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追妻ing5_万人嫌作精和大佬联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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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追妻ing5

  [画面是静止了吗?程梵怎么一动不动?]

  [实话实说,如果是我男朋友这样跟我说,我会觉得油。但谢崇砚完全没有给人这种感觉。]

  [哈哈,停到溪中央提条件,谢崇砚挺会的。]

  [大胆想象一下,如果程梵不答应,谢崇砚会把他扔下去吗?]

  短短几秒钟,程梵从脖颈到脸,白皙的皮肤几乎腾地一下弥漫着淡红色的羞意。

  他手指抓着谢崇砚的外套,力气大了些,透着几分紧张。

  谢崇砚侧头再次询问:“可以吗?”

  程梵说话气息不稳:“我的吻又不是汽油,没办法给你蓄力。”

  谢崇砚低笑一声:“好吧。”说着,他拢紧程梵的腿,背着他继续走。片刻,他把成分放在河对岸,转身去拿节目组余下的东西。

  程梵望着他,蹲下用手撩了下溪水,凉意强烈。

  [咦…这就结束啦?]

  [谢崇砚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呢?我还以为会来一场你侬我侬的虐狗戏码。]

  [e,我又想起刚才那个八卦。两人不会真是联姻吧?各玩各的那种。]

  [拒绝亲密戏份,确实有一点值得怀疑。]

  回到田园木屋,众人开始做晚餐。热腾腾冒着浓汤的部队火锅已经架在火上,程梵叫了句谢崇砚:“要不要过来烤火。”

  谢崇砚:“好。”

  雨后的木耳和蘑菇新鲜肥美,当作涮菜味道极佳,可当大家准备吃饭时,节目组nc带来一个消息。

  “由于谢先生没有完成任务,所以需要接受惩罚,晚饭只有菜窝头可以选择。”

  另外三人明显不知道这件事,程梵撂下筷子拧起眉心:“他没完成什么任务?”

  nc拿出谢崇砚的任务卡展示给大家,“任务是谢先生需要程梵的一个吻,很遗憾没有完成。”

  程梵一怔:“…这是任务?”

  nc:“是的。”说着,端来一盘窝窝头给谢崇砚,“只有一个哦。”

  程梵看着面前的窝头,内心负疚,闷闷不悦。

  方磊瞅着导演:“这么冷的天,谢总和程梵在外劳累半天,会来还不给口热饭,有点过了吧?”

  沈叙沉默不语,打量着谢崇砚。

  谢崇砚开口:“愿赌服输,这没什么,况且我晚餐吃的一直很少。”

  程梵始终心绪不宁,面色严肃。

  节目组自然不会缺心眼到这种程度,他们设计之初以为这是送分题,哪曾想程梵居然真的没亲谢崇砚。

  但节目效果在这里,又不能耍赖。

  导演缓和气氛:“谢总先将就一下,明天的早餐我们会为谢总准备丰盛一些。”

  谢崇砚得体微笑:“多谢。”

  这时,程梵问导演:“那…我现在亲他,还来得及吗?”

  导演一怔:“可是任务上有截止时间,已经结束了。”

  程梵没再说话,垂着眼睛,攥着筷子的手迟迟未动。

  今天的晚餐气氛明显沉闷一些,程梵没拿筷子一口未动,沈叙胃疼刚好,只喝了一碗汤。

  尽管方磊和谢崇砚在努力聊天,但还是有些冷清。原本热闹的火锅大餐只有方磊吃了一些,牛肉羊肉剩了许多。

  谢崇砚注意到程梵的沉闷的情绪,低头问他:“你喜欢吃牛肉,我帮你涮一些?”

  程梵摇头:“今天下午摘木耳我累了,不太饿。”

  谢崇砚温声道:“那喝些汤?”

  程梵再次摇头,垂着眼帘。

  [呃,谢崇砚还挺温柔的。]

  [节目组真的不让谢崇砚吃吗?堂堂一个霸总过来录综艺,第一顿晚餐居然不给吃,有点滑稽啊。]

  [程梵为什么不亲呢?夫妻真人秀我看过很多,但两人之间的感觉就是不像夫妻。]

  [所以我觉得那个八卦是真的。]

  一顿饭吃完,今天的节目录制结束。

  程梵帮着方磊洗碗,预报显示晚上有暴雨,谢崇砚和沈叙出去收东西。

  一行人经过一天的劳累,上楼准备休息。

  南方天气湿冷,最近温度一高一低变化厉害,一天的奔波程梵的手几乎没暖和过,谢崇砚也是同样。

  走进进房间后,他问谢崇砚:“你先去洗澡吗?”

