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别时不见公主惨淡离故乡_公主将军:强娶美人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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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别时不见公主惨淡离故乡

  穆冲一双晶莹眸子闪了又闪,终究是笑了出来“小深担心我,我不知有多高兴。只是”

  她低下头,用脚尖碾碎了一片金黄的枯叶:“只是,寻营军是我的家,寻营军散了,天下再无我穆冲的归乡。”

  “武实帝尚且年幼,茗和太皇太后膝下无子,你就不曾为他们想过”

  听了这话,穆冲复又笑出了声“本公主在京城的名声,小深要比谁都清楚。我这样一个笑谈离开玉京,母后和小琰或许更轻松些。”

  “你你不是”厉深嗫嚅道。

  “小深,这玉京我横竖是要离开了。此一去,不知何时能见了。我会想你,会天天给你写信,你不许不看啊。”

  说着,穆冲又回复往日里那没心没肺笑模样,眼巴巴挪到厉深身前,想摸摸他的手。

  “不知羞”厉深猛地甩开她的手,气冲冲向门外走去。

  “小深”

  身后那人可怜巴巴唤了一声,厉深身形一滞,以为仍有转寰。

  谁知那人却说“我走了以后,还是不给你写信了。你不记得我,以后也更快活些。”

  “冥顽不灵”厉深拂袖而去。

  看着那怒气冲天的背影,穆冲笑得更灿烂了“小古板。”

  转身时,一粒湿润落在手背上,她慌忙去擦脸上的水痕,喃喃道“诶,怎么落雨了”

  穆冲离京当日,送行的队伍曲曲折折,绵延数里,场面堪比先皇当年送军征战兰度国。

  茗和太皇太后前后哭了好几回,一张看不出岁月痕迹的俊脸憔悴得没有半点血色。

  自高祖走后,她再也无心宫闱事务,只一心在深宫里坐禅问道。穆冲是她对尘世的最后挂牵。

  她攥紧了小女儿的手,泪如雨下“你在那蛮荒地方看顾好自己,我会常向陛下提起,时机到了自然会再次召你回来。”

  穆冲轻轻拭去母亲眼角的泪,突然俯身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一记“母后,儿臣有多皮实,您最清楚。天大地大,快活最大,我一定过得好。倒是母亲,深宫重重,几多艰难,以后儿臣不在身旁,万万望您保重身体。”

  茗和听了穆冲的话,又哭又笑,就是不肯松开穆冲的手。

  帐外有贴身女官提醒道“太皇太后,殿下,再不出发就要误了好时辰了。”

  穆冲拥了拥母亲,逃也似地出了轿子,翻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走吧”穆冲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失魂落魄地下令道。

  一声鞭响,马车带着长长的寻营队伍,缓缓向城外前行。

  “殿下留步圣上急旨”

  小将军蔺一骑马开路,两匹烈马拉着马车疾驰而来。

  队伍再度停下,穆冲下了马车,对着车里的讯官行礼“臣领旨”

  马车的帷幕掀起一半,穆冲微微抬头,大吃一惊。

  车里坐着的哪里是讯官,分明是当今圣上

  武实望着穆冲,一脸的哀戚不舍,却不敢让旁人知晓自己的到来,仍要扮作讯官,郑重其事地高宣“奉天诰命,大长公主殿下此往封地路遥多艰,特赐贴身御史三名,行军粮百石,棉衣百件,钦此。”

  穆冲望着武实的脸,深深俯首,一字一顿道“臣,谢主隆恩。”

  高祖走后,先皇如兄如父,先皇后在世时亦待她如母。

  她曾发愿好好看顾武实长大,愿以命庇佑他一生安乐,却终究没想到,要以一场告别来完成。

  那三名御史,原是先皇手下的近侍高手。

  六大高手,常伴太子身旁,太子称帝后便日夜贴护,寸步不离。

  如今,武实让出三名做她的侍卫。

  穆冲鼻下一酸,并未起身,又一叩首“恳请大人代我转达谢意,就说微臣望陛下切莫保重龙体。臣虽远离京城,只需陛下一句,臣定快马来见,万死不辞。”

  蔺一拍了拍穆冲肩膀,低声道“父亲要遣我去镇守西北,想必我们很快将再见。你一路多保重。”

  穆冲点点头,一个抱拳,翻身上车。

  她生怕再多说一句,那车上的武实便在众人面前泄露真面目,又将在朝堂引起轩然波涛。

  她什么都懂,却在先皇长兄走后,装了数十年傻,把自己活成了一段玉京笑谈。生怕泄露一点机心,将火引到年幼的武实帝身上。

  此后朝堂路遥,她终于不必再佯装下去,只需以真面目,潇洒度日。只是,只是

  她偷偷掀开帘子,朝生活了十八年的原乡看最后一眼。

  那人果然没有来。

  是啊,他怎么会来。

  穆冲揉了揉干涩眼眶,自嘲一笑。

  身旁的黄宝惊诧道“殿下,明明是告别,您怎么不哭反笑啊?

  穆冲笑道“厉大人果然没来。”

  “他怎么可能”黄宝自知不妥,慌忙改了口,“厉大人是外姓男臣,若是贸然相送,怕是要惹来闲言碎语,伤了殿下名节。”

  “哈哈哈哈哈。”穆冲不住大笑,笑得眼泪都飞了出来,“这数十年,他对我究竟有无心意,我自然比谁都清楚。”

  “那日里我做梦,梦见我与他是无根无宿惟有你我的眷侣,走马天下,快活得不得了。后来我转醒大笑,笑的是我自己。”

  穆冲合实了帘子“梦就是梦,他就该千秋家国梦,片叶不沾身。”

  耳畔是隆隆的车马声响,故土在颠簸里远去了,连着那四方城里的爱嗔痴怨,也一并远去了。

  远处的城墙上,小仆守誉裹紧了衣袍,转头对身后的人道“公子,大长公主的车马已经远了,我们回去吧。”

  厉深一身普通士人衣袍,望着寻营军远去的方向,一语不发,似在沉思。

  守誉又唤了一声“公子”

  厉深方才回神,讷讷道“走吧。”

  回府的轿中,厉深面若冰霜,守誉小心翼翼道“大长公主只是时势所迫,待咱们圣上成人了,江山也稳了,肯定要召公主回来的。”

  “召她回来做甚,继续祸乱玉京,供作笑谈”厉深咬牙切齿道。

  守誉早看透了主子口是心非的毛病,索性闭口不言。

  轿内沉静许久,倒是厉深最先开口。

  “即便是召她回来,她也未必回来了。你当这京城,留得住她”

  守誉猛地抬起头,他发誓他此生除非了掉了脑袋,不然就是死了,也不会忘记眼前这一幕。

  他那位永远波澜不惊、无所不能的太傅主子,此刻神情凄惶破碎,如失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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