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如果我是花妖（3）
[千千小说]
沈慎之矮下身去抱起沈念,沈念愣了一下,下意识用手抓住了沈慎之的衣服,白色的衣服上瞬间显现了两个黑乎乎的指印来。
“啊对不起,我”沈念有些失措，她松开了手，看着白衣服上显得极其突兀的指印,本能的想伸出手去擦掉那一片黑色，然而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伸了一半她又缩回了手,把手藏在了身后。似乎知道自己是闯祸了,她的眼中慢慢起了蒙蒙的水雾。
“没事。”沈慎之摇了摇头，他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袖子，给她看上面先前的墨迹，对着她轻笑“你看，早已脏了,无碍的。不必惊慌。”
沈念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慎之，似乎是要确认他话中的真实性。眼中仍旧是含着蒙蒙水雾的,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隔了一会儿，她别开了眼看向了其他的地方“我我看见你弄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它染得我满手都是。”说着，沈念忍不住抬起了自己的手,来回翻看了起来。墨迹因为大都被沈念的无心擦拭在了沈慎之身上,手上的墨迹已经淡了很多,但是却多多少少仍旧有些残留在了手上。看了两回,她收回了手藏了藏，失落地垂了头，细声细气的解释道“我没有想惹麻烦的。我只是想想帮帮你而已。”
“我知道。”沈慎之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掌心便也沾了些星点的墨痕。他看了一眼，便默不作声的收回了手“我并不曾怪过你，无需为此自责。”
“以后以后我会学会的。”沈念声音仍旧低低的，说着她微仰了头看他，眼中水雾不减，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小姑娘似乎自责得快要哭出来了，她的语气有种出乎意料的坚定“那时候哥哥要画画我就都可以帮到你了。”
沈慎之想说不用。他并不爱画画，偶尔画一画也只是偶尔。更何况研墨这种事情，并不费时间，甚至自己掌控墨的浓淡是最好的，然而看着小姑娘的眼睛，他到底没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能近乎默然的点了点头道“好。”他不知道小姑娘是做错了想要弥补，还是单纯的想要证明自己，那都不重要，答应就完事了。
“你方才不是吵着要看画吗”沈慎之转了话题问道。
她先前分明对画很积极热情的，然而沈慎之提起，却没能第一时间转移沈念的注意力。她又眨了眨眼，眼中的水雾便已眨了回去，她慢慢的，不知道怎么又高兴起来“哥哥是个好人”
小孩儿的心情，果真十分变幻莫测。沈慎之突然觉得，那书上说的，也并非一无是处。虽然大多靠不上，然而有时候，也不妨信上两分的。
既然沈慎之都已经明确的表态了不介意，沈念也不再纠结什么，便也放心大胆地抓了他的手臂，侧过头去看画。
“啊好像。”沈念惊讶道，她回了头，小眼神里带了一点控诉道“哥哥骗人，你画画明明这样好的”
沈慎之摇了摇头，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辩解。他无法同沈念说起画画最重要的不是像，而是意境云云，因为他自己也根本不明白，意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若看了旁人的，未必还会这样认为。”沈慎之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既然已经看过了，如今可愿意走了该洗洗了。”他轻声提醒道。
“不会的，哥哥画得是最好看的”沈念忍不住辩驳道。她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画，似乎有些意动，然而她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目光最终停在沈慎之脏了的衣袖上，到底点了点头，笑着道“好呀。那走吧。”
沈慎之便抱了她出了房门去。
国师府的人，只会在外面对着他的时候，显出十分的高调来，似乎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能撑起与国师相配的场面来。而其它时候几乎很难看见什么人影。如果沈慎之不刻意召唤，他们就当真不会出现。或许也正是国师府的人如此作态，国师府很少有事情会泄漏出去，保持着一种纯然的神秘，让人忍不住敬畏。
