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妄想_最佳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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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妄想

  午夜。

  初荧被噩梦惊醒。

  她睁开眼,额头布满冷汗,意识朦胧之际,她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原本覆盖在身上的被子也随着动作往下滑落,露出纤薄的双肩。

  她喉咙发涩,口有点渴。

  酒店的床很大,初荧躺在左侧,另一侧空空如也。

  她偏过头,眼前枕头上整整齐齐叠放了一件纯白色浴袍。

  初荧感到头痛欲裂,记忆也随着肩上点点凉意逐渐回笼。

  她下意识地去寻付潮宇的身影。

  昨晚发生的事情她都记得,一切都是在她尚有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

  房间很宽敞,九月末的天气,酒店空调温度仍然打得较低,中央空调送风口里吹出的冷风呼呼作响。

  初荧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付潮宇的身影。

  她有所感应,往落地门的方向望过去。

  现在是后半夜,窗外背景漆黑一片,点缀些许楼不上是因为盖了这层被子,还是因为付潮宇的体温。

  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她心跳得飞快。

  但更多的是感到局促不安。

  她不后悔昨夜的冲动,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做出的决定,冲动与否,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初荧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来,一切照旧,无论是电视里小说里还是现实中,类似的情节有许多。

  只是……现在她醒来的景象,并不符合她的预期。

  别人的一夜情的结局都是一方趁着另一方熟睡之际落荒而逃,天亮了,一别两宽,彼此不会再有交集,就此消失于茫茫人海。

  可她为什么偏偏在这个点醒过来?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床头柜的电子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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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间让她进退两难。要退房,这个时间有点怪,赶付潮宇走,更不可能,在天没亮之前,谁出这个房间好像都不合适。

  她能做的或许只有闭着眼睛装睡,可是这种和付潮宇共处一室的尴尬注定会让她倍感煎熬。

  或许她该去洗个澡,磨蹭一点,她能洗一个多小时,到时候天应该也快亮了,那时她就和付潮宇告辞,两人之间不用说什么话,应该也不至于太尴尬。

  初荧胡乱地套上浴袍,刚想坐起来,只见付潮宇已经回到房间里。

  他抵着玻璃门,背光而立,因为角度,他像是在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面容依然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眼神里没有半分情绪波澜。

  初荧吞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该说什么。

  付潮宇看着她,说:“醒了。”

  初荧怔忪地点头:“嗯。”

  初荧这才发现付潮宇身上披着和她款式相同的浴袍。

  浴袍没有扣子,导致他领口的位置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线,初荧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他的两道锁骨边的几处有深有浅的咬痕――

  她是始作俑者

  空气中散不去的甜腻气息,与自己身下凌乱褶皱的床单,无一不将她带回昨夜,回溯发生的一切。

  初荧没断片,记忆也没断层,此时拥有基本的思考能力,但这不代表此时她就立刻拥有心平气和与付潮宇交谈的能力。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付潮宇已经倾身朝她接近。

  他长眸微眯,带着浑身凛冽靠近她。

  他身上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初荧头皮发麻,正在想自己应该说什么话来缓解尴尬,她觉得其实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好像不太合适。

  下一秒,付潮宇在她那侧床沿坐下,转过身,平静地看她。

  初荧用力地抓住床单,让自己的呼吸声听上去平稳。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又朝她伸过来,这次,依旧是付潮宇将玻璃杯递到她跟前。

  他帮她倒了一杯水,里面还加了几块冰。

  初荧愣了一下。

  见她没有反应,付潮宇扯了下嘴角:“难道要我喂你?”

  “……”初荧接过水,猛地灌了两口。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初荧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慢慢地,把付潮宇给她倒的水喝完。

  初荧危机处理能力一直不错,在她无路可走的时候,她应对的方法通常就是笑着接受,反正她也退无可退。

  她在脑海里组织语言,企图打破她与付潮宇之间的尴尬关系。

  近距离看付潮宇肌肤上她留下的吻痕,让她耳尖泛红。

  付潮宇的目光,也就在此刻,不偏不倚落在她的颈间。

  昨晚他们用最亲密的方式,在彼此身上留下的烙印,并不会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消逝。

  付潮宇喉结滚动。

  然后,他伸出手,抚上她脖颈上被他留下的浅红色印记。

  他的指尖泛凉,动作很轻,指腹刮在她皮肤上时,如羽毛一样轻软柔和。

  他凝视她的目光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得疏冷。

  初荧吸了吸鼻子。

  她有些困惑,不知道付潮宇为何会有这样的动作。

  但此时她也思绪混乱,无法立即做出回应。

  短暂的沉默之后,付潮宇低润的嗓音在初荧耳边响起:

  “你可以考虑一下。”

  “要不要……和我结婚。”

  初荧的大脑一片空白,在听见付潮宇说出“结婚”两个字的时候,嗡嗡的杂声不绝于耳。

  ……他刚刚说了什么?

  结婚……?

  ……结婚?!

  而另一侧付潮宇在丢下这枚重磅炸。弹后,并没有接着往下说。

  他似乎在给初荧时间来反应。

  在静默的午夜,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令人心悸,更何况是付潮宇提出了的这个建议,让一个本就心神混乱的人更加无力招架。

  初荧看着眼前空了的玻璃杯,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再灌下一杯冰山才能冷静一点。

  不,或许是两杯,或是三杯采购。

  她试图消化他刚刚说的话,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付潮宇眨着漆黑的双眸,下颌线绷紧,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直到半晌,他才开口:“你和袁浩说的话我听到了。”

  初荧不明所以:“嗯?”