  谢崇砚:“我先回复一个文件,你去洗澡吧。”

  程梵点头,不久浴室响起水声。

  天气的突然变化,让程梵将最厚的睡衣取出,抹好浴后乳液后,换好出去。

  谢崇砚抬头看他一眼:“抹什么了,味道很好闻。”

  程梵:“浴后乳液,你抹吗?”

  谢崇砚:“不用,这个味道在我身上很奇怪。”

  程梵吐槽:“哪里奇怪?”

  两人交替,谢崇砚走进浴室,待他出来时,发现屋内已经没有程梵的身影。

  踩在宽敞的木质走廊,程梵披着外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怀里端着简易锅子,手中提着肉菜,在导演房间门外徘徊很久。

  “哒哒哒。”片刻导演过来开门。

  看见来人是程梵,导演一愣:“这么晚了,小梵找我有事?”

  程梵拿着火锅食材,眼神闪了闪:“我饿了,可以在房间吃些夜宵吗?”

  导演懵了:“当然可以,注意安全,别被烫到。”

  程梵点头,转身离开一步,又慢吞吞退回来:“但是我拿的是两人份。”

  导演彻底迷茫,片刻后忽然意识到什么,推了推眼镜:“底下还有很多,需不需要我再给你拿一些?”

  程梵:“不用,谢谢。”

  告别导演,程梵一扫阴霾,推开房间门后,听到谢崇砚在浴室吹头发的声音。

  摆好小火锅,干净的菜品和牛肉摆盘放在一旁,程梵还嫌不够,小跑着去楼下拿了两罐啤酒。

  谢崇砚从浴室走出来时,火锅已经冒着泡,程梵正在认真拌调料。

  “我饿了,想吃一些夜宵。”程梵喃喃说着,“如果你饿了,我允许你蹭饭。”

  谢崇砚莞尔,淡淡地说:“好,那就跟你蹭饭吧。”

  火锅的热气很快是整个房间的温度上来,玻璃窗前蒙上一层厚厚的雾气。

  打开啤酒,程梵小酌一口,热乎乎的火锅牛肉进入到胃里,非常舒服。见谢崇砚喜欢吃牛肉丸,程梵给他涮了许多,自己也是饿极了,填了一些牛肉卷。

  谢崇砚:“你这么瘦,胃口不小。”

  程梵喝着番茄汤,反驳:“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是小鸟胃?”

  谢崇砚:“倒不是小鸟胃,是我在刻意控制饮食。应酬太多,经常吃油腻的东西年轻时还好,年龄越大越容易发福。”

  程梵蹙眉:“因为代谢下降了吗?”

  谢崇砚伸手,替他擦干净嘴边的麻酱:“嗯。”

  程梵视线落在谢崇砚的腹肌上,又联想一番中年时谢崇砚发福的景象,不动声色撤走他的牛肉丸,“你少吃点吧,不然八年后我还是貌美纯情少年时,你已经油腻了,到时候我会嫌弃你的。”

  谢崇砚轻挑眉:“所以,会遇到婚姻危机吗?”

  程梵:“有可能,我是颜控。”又吃了两口,他接着说:“你也别太担心,你看陈奕川,已经三十岁,还是这么年轻,身材保持得也不错。”

  谢崇砚撂下筷子:“你怎么知道他身材好。”

  程梵:“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

  谢崇砚将空了的啤酒罐捏扁,一把扔进垃圾桶,打开电脑不再和程梵说话。

  吃完饭谢崇砚下楼收拾碗筷,程梵则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谢崇砚回来后,见程梵占着自己的位置,在一旁提醒:“回去睡觉吧。”

  程梵含糊应了句,起身坐在沙发边,给谢崇砚腾出地方。

  谢崇砚依靠着枕头躺下,将电脑放在身上,继续工作。

  程梵慢吞吞看着他:“你得工作到几点?”

