……

  锦香囊

  烟水东离

  如此天昏地暗,不知多久,他身子突地一僵,遂又绵软下来,双手探入我的后背,沉沉压上来,我迷糊一片,浑然不知所以,只知与他唇舌纠缠。我微仰起头,好让他的舌尖深深探入,谁知他却牢牢堵了我的嘴,连用鼻子吸气都难。我见他半天没有动静,便伸手一推,他依然纹丝不动,我心知不妙,便重重推开他,他闷哼一声翻身倒在一旁,我喘了口气,连忙跪坐在他身边:“喂,你怎么了?”不会亲一下就晕了吧,这也太……他颤颤微微睁开眼,黑褐色的瞳仁上像是蒙了层如云烟雾,一副迷离惝恍的模样,脸颊微红,长睫轻颤,只那水润的双唇隐隐蠕动着。我狠狠咽下口水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也不说话,要急死我啊!”他终于呢喃出声:“我……浑身无力,像是内力尽失。”他暗哑的嗓音听在我耳里不啻惊雷:怪不得,怪不得方才隐约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偏偏疏忽了,真是该死!到底什么毒这样厉害,难道是……此时忽闻有人击掌大笑:“杨盟主是中了天下第一迷药怡情散,只需用小指勾出一点,放入手心一吹,量你武功高绝也成了半点不中用的废人!而且功力愈深愈是见效快啊,哈哈!盟主此刻,是否四肢瘫软,半点内力都使不出来了呢?不过,依本公子之见,能死在美人怀里也不枉此生了,哈哈哈!”我心中顿时霍然一片:果然是怡情散,只可惜,本姑娘却是半点不怕你!

  我在他唇上轻轻啄了口,看那清流之中又漾出脉脉柔光:你先歇会儿,待我解决了那帮人,再与你好生缠绵。我缓缓站起转过身,眼前赫然又是二三十号人的大阵势,各个玄黑劲装,神情肃然,浑不像上次那帮乌合之众。我一阵头疼:看来这次不太好对付了。我抬手将长发轻扬至身后,青丝曼舞,勾出滟滟华光,我瞧着那为首的锦衣男子双目渐渐瞪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我心中窃笑不已,抚了抚衣袖淡然说道:“哦?我倒要瞧瞧这怡情散是否真有那样厉害!”说罢向前猛跨一步,那人惊得一退,总算清醒,叫道:“你……你怎的没被迷倒?”

  我笑得开怀:“没人告诉你,本姑娘是毒刹谢仪的唯一传人么?这点小毒又怎能奈何得了我?”

  那男子一惊一顿,遂又笑道:“原来姑娘是毒刹的弟子,那自然是百毒不侵了。可他杨严尘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此刻功力尽失,姑娘一人如何救得?更何况本公子与魔域私交甚笃,你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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