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平远伯爵_纵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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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平远伯爵

  6佐兄弟二人一路下山,对于刚才所生的一切只字未提。6仁襄怒形于色,6佐也知道弟弟此时怒气未消,因此并未多加解释。

  回到高升客栈之后,6仁襄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整理被褥,便直接睡下了。6佐见弟弟依然生气,也只是轻轻摇头,无奈的胡乱拿本书,挑灯看了起来。

  俄顷,店伙计又在外敲门,说是送晚饭来。伙计听6佐叫了声进来,便推门而入。

  店伙计眼见着6佐他弟弟早早的就趟在床上,便问:“二公子今天这么早躺下啦?今晚外面的灯市甚是热闹呢!莫不是天寒病了?要不要小的给二公子请一位大夫来看看啊?”

  6佐沉着脸,挥手示意伙计不要多嘴。

  这店伙计却又朝着6仁襄叫道:“二公子起来用饭啦!这天寒地冻的,饭菜一会儿可就凉了!”

  “睡下了!”6仁襄说着将被褥把头一包,在被窝里怒气冲冲的道,“不吃!”

  店伙计楞了一下,看了一眼6佐。6佐赔笑道:“伙计,你先把饭菜收起来吧!我们不饿。”

  店伙计此时也明白了,估计他们兄弟两吵架了,于是尴尬的笑道:“那好!小的先把饭菜帮二位放灶里热着,您两位要是想吃了,就招呼一声,小的再给二位端上来。”

  “甚好,那谢谢你了!”6佐笑道。

  店伙计走后,6佐依旧拿起手中的书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觉得脑后阵阵凉意,便起身去关窗户。

  今日正是上元佳节,外面屋瓦上的残雪与天上的圆月交相辉映,望向大街上时,家家户户都挂满了各色花灯,外面的烟花鞭炮声与人群的厮闹声,聒噪的让人有些心绪不宁。

  6佐望着窗前明月,沉思半晌,便将窗户关上了,复又坐会去,正待拿起书看时,6仁襄早已忍耐不住,道:“哥哥,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你且起来,咱们兄弟两一起喝两杯吧!”6佐不紧不慢的道。

  “我去叫伙计把菜端上来!”6仁襄估计早已饥肠辘辘忍不住了,径直起来去叫店伙计把酒菜送来。

  6家二兄弟三杯两盏下肚之后,6佐这才将事情原委一一告诉6仁襄,原来那天的毛贼并非他人,那陈退之便是秦甫的弟子,所谓举鼎便是有意安排,为的就是能让6佐能与荀谋齐名天下。

  “那按照哥哥的意思,这几件事都是您精心安排?那哥哥何时拜在故知禅师门下,我如何不知?”

  “其实我与师父已有多年的师徒之谊,这满身的本领皆是他倾囊相授,他实在是为兄的再造父母啊!”6佐此时满脸动容,感慨万千之状,“为兄也是想等时机成熟之时告诉于你。”

  二人推杯换盏聊了几杯酒的功夫,店伙计又来敲门,满面堆笑的问6佐是否还要再热一壶酒。6佐便问:“这酒喝的差不多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差不多戌初时候了吧!现在外面灯市正热闹,你们兄弟再不去看,可就得等明年了!”

  6仁襄早已按捺不住,边放下手中筷子边站起身,道:“哥哥快些吧!咱们去看了花灯再回来吃不迟!”

  6佐看着此刻任性的弟弟,微微一笑,站起身随着6仁襄仓促的背影出门去了。

  京都的街上,寒风沁骨。6家兄弟虽然都添了几件棉衣,也披上了斗篷,却依然挡不住都中的凛冽寒风,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海里,依旧有些瑟瑟抖。6家兄弟穿街过巷,见前方的那条街人头攒动,一问才知,原来这里便是马市街。

  马市街两旁的花灯琳琅满目,6佐正看的目不暇接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马的嘶鸣声,回头看时一匹高头大马正奔驰而来,马上一位青衫少年正扬鞭呵斥:“快给本大爷让开!”

  青衫少年语音方落,那马儿的前蹄已向6佐迎面踏来,青衫少年将手中的缰绳往左紧紧拉住,向左侧用力拉住缰绳,将马儿停住,6家兄弟这才避免一难。

  此时6仁襄早已经被吓得面色铁青,呼吸急促、惊魂未定。身旁的6佐却依旧面不改色,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少年。看着这位俊朗少年身着华丽的青衫,鎏金的头冠,想来定是都中的官宦子弟。

  那少年瞥了一眼6佐,也不正眼看他们,便又扬长而去,所过之处,人群惊慌四散,鸡飞狗跳。

  “哥哥,这什么人啊!赶着投胎啊,仗着几个臭钱就这样无法无天!”6仁襄缓过神来,骂完之后嘴里还念念有词。身旁的老百姓倒是见怪不怪的上前慰问这两个外乡人,其中一个白老叟,眯瞪着眼盯量着他们兄弟,道:“你们两个是进京来参加科考的吧!”

  “正是!”6佐拱手向老叟施礼。

  “怪不得你不知道!”

  “老人家,他是谁啊?这般蛮横无礼!”6仁襄一脸不满、义愤填膺道。

  “这个人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就是开国功臣平远伯的二公子安世禄!”

  6仁襄眉头紧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6佐。6佐似乎早已知晓此人,淡然道:“平远伯名讳便是安远山,你怎么会不知道?不是有跟你说过么?”

  6仁襄皱眉挠着头,眉头忽而又明朗了,“对对,就是那个年纪轻轻就随着太祖皇帝南征北战的安远山安将军,因为曾在敌人的围困中救下太祖,而后被封伯爵。”

  那老叟也连连点头称是。

  “可是我听说安将军纪律严明、刚正不阿,哪里会有这样的儿子蛮横无理的,大街市上还横冲直撞,也不怕误伤百姓!”6仁襄想着刚才的情景依然耿耿于怀。

  “你说的对呢!平远伯在我们这儿可是名副其实的好官,每逢月底,他都会在城西郊外设棚,施舍粥食给浪人乞讨者。他家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的叫安世卿,可是当年的武举第一名,如今在周老元帅帐下办差。这小女儿好像听大家说还待字闺中,叫什么名就不知道了,就知道她有个封号,叫什么琼茜郡主。”

  三人边走,老叟边给他二人介绍,“刚才那个就是平远伯的小儿子,名叫安世禄,在京城可算是玩世不恭的官家子弟,大家也就看在平远伯的面子上,才不想评论什么。”

  老叟说着又压低声音,“只是京城的老百姓背地里都管他叫‘混地龙’,招惹不得。你们兄弟两今晚没受伤什么的,算是走运了。”

  6佐见他热情,便问:“老人家,晚上怎么就您一个人出来看社灯?您的家人呢?”

  老叟呵呵一笑,并未回答,只说还有事情便转身作别。

  6仁襄看着老叟匆忙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位老人家倒有些意思,说别人家的事儿那么起劲儿,问他一句,倒跑了!”说罢6仁襄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奇怪。

  6佐此刻也凝望着老叟离去的方向,沉思了片刻,复又被烟火炮仗声惊醒,二人便又继续看社火的热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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