这种规矩具体已经不可考是哪任国师所传下来的，然而后来的国师并没有对此提过异议，随着时日的推移，最终也成为了一种约定俗成，国师府人所一直遵守的规则。
不仅如此，大约为了保持国师立场的纯粹性，国师府的人都是些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同时身份也很简单，与周围盘根错节的势力鲜少有什么牵连。
有着这样一层缘故在，就算沈念光明正大在国师府里走动，沈慎之也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他们并没有能力去发现沈念的身份的。不过怎么说，对于沈念的事情，还是容不得掉以轻心。有些事情，能自己动手还是不要假手他人了。
帮沈念清洗干净之后，沈慎之看着沈念的头发陷入了沉思。然而弄脏了，总不能当作没看见，少不得也要清洗一遍的。沈慎之以往并没有帮人做过这种事情，然而什么事情，都要有头一回的。
把沈念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沈慎之才回了屋子，换下身上的衣服。无论如何，白衣被弄脏了，再穿着就有些失了雅观。
“哥哥你出来啦我们去看画吧。”沈慎之出来时，沈念仍旧站在他离开时她站着的地方，笑得眉眼弯弯，没有催促，没有抱怨，只是如此轻快的邀请道。
“你就站在原地一直等着吗”沈慎之叹了口气“你知道是在哪个房间的，直接去就好了。我不是让你等不及便先走吗”他不可能不换衣服的，因而离开之前便已嘱咐过了，只是没想到，沈念竟会傻到一直在原地等着。
“可是我没有等不及啊”沈念有些疑惑反问道。她似乎并不为等久了着恼，甚至并不把它当作一个问题。
书上说小孩子耐心不佳。好的，那本书可以扔了。
“没有很久的。”也许是看着沈慎之神情不对，沈念解释道“爹爹和娘亲他们经常出门，出门了就要很多天才会回来，我习惯啦。”因为洗了头发，她披散着及腰长发。她仍旧是笑着的，却少了束着头发时的活泼可爱之感，反而因在这头披散的长发显出一种极温柔的落寞之感。她分明还只是个孩子。
“这一次爹爹和娘去了”小姑娘怔了下，低了头掰着手指数道一、二、三、六我也不知道多久啦如果哥哥不来，我会在那里继续等爹爹和娘亲回来的。”说到这里，沈念神情似乎有了些懊恼。
沈慎之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然而到底问了出来“你后悔跟我走了吗你之前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沈念被问得一愣。半晌之后，她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咬了唇道“我没有生哥哥的气呀”她的声音软而轻，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在空气里，然而却又能让人清楚的听见她的话。她说“我只是生自己的气。”
沈慎之没有说话。他知道，小姑娘等不来她的父母的。即便她有着世界上最好的耐心。她最终等到失望，出了那个院子，遇见一个最不值得遇见的人，赔上了一生。
“你生自己什么气呢”沈慎之有些怅叹，到底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浇了那样多的水，是不是险些害死你”
沈念能怪自己什么她也许是怪他的，只是不好意思将这样的话直白说出来，毕竟她本身就是很懂事体贴的一个小姑娘。
“没有，只是有一点点难受而已。真的只有一点点。”她用两根手指比了比，并没有在意的样子“我没有生哥哥的气，”沈念挠了挠头道“毕竟是我自己决定要走的，怎么能怪别人呢。我生气自己只是只是”她期期艾艾，迟迟没有说出个缘由来。
沈慎之没有为难小姑娘编理由哄自己的习惯，如果沈念会落到那样的结局，即便沈念生气他也是要带走她的，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争辩的事情，他也并不觉得是自己错了。
“走吧，我们去看画。”他伸出手去，牵住沈念的手，往书房而去。
沈念跟着他的脚步，仍旧有些纠结，她抬起头看沈慎之目不斜视的侧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把那没有说出口的半句话说了出来“因为哥哥看起来真的很好看啊。”
“嗯”沈念这一句话说得莫名，沈慎之有些疑惑道。
沈念垂下了头，脸红到了耳根，声音又小了起来“我生自己的气，只是，只是因为哥哥长得很好看，所以我，我没办法拒绝哥哥”传说中的惑于美色，难以启齿
她想等父母回来，也知道跟别人走不对，更没有相信沈慎之的一面之词，然而她还是几乎没有犹豫跟着沈慎之走了。只是因为她是个颜控。
“”沈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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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慎之矮下身去抱起沈念,沈念愣了一下,下意识用手抓住了沈慎之的衣服,白色的衣服上瞬间显现了两个黑乎乎的指印来。