  “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付潮宇低头,双手交叉在一起,支着下巴,“而我恰好需要一名妻子,来遏止我父亲为安排家族联姻对象的行为,因为我一点也不想按照他的想法过完我的余生。”

  他稍作停顿,往下道:“如果你无法接受,那么你就当我没有过这个提议,我会借你一笔钱,帮你缓解目前的困境。”

  初荧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对你来说,结婚只是为了这个?我无法理解。”

  付潮宇思考片刻,回:“不同人的理解不尽相同。”

  “对我父亲来说,婚姻就是一桩交易,双方都要从中间或许利益,婚姻才有价值。而我不并不认同这点,我也痛恨这一点。而对我来说,结婚……”付潮宇冷笑一声,自嘲着接过自己的话,“是谁都无所谓。”

  他的眸似神潭,暗沉,触不及底,让人无法推测他的真实想法。

  初荧望着自己因紧张绷直的脚尖,复杂混乱的情绪无以言表。

  付潮宇说得没错,自从初伟诚宣告破产以来,债台高筑的初家确实需要被人雪中送炭。

  可是付潮宇冰冷的话语让这个提议变得诡异又刺耳,结婚这件事对他来说,好像就是一场稀松平常的交易,她跟他结婚之后,他会帮他,以这种方式,与她缔结盟约。

  可是,婚姻不应该是建立在相知相爱的基础上吗?

  就像初伟诚和向云那样。

  还有他说的,会借她一笔钱……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话,如果换成别人说,初荧早就把手里的水杯扔到他脸上了。

  但她却有一种直觉,付潮宇不是那种人,她相信他的人品,他和那些言语轻浮的男人不同。

  毕竟她真实地感受到他给予她的温柔。

  即使只有短短的一夜。

  初荧把头低下,她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付潮宇,但又觉得既然他把话说得那么直接,那么她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问:“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提议,你说会借我一笔钱……具体数额是多少?”

  她知道初家迫切地需要资金,初伟诚为了这件事,急的一夜白头,向云也明显比以前消瘦许多。

  如果有人愿意解雪中送炭,替初父解决资金链的问题,那便是她们一家的恩人。

  问完这句话,初荧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窘迫。

  顷刻间,她在遭遇变故之后依然高筑的自尊心在付潮宇眼前分崩瓦解。

  付潮宇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似乎毫不意外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淡声地给出他早已设想过的答案:“七位数。”

  七位数。

  确实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但是,好像不够。

  初荧沉默地低下头,把头埋在松软的被窝里,手指绞紧身下皱成一团的床单。

  这一夜未免太长。

  令人感到疲惫。

  付潮宇十分沉着,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初荧收拾好情绪,把头抬起来,他才缓缓开口:“我不需要你今天就回答我,等你想好了,可以联系我。”

  初荧怔忪地回过头。

  就这样与付潮宇那双没什么情绪的双眸对上。

  初荧喉咙干涩,语无伦次地问他:“……为什么……是我?”

  她问出口这句话时,其实就后悔了。

  却没想到这句话让付潮宇有一阵短暂的静默。

  直到他勾起唇角,漾起一抹不明的笑。

  他的嗓音低沉,混在窗外淅沥的雨声之中,变得模糊不清。

  付潮宇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声音混在一窗之隔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让人听不真切:“或许,这只是一个赌局而已。”

  ……

  后来初荧躲去浴室清洗。

  等她出浴室时,天光大亮,付潮宇已经离开了。

  床头柜上多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初荧猜想这应该是付潮宇给她留下的的手机号码。

  初荧喝过的水杯已经被他拿走,搁到了水池里。他把被子铺平,她散落在地上的外套,也被捡起来,挂在了衣柜里。

  真是个过分洁癖的男人。

  吃完早餐,退房前,初荧接到谭泽打来的电话。

  谭泽正在机场候机室,忙完工作后一组人马不停蹄地奔向机场赶飞机,办完手续,她才终于有时间和初荧通话。

  她问初荧:“怎么样啊同学聚会?钱映雪没为难你吧。”

  初荧的心思早就不在钱映雪身上,她轻描淡写地回道:“没有。”

  “那就好,我还以为她能有多嚣张呢。”

  “哦对了。”谭泽问道,“你不是说付潮宇来了吗?听说付潮宇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啊。”

  初荧有些意外:“你也知道?”

  “废话,这些事只有你不上心好吗。”谭泽哀嚎道,“你说当年我们这届年级第一如今混得顺风顺水,而我这个年级前十怎么就混得那么凄惨?每天给老板做苦力,连饭都吃不饱。”

  谭泽这么一说,初荧才隐约记起高中时谭泽曾把付潮宇当成竞争对手。

  在付潮宇转来她们班之前,谭泽的数学成绩在班里无人能超越,付潮宇来之后,第一的位置她只能拱手相让,因为他总能做对魔鬼难度的附加题。

  谭泽说得没错,初荧在高中时确实挺混账的,被人捧得太高,从来都是目不斜视,对别人的事情也不太关心。

  谭泽边说边划拉手机,才注意到漏看了初荧发给她的一条信息:“对了,你跟我说要跟我说一件什么事?重要吗?我这边通知登机了。”

  “没什么……和付潮宇有关。”初荧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露声色。

  “啊?你跟他能有什么事?”

  ……

  沉默三秒后,初荧说:

  “我和他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

  小说毕竟是小说,和现实世界会有一些落差,请勿把纸片人的三观代入现实

  希望大家在现实生活中,无论是恋爱还是婚姻都是建立在与对方充分了解的基础上再开始一段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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