  谢崇砚:“不清楚,看文件数量。”

  程梵关闭大灯后,拿着一盏台灯慢慢走到沙发旁,“给你用。”

  谢崇砚:“好。”

  床那边很黑很暗,程梵看了眼枕头不想独自回去,更不想重温被噩梦惊醒后的恐惧。于是轻轻蹭坐在沙发边缘,掏出手机在那里玩着。

  谢崇砚见他迟迟不去睡觉,问:“是有事和我说吗?”

  程梵:“我只是吃得太撑,还不想去睡觉而已。”

  说话时他始终垂着眼,但谢崇砚看透了他的心思。他勾唇一笑,电脑中的文件再也读不下去,慵懒望着程梵。

  “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录制综艺。”谢崇砚忽然提醒道。

  程梵身体一僵,拧着眉:“都说了,我吃得太饱,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坐在这里?”

  谢崇砚嘴角微挑:“行,那你就坐在这里吧。”

  键盘敲击声密密麻麻落在房间,谢崇砚不再和程梵说话。

  程梵靠着沙发,心不在焉玩着手机,时不时偷看谢崇砚。待过了一小时,没有理由再不离开时,起身走向大床。

  从沙发到床上的几步路,程梵脚步很重,好像故意给某人听一般。

  闭上眼睛,他困意袭来,却不敢入睡。

  几次昏昏欲睡时,总有预感噩梦中的手臂正朝着自己伸来,腿不安地蹬了几下,最后害怕地蜷缩在被子里,将头严严实实遮住。

  谢崇砚始终留意着程梵的动静,寻着视线望去,发现程梵确实怕得厉害,被子轻微动着。

  他低吟:“程梵,睡了吗?”

  被子明显动了动,但并没有回应他。

  谢崇砚接着问:“害怕的话,来找我。”

  这次被子没有再动,房间陷入沉默。

  谢崇砚正要低头关上电脑,程梵忽然掀开被子,光着脚朝他而来。

  谢崇砚下意识伸开手臂,一股樱花香迎面而来,程梵勾着他的脖子钻进薄被,扑入他的怀中。

  冰凉的手脚与他触碰,谢崇砚揽着程梵的手臂又紧了些,小腿抵着程梵的脚,传递给他热源。

  谢崇砚故意道:“这次,算是谁吃谁豆腐?”

  程梵装听不见,反正扑过来已经没了面子,索性像只树袋熊,挂在谢崇砚怀里。

  沙发很窄,两人并排躺在那里明显局促,但程梵似乎并不介意,寻着温热向谢崇砚胸前蹭了蹭,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乖乖的一动不动。

  谢崇砚低头便能看见程梵纤长的睫毛,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他内心陷入片刻的柔软。

  将程梵揽在怀里,他问:“我们要不要去床上睡?”

  程梵小幅度摇头,脸颊紧紧贴着谢崇砚,一抹红意抵达眼底。

  自己可真是个粘人精。

  尽管两人抱了多次,这次谢崇砚却明显察觉到程梵骨架的纤细瘦小。但抱在怀里一点都不咯,软软的,浴后乳液的香味也很好闻。

  谢崇砚侧身躺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程梵的脊背,哄他睡觉。

  程梵睡得很快,没多久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脑袋枕在他的胸前,表情舒服轻松,非常满意。

  谢崇砚嗅着他的发丝,闭上眼睛。

  这一夜,程梵罕见的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方磊见程梵下楼时神采奕奕,打趣道:“小梵昨晚睡得不错?”

  程梵点头:“还可以吧。”

  今早他是在谢崇砚怀里醒来,精神状态非常足,被子盖得也严严实实,每天早晨醒来嗓子的痛感也消失了。

  谢崇砚的睡颜近在咫尺,他试探地用手触摸着对方的鼻梁、眉骨、眼睛,再次感叹谢崇砚五官的清俊漂亮。

  在谢崇砚醒来之前,他重新闭上眼。

  刚醒来的谢崇砚将下巴搭在程梵的脖颈处,清醒过后才起身松开程梵。

  大概是犒劳谢崇砚昨晚没吃到晚饭,今天的早饭非常丰盛,牛排金枪鱼三明治做得一绝,程梵一口气吃了两小块。

  还有半小时节目就要开播录制,程梵和沈叙负责洗碗。

  “给你洗涤灵。”沈叙无意问道,“对了程梵,网上的事情谢总怎么没公关?”