“啊对不起,我”沈念有些失措，她松开了手，看着白衣服上显得极其突兀的指印,本能的想伸出手去擦掉那一片黑色，然而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伸了一半她又缩回了手,把手藏在了身后。似乎知道自己是闯祸了,她的眼中慢慢起了蒙蒙的水雾。
“没事。”沈慎之摇了摇头，他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袖子，给她看上面先前的墨迹，对着她轻笑“你看，早已脏了,无碍的。不必惊慌。”
沈念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慎之，似乎是要确认他话中的真实性。眼中仍旧是含着蒙蒙水雾的,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隔了一会儿，她别开了眼看向了其他的地方“我我看见你弄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它染得我满手都是。”说着，沈念忍不住抬起了自己的手,来回翻看了起来。墨迹因为大都被沈念的无心擦拭在了沈慎之身上,手上的墨迹已经淡了很多,但是却多多少少仍旧有些残留在了手上。看了两回,她收回了手藏了藏，失落地垂了头，细声细气的解释道“我没有想惹麻烦的。我只是想想帮帮你而已。”
“我知道。”沈慎之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掌心便也沾了些星点的墨痕。他看了一眼，便默不作声的收回了手“我并不曾怪过你，无需为此自责。”
“以后以后我会学会的。”沈念声音仍旧低低的，说着她微仰了头看他，眼中水雾不减，一眼看过去便觉得小姑娘似乎自责得快要哭出来了，她的语气有种出乎意料的坚定“那时候哥哥要画画我就都可以帮到你了。”
沈慎之想说不用。他并不爱画画，偶尔画一画也只是偶尔。更何况研墨这种事情，并不费时间，甚至自己掌控墨的浓淡是最好的，然而看着小姑娘的眼睛，他到底没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能近乎默然的点了点头道“好。”他不知道小姑娘是做错了想要弥补，还是单纯的想要证明自己，那都不重要，答应就完事了。
“你方才不是吵着要看画吗”沈慎之转了话题问道。
她先前分明对画很积极热情的，然而沈慎之提起，却没能第一时间转移沈念的注意力。她又眨了眨眼，眼中的水雾便已眨了回去，她慢慢的，不知道怎么又高兴起来“哥哥是个好人”
小孩儿的心情，果真十分变幻莫测。沈慎之突然觉得，那书上说的，也并非一无是处。虽然大多靠不上，然而有时候，也不妨信上两分的。
既然沈慎之都已经明确的表态了不介意，沈念也不再纠结什么，便也放心大胆地抓了他的手臂，侧过头去看画。
“啊好像。”沈念惊讶道，她回了头，小眼神里带了一点控诉道“哥哥骗人，你画画明明这样好的”
沈慎之摇了摇头，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辩解。他无法同沈念说起画画最重要的不是像，而是意境云云，因为他自己也根本不明白，意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若看了旁人的，未必还会这样认为。”沈慎之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既然已经看过了，如今可愿意走了该洗洗了。”他轻声提醒道。
“不会的，哥哥画得是最好看的”沈念忍不住辩驳道。她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画，似乎有些意动，然而她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目光最终停在沈慎之脏了的衣袖上，到底点了点头，笑着道“好呀。那走吧。”
沈慎之便抱了她出了房门去。
国师府的人，只会在外面对着他的时候，显出十分的高调来，似乎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能撑起与国师相配的场面来。而其它时候几乎很难看见什么人影。如果沈慎之不刻意召唤，他们就当真不会出现。或许也正是国师府的人如此作态，国师府很少有事情会泄漏出去，保持着一种纯然的神秘，让人忍不住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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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大约为了保持国师立场的纯粹性，国师府的人都是些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同时身份也很简单，与周围盘根错节的势力鲜少有什么牵连。
