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仍旧咸鱼(三)_62_绝对掌控红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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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仍旧咸鱼(三)_62

  许纯薇的鞋子上还有牛奶留下的痕迹。

  脚边的玻璃杯跌了个粉碎,沙发边缘和地板上全是污渍,然而许纯薇此刻的心情,比这些污渍还要糟糕千倍百倍。

  她清楚地看到了刚才梁衍的动作。

  舒瑶这样的小把戏,哄骗许世楚这样不怎么见过世面的家伙还行,但难以骗得过梁衍的眼睛。

  迄今为止,许纯薇还未见过谁成功地欺骗过梁衍。

  但是梁衍仍旧站在舒瑶身旁。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无论今天是对是错,他都会维护舒瑶。

  何等昏庸无道的做法,偏偏发生在梁衍身上。

  哪怕心里有着准备,如今亲眼看到,许纯薇的心仍旧狠狠地往下坠了一把。

  许纯薇艰难开口:“大哥,我在锦城已经工作六年了。”

  当初为了追随梁衍,许纯薇放弃了父母为她铺设好的道路,毅然决然孤身来到锦城。

  她原以为自己能够打动梁衍。

  但梁衍在锦城的时候,两人一周也说不了几句话,多是客套。

  许纯薇仍不死心,直到现在,瞧见梁衍对舒瑶真真切切的维护,她才明白,原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梁衍搂着舒瑶,说:“工作年限和能力无关。”

  他显然不愿再与她多说,同身侧的赵青念说了声抱歉,带着舒瑶,折身离开。

  许纯薇跌坐在沙发上,望着墙上的一点微光出神。

  眼圈一点一点泛起了红。

  青念与她认识已经有段时间,瞧她这副模样,于心不忍,劝诫:“何必呢?”

  许纯薇没有说话,她仰面看着璀璨的吊灯。

  旁边的许世楚插嘴:“那小女孩看上去娇娇俏俏的,大哥不一定走心。现在宠着,指不定过两天就不喜欢了。还记得三年前大哥那小女友么?现在不也是没了影?”

  赵青念正喝着茶,闻言,抬眼瞧了眼许世楚。

  许世楚一脸的一无所知,还在为自己终于找到可以用来安慰姐姐的话而欣喜。

  赵青念喝了一口茶,温度过热,又放了下来。

  许世楚说的很直接,毫不避讳:“大哥现在可能也就是玩玩,等他真正想结婚了,肯定不会选择这样的人。”

  许纯薇抽了纸巾,按在眼角处,轻轻地抽一口冷气。

  缓慢的吸气吐气,她转脸,看向许世楚,泪水已经憋了回去,又恢复成那个优雅大方的模样。

  许纯薇慢慢地说:“我不急,你们没看出来,现在大哥找的这个舒瑶,和他三年前那个小女友的身材个头简直一模一样么?”

  许世楚看过那段画质模糊的视频,点点头。

  “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许纯薇轻轻地笑了,“她不知道,还以为大哥真的喜欢她……真可怜。”

  在梁衍面前露出邪恶一面之后,舒瑶现在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地被梁衍带走。

  安静如小鸡崽崽。

  她一直在想,如何向梁衍解释。

  一路上,舒瑶低头看着地板,光可鉴人,泛着毫无生命力近乎冷酷的灰冷。

  她只觉着这种颜色有些压抑,像极了她此时无法安定下来的一颗心。

  明明梁衍就在身边,肩膀能感知到他掌心的温度,舒瑶却仍旧感觉他比这倒影还要更加难以靠近。

  舒瑶一直觉着自己好像已经拥有了他,又好像只是拥有他的影子。

  抵达二楼的休息室中,林特助没有跟进来,而是默默地守在门口。

  梁衍拉着舒瑶坐下,他个子高出好多,必须俯身,才能仔细地看到她脸颊的伤口。

  伤口不大,现在已经不再流血,流出来的几滴有些凝固了,在洁白的肌肤之上,格外明显。

  梁衍离的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舒瑶微微侧脸,被他捏住下颌。

  他低声:“别动。”