  程梵不明:“什么事?”

  沈叙:“你没刷微博吗?有一个人爆料,你和谢崇砚是联姻,塑料夫妻。”

  沈叙说着说着,自己都乐了。毕竟身处娱乐圈多年,这种无厘头的新闻见的多之又多,但他太好奇为什么谢崇砚没有删掉这条造谣。

  程梵擦干净手:“我去看看。”

  这条造谣闹得不大,仅仅爬到热搜最末的尾巴,难怪谢氏的人没有动静。

  况且里面的内容严格意义来说不算造谣,他确实和谢崇砚联姻没错。

  翻开那条微博评论区,大约有两三万条,浏览着热评,程梵皱起眉。

  蜜蜂女孩:据我的富二代朋友说,谢崇砚有一个初恋,爱而不得的那种。当年初恋远走异国,谢崇砚单身整整六年,最后遇见程梵才结婚。

  果果铺子:我听说程梵家里也算小豪门,但是不受待见,费尽心机用尽手段才和谢崇砚结婚,没办婚礼没办酒席,一直不被认可。

  乘风破浪:谢崇砚单身这么久,肯定是为情所伤,你们说程梵会不会是替身之类的?

  鼠尾草:如果我说,谢崇砚那个初恋,也是学习跳舞的呢?

  这些热评全部都被造谣的博主点赞,加上权重,纷纷列在前排,引得许多网友好奇地在楼中楼回复。

  程梵给安晴发送微信,询问她这件事怎么处理,安晴表示会立刻联系律师,以侵犯名誉权对造谣博主提出诉讼。

  这种诉讼的法律效力很慢,就算最后真的赢得官司,但是谣言的传播已经非常广泛,许多明星只能认哑巴亏。

  程梵又返回那条微博,一个一个逐一点开用户主页,发现几个热评的号都是非常新的小号,一条微博都没发过。

  程梵笑了,爆料认看样子智商也没高到哪里去,开了这么多小号在评论区带节奏,也不会伪装,估计是个脑子不灵光的熟人。

  与此同时,白云机场。

  一位身姿挺拔,气质独特的男生戴着白色帽子,推着行李箱从机场大厅走出。

  接机的几人见状,连忙围过去接住他的行李。“沐星少爷,舟车劳顿,我接您回家。”

  陈沐星抬头望着阔别已久的容城,有些失落地问:“妈怎么没来接我?”

  陈奕川的助理忙解释:“陈夫人最近忙着准备seriy舞蹈大赛的评委资格,没在容城。”

  陈沐星轻轻点头,试探地问:“大哥呢?他的工作也很忙吧?”

  助理回:“对。陈总最近经常折返容城和滨潭市,估计未来三年都将会是这种状态。”

  陈沐星的皮肤很白,摘下帽子弯起笑眼:“大哥为了这个家太辛苦了,我们赶快回家,我在国外学习了很多拿手好菜,今晚给大哥一个惊喜。”

  助理:“好的,沐星少爷有心了。”

  回家的路程,陈沐星下载许多国内社交平台a,并点开许久未用的微博。

  热门第一条,他本想滑过,但是看见谢崇砚的名字后,认真浏览起来。

  几年不见,谢崇砚已经结婚了?

  助理坐在副驾,和陈奕川汇报陈沐星的行程,当他兴致勃勃告诉陈奕川陈沐星会给他准备惊喜时,陈奕川只是冷淡回应两个字。

  关于陈沐星,助理一直有很多疑问。

  其一就是,为什么陈奕川不允许所有人喊陈沐星小少爷,只能称作沐星少爷;其二就是,陈奕川为什么对亲弟弟冷淡至极?

  据助理所知,陈家99%的产业牢牢攥在陈奕川手中,陈沐星对陈奕川没有半分威胁,完全不用如此相待。况且陈奕川为人谦和礼貌,对待亲戚都是秉承着能帮则帮的原则,可偏偏面对陈沐星,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唯一可能,便是兄弟俩天生不合吧。

  助理缓缓摇头,身处顶级豪门又怎么样?还不是想在滨潭买套房都要看哥哥脸色?