有着这样一层缘故在，就算沈念光明正大在国师府里走动，沈慎之也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他们并没有能力去发现沈念的身份的。不过怎么说，对于沈念的事情，还是容不得掉以轻心。有些事情，能自己动手还是不要假手他人了。
帮沈念清洗干净之后，沈慎之看着沈念的头发陷入了沉思。然而弄脏了，总不能当作没看见，少不得也要清洗一遍的。沈慎之以往并没有帮人做过这种事情，然而什么事情，都要有头一回的。
把沈念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沈慎之才回了屋子，换下身上的衣服。无论如何，白衣被弄脏了，再穿着就有些失了雅观。
“哥哥你出来啦我们去看画吧。”沈慎之出来时，沈念仍旧站在他离开时她站着的地方，笑得眉眼弯弯，没有催促，没有抱怨，只是如此轻快的邀请道。
“你就站在原地一直等着吗”沈慎之叹了口气“你知道是在哪个房间的，直接去就好了。我不是让你等不及便先走吗”他不可能不换衣服的，因而离开之前便已嘱咐过了，只是没想到，沈念竟会傻到一直在原地等着。
“可是我没有等不及啊”沈念有些疑惑反问道。她似乎并不为等久了着恼，甚至并不把它当作一个问题。
书上说小孩子耐心不佳。好的，那本书可以扔了。
“没有很久的。”也许是看着沈慎之神情不对，沈念解释道“爹爹和娘亲他们经常出门，出门了就要很多天才会回来，我习惯啦。”因为洗了头发，她披散着及腰长发。她仍旧是笑着的，却少了束着头发时的活泼可爱之感，反而因在这头披散的长发显出一种极温柔的落寞之感。她分明还只是个孩子。
“这一次爹爹和娘去了”小姑娘怔了下，低了头掰着手指数道一、二、三、六我也不知道多久啦如果哥哥不来，我会在那里继续等爹爹和娘亲回来的。”说到这里，沈念神情似乎有了些懊恼。
沈慎之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然而到底问了出来“你后悔跟我走了吗你之前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沈念被问得一愣。半晌之后，她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咬了唇道“我没有生哥哥的气呀”她的声音软而轻，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在空气里，然而却又能让人清楚的听见她的话。她说“我只是生自己的气。”
沈慎之没有说话。他知道，小姑娘等不来她的父母的。即便她有着世界上最好的耐心。她最终等到失望，出了那个院子，遇见一个最不值得遇见的人，赔上了一生。
“你生自己什么气呢”沈慎之有些怅叹，到底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浇了那样多的水，是不是险些害死你”
沈念能怪自己什么她也许是怪他的，只是不好意思将这样的话直白说出来，毕竟她本身就是很懂事体贴的一个小姑娘。
“没有，只是有一点点难受而已。真的只有一点点。”她用两根手指比了比，并没有在意的样子“我没有生哥哥的气，”沈念挠了挠头道“毕竟是我自己决定要走的，怎么能怪别人呢。我生气自己只是只是”她期期艾艾，迟迟没有说出个缘由来。
沈慎之没有为难小姑娘编理由哄自己的习惯，如果沈念会落到那样的结局，即便沈念生气他也是要带走她的，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争辩的事情，他也并不觉得是自己错了。
“走吧，我们去看画。”他伸出手去，牵住沈念的手，往书房而去。
沈念跟着他的脚步，仍旧有些纠结，她抬起头看沈慎之目不斜视的侧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把那没有说出口的半句话说了出来“因为哥哥看起来真的很好看啊。”
“嗯”沈念这一句话说得莫名，沈慎之有些疑惑道。
沈念垂下了头，脸红到了耳根，声音又小了起来“我生自己的气，只是，只是因为哥哥长得很好看，所以我，我没办法拒绝哥哥”传说中的惑于美色，难以启齿
她想等父母回来，也知道跟别人走不对，更没有相信沈慎之的一面之词，然而她还是几乎没有犹豫跟着沈慎之走了。只是因为她是个颜控。
“”沈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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