  舒瑶立刻安分了。

  梁衍轻轻地吻了吻那道细小的伤口。

  破损的伤口处得到温柔的爱抚,担心弄痛了她,小心翼翼的。然而舒瑶是个经不起诱惑的姑娘,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梁衍,但手搭在他肩膀处,无论如何都不想用力。

  不过是这样的亲密接触,她忍不住短促地哼了一声。

  梁衍停下动作,他捏着舒瑶受伤的手指,用同样的方法,耐心亲吻着被刺划出来的细小伤口。

  舒瑶的意志力被他的动作击溃,瓦解。

  她轻颤,下意识往回缩,而下一瞬,梁衍放下她手指,开口:“你不喜欢她,可以直接告诉我。”

  舒瑶一僵。

  梁衍还拉着她的手,面上没有丝毫怒容,仍旧是温和有礼的模样:“我先前和你说过,不要弄伤自己。”

  舒瑶明白。

  梁衍说的是上次弄赵升炳的事情,她为了博取同情,故意往眼睛中滴了好多眼药水,刻意在梁衍面前装的楚楚可怜。

  这次也是。

  舒瑶急切地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一开始就是许纯薇不喜欢我,她和她朋友总是说些很不让人开心的话。递给我牛奶,我还没有接住,她就松了杯子。”

  梁衍安静地听着。

  舒瑶只觉他的目光让自己很有安全感——

  他在认真地听她说,并给予了完全的信任。

  不会质疑她此时话中的真伪。

  舒瑶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她说:“许纯薇的朋友就指责,说是我故意摔的杯子。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明显就是她碰瓷啊。然后我一生气,就……就摔了杯子,弄乱头发。”

  这话说的越来越低,她低头:“我知道错了,不应该骗你。”

  “不是这个,”梁衍叹气,他意识到某些地方有些不对劲,耐心与她沟通,“你骗我可以,但别伤害自己身体。”

  舒瑶怔怔地看他。

  “你怕我会不信你?”梁衍捏着她的手,问,“你认为我会为了许纯薇而朝你发脾气?”

  舒瑶立刻说:“不是。”

  “那是为什么?”

  舒瑶想了想,犹豫好久,还是诚恳地告诉他:“我不想让许纯薇回西京,她总是在针对我,以后她要是接近你的话,你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

  “不会,”梁衍说,“无论是许纯薇,还是其他人,都不会。”

  他松开舒瑶的手指:“以后讨厌谁就告诉我,我会处理。”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轻轻叩响,林特助声音响起:“先生,孟董事已经到了,在等着您。”

  梁衍拍了拍舒瑶的头,叮嘱:“我马上让人送衣服过来,等会青念过来陪你,别怕,这次再不放其他人进来。”

  舒瑶点头。

  她其实并没有梁衍想象中的那样脆弱,像许纯薇,她只是感到讨厌,并不会被欺负。

  不知道为什么,舒瑶总感觉梁衍把她当做孩子一样看待,或者说,像是一个很脆弱的家伙。

  仿佛离开他视线的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死掉。

  梁衍出去,立刻有人送衣服进来。

  舒瑶怀疑她们其实一直守在门口,等着。

  她刚换好衣服,赵青念便走了进来。

  他是个相貌很温和的青年,举止投足间带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

  起初聊天时,舒瑶还有些紧张。

  毕竟对方是圈内的老前辈,她读高中时候还曾在习题册上抄写他的歌词,比做题还要认真。

  那时候写作文,语文老师统一要求写议论文,舒瑶总会忍不住拿赵青念来做例子。

  但赵青念丝毫没有偶像负担,也没有身为长辈的倨傲,耐心地和舒瑶交流着新歌《沉渊》的想法。

  赵青念想要把填词的事情也交给舒瑶,舒瑶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可以吗?我可能不太擅长这方面,万一填的不好——”

  “没关系,”赵青念说,“我会帮你润色。”

  舒瑶真情实意向他表达自己的感谢。

  房间内再无其他人,合作歌曲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赵青念忽然问:“瑶瑶,你与大哥认识多久了?”