  —

  田园小屋。

  今天的环节很轻松,大家可以自由选择打卡地,参加活动。

  图卡上有葡萄园、石头屋和农场,程梵最后选择前往石头屋。

  谢崇砚自然跟着程梵,但程梵今天格外别扭,尽量避免和谢崇砚走在一排,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到达石头屋,程梵惊喜发现这是几个地点中最轻松的一项活动——运用原始石头烤炉,纯手工制作披萨。

  得知另外几个地点都是帮主人干农活后,程梵扬了扬唇角:“跟着我没错吧。”

  谢崇砚:“嗯,你很幸运。”

  石头炉就立在眼前,里面的地方非常大,是通过最原始的方法生火烤制里面的食物,这样做出来酥脆多汁,味道纯正。

  很快,店主拿来制作披萨所需要的面团和芝士等食材,安静离开。

  程梵煞有介事地掰开一块面团,放在圆形饼底上使劲搓揉,抬头间问谢崇砚:“你会吗?”

  谢崇砚:“不太会,我可以和你学。”

  饼底筋道薄厚均匀才好吃,程梵废了很大力气,才把饼底搓揉满意,平坦地放在烤盘上。

  趁着直播间中场休息,程梵拿下耳麦,低声告诉谢崇砚,这两天微博发生的事情。但关于那个白月光的爆料,程梵没有说。

  听完,谢崇砚沉声回:“我会让秦秘书查清爆料的人是谁,中午之前这些流言都会消失,你放心吧。”

  程梵挑起眼尾:“我没有很介意,只是如实告诉你这件事而已。”

  谢崇砚:“好,以后有什么事别憋在心底,如果你不高兴了,一定要和我说。”

  程梵出神,几秒钟后低头继续揉搓面饼,用针孔在上面扎了一些细小的眼,开始抹一层番茄酱打底。

  “谢崇砚。”

  “嗯?”

  程梵言语犹豫,很想问一句:你以前有没有很喜欢的人或者很爱过的人?

  但他怕听见确定的答案,又迟迟不敢开口。

  如果谢崇砚告诉他有,他该怎么回呢?

  他能确认的是,他会很嫉妒。

  他不知道谢崇砚爱上一个人会怎么样,但倘若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人,在很久之前就得到了谢崇砚炙热的爱,他会难过至极。

  手指上光秃秃的,那枚谢崇砚送的草戒被他小心翼翼收起来。

  草戒不结实碰水容易坏,他不想让戒指坏掉。

  又想起谢崇砚送他戒指那天说的那段话,大意是不喜欢现任男朋友吃醋前任吧?

  不知道他理解得对不对。

  倘若谢崇砚真的只喜欢自己,就算之前谈过恋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揪着不放,是不是太没风度了。

  程梵决定,等谢崇砚再喜欢他一点点,这个问题找个机会开玩笑问出来。

  只要谢崇砚说,只喜欢他一个人便好。

  程梵长时间没再说话,谢崇砚很奇怪,抬头看他:“怎么不接着说了?”

  程梵撒着馅料,正要张嘴,摄影组走进来告诉两人节目即将录制。

  程梵垂着眼:“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都忘记了。”

  谢崇砚点头:“嗯,想起来再说。”

  面前的食材有意式香肠、鸡米花、金枪鱼和鳗鱼,程梵问:“谢崇砚,你喜欢吃什么?”

  谢崇砚:“鳗鱼。你要做我喜欢吃的披萨吗?”

  程梵否认:“我就是问问你的喜好,看看咱们俩是否相同。”

  谢崇砚:“所以相同吗?”

  程梵将鳗鱼精心铺在上面:“口味还算相同。”

  烤炉的温度已经有150度,谢崇砚戴上后手套,将两人的披萨分别放进去。

  工作人员说,大概需要等30分钟。

  等待的时间,程梵准备煮一袋奶油蘑菇意面,谢崇砚在旁边给他打下手,不经意问:“我觉得你最近的厨艺提高了。”

  程梵:“我很聪明的好不好?之前只是我不会做饭,一旦我开始学,味道不会差。”

  谢崇砚顺着他道:“嗯,确实。”

  [hhh,简易意面被程梵说得好高级。]

  [少爷做得意面就是最好吃的,不服来辩!]