  舒瑶被他这个问题弄得一愣,迟疑片刻,回答了他。

  赵青念稍稍有些讶然,不过转瞬即逝。

  他笑:“大哥不是那种拎不清楚是非的人,也不会随意将就。”

  舒瑶不解地注视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样说。

  “他的异性缘一直不错,倾慕大哥的人很多,”赵青念双手交握,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气质有种近乎水的干净,“大哥对你很好,或许有人会因此而中伤你、针对你,说些捕风捉影的话,离间你和大哥。”

  舒瑶停顿一下,她也不藏着,直言:“例如许纯薇?”

  赵青念微微颔首:“不错。”

  “无论你听到什么奇怪的传闻,都不要相信,”赵青念看着舒瑶,缓慢地说,“你要相信大哥。”

  舒瑶懵懂点头。

  她敏锐地察觉到赵青念似乎有事情在瞒着她。

  又像是碍着某些原因,不好直接说出口。

  这种被瞒在鼓中的滋味并不怎么美妙,但舒瑶和他刚刚认识没多久,不好意思追问下去。

  赵青念早些年应酬喝酒伤到了胃,如今只能喝些红茶。

  隔着袅袅雾气,他看着舒瑶,微微蹙眉。

  在今日之前,赵青念见过舒瑶两次,但那些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第一次是在梁衍书房中,她正在梁衍怀中睡觉,侧坐在他身上,细细的胳膊搂着他的脖颈。

  梁衍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移动着鼠标,专心看着屏幕。

  赵青念那时候有急事找梁衍,事情涉及到正在投资的项目,算是机密。

  他看到舒瑶,惊了,有些迟疑。

  梁衍说:“没事,你说。”

  他轻轻拍着舒瑶的背,告诉赵青念:“她最近有些不舒服,只能抱着我才能休息。”

  赵青念从未听过还有这样怪异的疾病,但见梁衍乐在其中,也未多说,一五一十地做了汇报。

  等舒瑶从梦中醒来,梁衍简单为两人介绍。

  “我的未婚妻,舒瑶。”

  梁衍这样介绍舒瑶。

  在听到赵青念的名字后,舒瑶抬起眼,细声细气地告诉他:“我很喜欢您的歌。”

  赵青念那时只觉这女孩弱不禁风,像极了被束缚在笼中无法逃离的金丝雀。

  但她似乎心甘情愿。

  第二次见面,是梁衍与舒瑶分手之后,在舒瑶的学校中。

  当时已是深秋,身体向来康健的梁衍竟然病了,发着低烧。

  赵青念前去探望,却发现梁衍西装革履的,一副正准备出门的模样。

  赵青念问了几句,才得知,梁衍竟然打算去看舒瑶。

  他放心不下梁衍的状况,执意陪着他一同前去。

  那天舒瑶正在考试,她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正低头认真地做着试卷。

  瞧上去,和学校中其他的学生没有太大区别。

  隔着玻璃和绿植,其实看的并不清楚。

  然而梁衍在那边静静看了近二十分钟。

  直到考试结束,老师收走了舒瑶的试卷。她站起来,把东西都仔细地收拢在背包中,和朋友笑着,一起走出去。

  舒瑶和她朋友从两人所在连廊前的小路上走过,抱着书,避让开一辆单车。

  舒瑶还是很瘦,甚至比先前在梁衍那边的时候还要瘦,但精神状态瞧上去正常了许多,和朋友有说有笑。

  赵青念那时已经得知梁衍把舒瑶送走的事情,忍不住问他:“大哥,当初为什么不把她留下?”

  ——莫说一个舒明珺了,就算是十个她和十个舒世铭加起来,只要梁衍不想,她们就带不走舒瑶。

  梁衍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在那之后,赵青念再未听梁衍提起过舒瑶,也再未去见过她。

  感情这种事情,就像鞋子和衣服,永远只有穿着的人才知道合不合适,赵青念不知道他们的过往,但也乐意在这个时候帮一把。

  不知为何,梁衍要求他对先前三年前的全部事情保密,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

  ……

  赵青念在这里陪了舒瑶近半个小时,梁衍终于结束谈话,走过来,带着舒瑶去庆功宴上。

  照顾到某些上了年纪的高管,这次的庆功宴并不饮酒。

  在座的大多收到林特助的指点,知道舒瑶不喜欢交际,默契地没有打扰她。

  舒瑶眼尖地看到,没有许纯薇的身影。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旁边人低声交谈,两人都疑惑,为什么许纯薇的调动申请没有得到审批。

  在锦城的最后一晚,梁衍履行约定,带着舒瑶在夜晚去看桂花。

  锦城有著名的桂花街,长长的步行街上,两侧栽种着桂花树。此时正值花开时节,香气四溢,犹如芬芳而梦幻的一张大网。

  比起来桂花,舒瑶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梁衍停留在老人的摊位旁,为她买了一份桂花糕。

  一开始就是舒瑶肚子里被勾出馋虫来,想要尝一口,但梁衍并不赞同她吃路边小摊上的自制食品:“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

  舒瑶不说话,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只吃一口好不好?”

  舒明珺那样强硬的性格,最受不了的就是妹妹冲她撒娇,舒瑶将心比心,揣测梁衍也吃这一套。

  果然,都不用她再次恳求,梁衍触到她目光,便付钱买了。

  两人分吃了同一份,梁衍只尝了两块,那桂花糕的滋味其实并不美好,放的糖很少,几乎没什么甜意,干桂花更像是单纯的点缀,但舒瑶仍旧一口一口吃的十分满足。

  以至于回到西京后的一周,舒瑶做梦,梦中仍旧是浓郁馨香的桂花气味。

  除却重修的高数课之外,大四其他的课程约等于没有。学校的要求中,重修的成绩完全以补考为主,因此高数课也没有平时分,学生们可以自主选择去或者不去。

  上一个周,舒瑶一口气翘掉了那么多堂课,有些不好意思,从这周一开始,又恢复了和艾蓝一同上重修课的“快乐”日子。

  令艾蓝意外的是,最新的一节高数课,竟然由霍林琛来代课。

  霍林琛进来时,艾蓝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就连刚刚补觉的舒瑶,都被艾蓝暴力推醒。艾蓝压抑着内心的尖叫鸡:“啊啊啊瑶瑶瑶,你快点看啊。”

  舒瑶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恰好听到霍林琛正在进行自我介绍。

  他表情严肃,就连说起话来也一板一眼,透露着一股旁人难以模仿的直男气息。

  “我是霍林琛,你们的学长,高数老师今天身体不舒服,无法来上课;但是他准备了一些随堂测试题,考试时间为90分钟,下面由我发给大家。”

  浑然天成的高冷严肃,只可远观,不可近前亵玩。

  旁的老师发试卷都是一叠放在前排,挨个儿往后传;偏偏霍林琛自己独辟蹊径,挨个儿走过来,一份一份地分发,发到艾蓝这边的时候,艾蓝心情激动,连续说了几句“谢谢,谢谢。”

  霍林琛显然并没想到,在一群大一生中竟然还夹着两个重修的大四生,皱着眉,把试卷放在艾蓝手中,强调:“不管叫多少声谢谢,你都不能作弊。”

  艾蓝:“……”

  旁侧无意间偷听一耳朵的舒瑶,认真地在试卷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大概了解到闺蜜撩的有多艰难了。

  在梁衍的魔鬼式家庭指导下,舒瑶很快写完自己的测验题,转身看了眼,发现艾蓝的试卷还是空白。

  看眼时间,舒瑶把试卷往她旁边推了推,小声询问:“你要不要先抄上?”

  ——虽然说重修学生的随堂测验不会被计入平时分,但这样一片空白地交上去,不太好吧?

  “不用,”艾蓝压低声音,晃了晃那试卷,纸张哗哗啦啦地响,“你猜高数老师为什么让霍林琛来监督我们?肯定因为他高数成绩好啊。我现在呢,扮演的就是一个对高数一窍不通的学渣——”

  舒瑶纠正:“不是扮演,你本来就是。”

  “那就换成本色出演,”艾蓝眼睛放光,“知道小龙女和杨过怎么勾搭上的吗?我可以借着向他请教高数问题的名义接近他,暗生情愫心心相印。”

  舒瑶竟然觉着她说的很有道理。

  毕竟现在每晚梁衍都会监督她学习。

  按照一开始制定的计划,等霍林琛交上试卷之后,艾蓝立刻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他:“学长!”