  [好宠啊,谢总很温柔。]

  [程梵这种性格的,就得谢崇砚才能压住。]

  半小时后,披萨可以从石炉中取出,因为里面温度很高,怕嘉宾发生意外,安全起见由石头屋的老板戴上厚手套去取。

  老板的小鹿犬跟着一起进来,程梵看见后很喜欢它,蹲下朝小鹿犬招手,示意它过来。

  谢崇砚站在他旁边,笑着问:“喜欢狗狗?”

  程梵:“嗯。”

  谢崇砚:“如果你喜欢,家里还可以养一只狗。”

  程梵抬头:“真的?”

  老板用专业工具勾到披萨,缓缓拿出。这时,小鹿犬闻见香味儿,兴奋地在老板脚边转悠,老板夹着披萨烤盘,笑着道:“赶紧走,别挡着我。”

  小鹿犬依然很兴奋,在老板身后转了一圈儿,又埋着小细腿跑到最前面。

  披萨弥漫着浓郁的奶香和鳗鱼的照烧汁味道,老板全部注意力都在披萨身上,这时脚底下忽然哀嚎一声,他猛地低头,发现小鹿犬被踩到,正呜咽着。

  老板方寸大乱,小幅度转身,手上提着的烤盘专用抓取工具一打滑,烤盘嗖地一下朝着程梵的方向甩了出去。

  程梵还没注意到危险,正担忧地盯着小鹿犬,老板的声音惊慌响起:“危险!快闪开!”

  程梵还没反应过来,谢崇砚已经揽着他的腰轻轻向后一拽,用手臂护住他。

  “咚”地一声,烤盘落在地上。

  从出现意外到结束,全程不超过三秒。

  “伤到没,程梵。”谢崇砚声音很轻。

  “没有。”程梵的头埋在谢崇砚怀里,轻轻抬头。

  这时节目组导演慌张的声音传来:“谢总受伤了,快准备烫伤膏。”

  程梵猛地抬头,看见谢崇砚已经发红破损的手臂皮肤,拉着他疯了似的朝水池跑去,用冷水帮他的手臂降温。

  老板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停道歉。

  [我去,这么烫的烤盘,直接甩身上了?得多疼啊。]

  [刚才谢崇砚所站的位置是安全的,为了救程梵吧。]

  [刚才谢崇砚如果不用手臂挡一下,估计就算拉了程梵一把,也能伤到程梵。]

  [才几秒钟,我都没看清楚。]

  谢崇砚被烫伤的皮肤已经出现红肿和水泡,程梵从来没见到过这种程度的烫伤,一时之间情绪激动:“你道歉管什么用?”

  老板愣住,面露愧疚。

  程梵忽然哽咽,朝导演问道:“我们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导演:“你别担心,我已经叫来随行的医生,他马上就到。”

  “没关系,我以前也烫伤过。”谢崇砚拍了拍程梵的头,声音温和:“已经不怎么疼了,抹一点药就可以。”

  程梵点头,用毛巾沿着伤口外围帮他将水擦干净,节目组的医生匆匆赶来,查看过后准备帮他涂抹药膏。

  “不用担心,幸亏伤口面积不大。”

  “涂了这种药,一天就不疼了。”

  医生轻轻挽起谢崇砚的袖口,“消毒和上药时有一点疼,您忍一下。”

  谢崇砚:“嗯,好。”

  程梵坐在一旁,牵着谢崇砚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悬心忧思。

  那么烫的披萨烤盘撞到手臂,得多疼。

  谢崇砚为什么非要用手臂挡?

  就算来不及,就别管自己了…

  程梵忧心懊恼,很怕伤口感染,发展成严重的病情。

  在他记忆中,严重烧伤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一档皮肤表层感染,会引起严重后果。

  “您别动,咱们必须消毒。”医生开口劝着,“确实有点疼,忍一些。”

  程梵满眼担忧看着谢崇砚:“是不是特别疼?”

  谢崇砚额头冒着细汗,低声说:“有一点。”

  程梵眉头一皱,声音很闷:“那怎么办。”

  谢崇砚安慰他:“逗你呢,不疼。”

  程梵想起刚才的一幕,谢崇砚护着他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全凭下意识行为。

  程梵很少体验被保护的滋味,25年来,也从未有人这么真心诚意地保护他。

  他泛着湿润的眸子,靠着谢崇砚坐近了些。

  忽然,他半站起身缓缓伸手,勾住谢崇砚的肩膀,在谢崇砚回头时,低头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

  “哄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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