  霍林琛停下脚步,看着她跑过来,伸手抓住艾蓝手腕,硬生生地往自己身边拖:“靠近点。”

  旁边的舒瑶倒吸一口凉气。

  霍林琛好……好主动啊!

  艾蓝也被霍林琛这么一下给抓懵了。

  舒瑶星星眼看着霍林琛拉着艾蓝贴近,由衷地为自己朋友感到高兴。

  呜呜呜!艾蓝这么长时间坚持撩汉果真还是有用的!现在霍林琛都会直接主动拉她要求在一起走了。

  好闺蜜真的要得偿所愿——

  在舒瑶充满着慈祥的目光中,霍林琛对艾蓝说:“平时在学校也别忘了走人行道,被车撞死的话,司机赔的钱会多一些。”

  满腔旖旎心思被迎头浇了冷水。

  艾蓝:“哦,谢谢。”

  舒瑶:“……”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艾蓝会吐槽撩不动了。

  艾蓝花了几分钟才把情绪平复下来,试探着提出帮忙补习的事情来,霍林琛倒是没有推辞,眉头未皱一下,直接答应。

  临别之前,霍林琛忽然叫住两人,有些迟疑:“我听说你们前两天把电脑送去校门口的店去修了?”

  舒瑶点头:“没错。”

  但因为店里面唯一一个懂数据恢复的技术员还在请假,至今没有成功恢复数据。

  舒瑶至今不知道那电脑里面还藏着什么东西。

  停顿片刻,霍林琛说:“我倒是懂一些数据恢复,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把电脑给我,我帮你弄好——就这周末下午吧,我有时间,你们带着电脑来5a302实验室找我。”

  他朝两人微微点头,快步离开。

  有了霍林琛的保证,算是解决一件难事,舒瑶顿时心情大好。

  当艾蓝提议晚上一起庆祝自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霍林琛时,舒瑶一口答应下来。

  恰好梁衍发消息过来。

  梁衍:[今晚我有应酬,晚些回去]

  梁衍:[别忘了写作业,晚餐不许挑食,乖乖睡觉]

  舒瑶回他:[知道啦]

  旁边的艾蓝问:“瑶瑶,你看到什么了?笑的这一脸春心荡漾的?”

  舒瑶怀着甜蜜的心情,给她看了梁衍发的这两条消息。

  艾蓝沉默了,颇为费解地问舒瑶:“他平时都这么管着你吗?”

  “嗯啊。”

  “连吃饭写作业都管?还有什么?”

  舒瑶简单地想了想:“呃,还有监督我运动锻炼,要求准时睡觉,只能吃他允许吃的零食……”

  艾蓝惊了,不敢置信:“你就不反抗一下吗?”

  “为什么要反抗?”舒瑶茫然,“他帮我安排好衣食住行,还会帮我调整正常的作息时间,什么都不需要我操心,我为什么要反抗?”

  艾蓝:“……看上你还挺乐在其中。”

  舒瑶痛快应答:“没错。”

  艾蓝谨慎地下了总结:“瑶瑶,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你不觉着梁衍现在管你就像管孩子一样吗?”

  经历过父母管教的艾蓝,一想到还要被男友管东管西,就感觉到一阵窒息。

  舒瑶回赠给艾蓝一个能把她挤到嗷嗷叫的熊抱。

  虽然梁衍再三叮嘱舒瑶早点回家,但乖乖女舒瑶今晚决定放纵一把,和艾蓝秦扬一块去了自己以前住的公寓玩uno。

  分配的很严谨。

  秦扬喝酒,艾蓝喝奶啤,舒瑶喝奶。

  顺便还买了一堆水果零食,全是梁衍平时禁止舒瑶食用的垃圾食品。’

  艾蓝豪情万丈地拆开一大包薯片,塞到舒瑶手中:“就当是叛逆期了!”

  舒瑶是个很经受不起诱惑的小姑娘。

  于是她吃了一包,又拆开另一包。

  在舒瑶大快朵颐疯狂破戒的同时,梁衍刚刚结束和苏绾滟父亲的谈话。

  对方头发已然花白,他上了年岁,唯独一双眼睛,仍旧锐利。

  苏纨铧顽劣不堪,苏绾滟至今仍在精神病院中,身为一个父亲,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大致内容不会改变——就是想要接女儿出来团圆,希望梁衍能够网开一面。

  苏父保证,今后会把苏绾滟关在家中,绝不会再放她出来。

  梁衍并不言语,只是让人给他看了一部分资料。

  苏父颊边的肌肉抽动几下,抖着嘴唇,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我先前说过,”梁衍看他,“你和你那些朋友们,与你的女儿,这两者你只能选一样。”

  苏父盯着他:“你还没有当父亲,不了解一个当父亲的心思。”

  梁衍冷淡看她:“那你女儿当初犯下人命案,有没有想过无辜者的父亲?”

  “天底下不是只有你有女儿,也不是只有你女儿有人护着,”梁衍站起来,“苏先生好好想想,明天晚上八点前,给我答复。”

  出了会议室,助理小声告诉他,萧先生妻子病了,萧先生想要取消晚上的会面。

  梁衍应了一声,大步往外走。

  会面取消也好,今晚可以早些回去陪瑶瑶。

  上车之后,梁衍一手按着眉心,一手打开手机,查看舒瑶的定位。

  这些微型的定位器藏在她的每一件衣服中,梁衍本不打算采取这种措施——

  目前情况特殊,苏绾滟就像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只盯着苏绾滟,梁衍并不放心,他需要及时确保舒瑶的安全。

  倘若她骤然回忆起以往那些痛苦经历,梁衍也可以及时赶过去。

  前面两次已经得到验证,他给予的抚慰越及时,舒瑶恢复的也就越快。

  往常这个时候,舒瑶都会老老实实地在家中。

  而今天,却定位在她的公寓中。

  梁衍抵达的时候,气氛正好到达顶峰。

  三个人已经玩了一轮牌,秦扬喝多了酒,t恤也被酒水打湿,他嫌穿在身上湿哒哒的不舒服,直接脱了下来。

  ——反正他和舒瑶从小一块长大,和艾蓝如今也建立了某种犹如亲兄弟般的感情。

  没有人对他的行为产生异议。

  舒瑶看他就像看自己的左右手一样麻木,同理,秦扬对舒瑶也分泌不出来什么荷尔蒙。

  倒是艾蓝调侃了几句:“呦,肌肉练得不错嘛。”

  舒瑶看了眼。

  她感觉比梁衍要差远了。

  舒瑶旁边的一碗荔枝快要被她吃光了,荔枝采摘下来已经有两天,运输过程中不知不觉中发酵,产生了酒精。

  然而舒瑶并没有意识到。

  荔枝的清甜掩盖了它含酒精这个事实,如今荔枝的摄入量过高,已经严重地超过她所能承受的酒精浓度。

  与酒心巧克力和酒不同,荔枝中的酒精含量很小,所带来的作用也明显缓慢了许多。

  舒瑶是被不知不觉给泡醉的,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醉了,只是脸颊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绯红,盘腿坐着,身体歪歪斜斜,有些不稳,头发扎了一个小丸子,脖颈处是绒绒乎乎的几缕碎发。

  灯光照过来,碎发的边缘都是淡淡的金黄色,像是镀了一层怀旧的光。

  她手里还有三张uno牌,不知道该出哪一张。好不容易,颤巍巍地放下一张,坐在她顺位下侧的秦扬立刻放下手中的最后一张牌,笑的不怀好意:“赢了!”

  艾蓝立刻认命地拿起贴纸,老老实实地往自己额头上贴了一张。舒瑶反应稍迟钝了些,刚刚拿起贴纸,揭了两下,没揭成功。

  贴纸从她手中悠悠荡荡地落了下来,飘在地上。

  秦扬误以为她不想贴,笑了:“输不起啊?”

  他刚才输了好几把,脸上都快贴满了。

  舒瑶把把赢到现在,可算是输了一次。

  秦扬捡起掉在地上的贴纸,取了两枚下来,作势要往舒瑶脸上按。

  舒瑶不肯:“明明说好了,输一局只贴一个,你揭两个是什么意思?”

  其实舒瑶下意识的有些排斥秦扬的触碰,她就是这么一个毛病,不喜欢被人碰。有时候,舒明珺给她顺毛,她都觉着有些不舒服。

  只有梁衍。

  她从来都不会对梁衍的接触产生排斥心理。

  舒瑶本来就坐的不稳,这么一闹,身体直直地倒在旁边。

  秦扬才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他压根就不具备性别意识这种东西,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笑呵呵的,毫不放弃,用力地把贴纸按在舒瑶脸上——

  手指尚未从舒瑶脸上移开,秦扬听到梁衍带着凉意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声音并不高,隐隐含着压迫感。

  秦扬一听到他的声音,后背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他战战兢兢转身,看到梁衍。

  梁衍站在门旁,黑衬衣,暗色的领带,面色冷峻。

  他个子很高,身后走廊的灯没有开,一片寂静的黑暗。

  而舒瑶侧倒在地上,脸颊酡红。而秦扬,□□着上半身,刚刚还企图往她脸上贴贴纸。

  梁衍看向秦扬时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

  秦扬打了个哆嗦,求生欲令他站起来,后退几步,声音发颤:“梁先生?”

  梁衍淡淡看他一眼,并未回应他的问好,而是走到舒瑶身侧,伸手将她扶起来。

  舒瑶还醉着,她其实有点犯懒,那些细微的酒精泛上来,完全不想动。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眼睛中俱是茫然,感受到热源靠近,下意识地伸出手.

  然而梁衍却避开她的拥抱,掐着她的手腕,不肯让她触碰。

  艾蓝放下手中的牌,她站起来。跪的时间过长,膝盖发麻,险些摔倒。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梁衍面前,有些不安:“梁先生,您这是打算——”

  梁衍抱着舒瑶,看她:“这么晚了,你们也该回去休息。”

  艾蓝怔住。

  梁衍抱着舒瑶,转身离开。

  一直到上了车,舒瑶酒意渐渐泛上来,明明还保存着一丝理智,但总感觉大脑和嘴巴似乎并不受控制,忍不住地往梁衍身上贴了贴。

  感受到他怀抱中的温暖,她轻轻哼了一声,脸颊靠着他的肩膀。

  有点困了。

  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也该睡觉了。

  自从搬到梁衍那边之后,舒瑶那些乱七八糟的生物钟就逐渐变得正常。

  梁衍按下按钮,自动挡板缓缓升起。

  顿时,车内的前后空间被隔离开。

  车后半部分顿时成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只有舒瑶和梁衍二人。

  舒瑶眼睁睁地看着挡板升起,还伸手摸了两把,一脸震惊。

  梁衍这是打算做些什么?

  难道要开始进行某种写出来就会被锁的事情吗?

  在她满脑子并不怎么绿色的思想中,梁衍叫她,声音沉沉:“瑶瑶,不是说过不许你吃垃圾食品么?”

  啊,还好。

  原来只是普通的训话,而不是惩戒play。

  舒瑶松了口气,振振有词:“垃圾就是废料,废料就是毫无用处,所以,吃垃圾食品相当于吃了一堆毫无用处的东西,四舍五入,对身体也毫无影响。”

  梁衍耐心听她这一番诡辩,并未反驳。

  他伸手,将她脸颊上、被秦扬亲手贴上的贴纸撕下来,揉搓成一团,丢掉。拿纸巾擦拭她的肌肤,仿佛要擦掉秦扬留下来的所有气息。

  一片莹白很快被擦的发红。

  梁衍抚摸着她的脸颊,盯着她脸颊上被揉搓出来的那一小块红痕:“做错事情,就要乖乖接受惩罚。小樱桃是不是乖孩子?”

  他的声音过于温柔,舒瑶如同中了蛊,懵懵懂懂地点头。

  她一直很乖。

  梁衍解下领带,拉着舒瑶的手,温柔地在从她手腕下方穿过。

  舒瑶朦胧中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这种诡异的既视感很快被她归结为“或许在某些电影中看过”。

  她没有说话,乖乖地由着梁衍动作。

  两只细伶伶的手腕被领带绑住,打了一个结。

  “我先前答应你,要带你摘樱桃,”梁衍抬起她被困住的双手,在她手腕上轻轻落下一吻,目光暗沉,“想不想知道樱桃是怎样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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