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昙国质子病了_团宠公主是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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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昙国质子病了

  在大宛与昙国的边境交界处,一队富商正牵着马车,在街上缓缓前行。

  这处小镇原本很是贫瘠,自从宋家牵头开始开采矿脉后,往来的商队便渐渐多了起来。虽说这么大面积的铁矿无疑是要被朝廷管控的,但若是有路子,一些人也能买到些流出的私矿,因此镇民们对于这种商队,也见怪不怪起来。

  商队为首一人身着靛蓝锦衣,脸上两撇小胡子,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街上的货物,显得精干又贵气。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身形高大器宇不凡,女的举止大方容姿清丽,虽说跟着的人不多,却显得很有派头。

  ——这队商人不是别人,正是隐藏身份前来探查的司明朗,以及随行引路的林菀与贺佳。

  为了规避麻烦,司明朗还特意做出了些伪装。他摸了摸小胡子,心想若是云琯琯见到定然要嘲笑他一番的。但如果不遮挡一下容貌,司明朗恐怕早就被宋阁老的眼线发现了。

  几人一路谨慎小心,没露出什么破绽,并且将戏做足,沿途一路隐晦地打听着收购私矿的事,也能顺带收集一下情报。

  路过一处首饰摊时,司明朗不知看到了什么,居然抬步走了过去。

  那小贩见来了条大鱼,顿时眼前一亮,搓着手上前招待:“这位爷,是要给贵夫人带些礼物回去吗?我这都是些有特色的小玩意儿,包您满意。”

  司明朗不答,只是顾自从小摊上拿起一支簪子。簪身为木质,做成了蜿蜒的枝干状,上头点缀几朵不知名的小花,虽说用料普通,工艺却颇有意趣。

  他看了看,又拿起一旁簪子两相比对,林菀看看他抉择难定的样子,又想了想方才小贩说的话,顿时噗嗤一笑:“老爷,不如把店里的收拾全都打包带回去讨夫人欢心吧。”

  司明朗:……

  真要全带回去了,还不等带到云琯琯面前,云承弼就得先给他来顿狠的。

  他狠狠瞪了林菀一眼,最后还是拿起那只缀花木簪,询问道:“还是这支吧,我瞧着挺有意思,你看怎么样?”

  林菀这才正色道:“这花也是昙国特有的品种,虽说寻常,可一旦出了昙国便寻不到了。这里的人都很偏爱这种首饰,琯琯一定会喜欢的。”

  司明朗这才放心地交给摊贩包起来。

  却没想到,这小贩一听“琯琯”二字,趁着几人不注意时,竟是悄悄抬头,仔细打量了司明朗一番。

  片刻后,他唤来一旁也是普通镇民打扮的人,低声道:“去跟上头说一声,可能是宫里的人来了,说不定是上头点名要找的那个。”

  那人精神一振,点了点头,便连忙离开了。

  而小贩交代完事情,一转头,脸上重新浮现出谄媚的神情。

  “这位爷,已经替您包好了,您看看其他的还需要吗?像这个……”

  ……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云琅皇宫内,这段时间却是人心惶惶。

  ——昙国来的质子病了。

  有人说是普通的风寒,也有人说是咳疾,更有甚者,还有宫人谣传说有肺痨或者时疫传进了宫里,只是怕闹得人心不安,所以才按下了消息。

  然而就这么传过一遭后,人们面对扑朔迷离的真相,早已是极为不安了。

  就连始作俑者云琯琯也没想到,不过是让容妃帮忙在宫里放个消息,居然会把阵仗闹得这么大!

  容妃搅弄舆论风云习惯了,一时没有收住手,还当是后宫争宠那一套来进行的。不过好在,虽说夸张了些,还有点副作用,能让薛翰雪的死更加顺理成章、深入人心,也是件好事。

  云琯琯整理好心情,带着准备已久的剧本,敲开了云承弼的书房大门。

  “……父皇,儿臣早先去看过,原以为问题没有那么严重。”云琯琯猛地跪倒在云承弼面前,抽抽噎噎地道:“没想到再一去时……薛公子已经快不成了,求父皇开恩,命江太医去救救他吧!”

  江喻洺自从崭露头角后,由于医术精湛,为人又正直,如今很得云承弼信任。

  这些时日宫内的谣言纷纷扬扬,云承弼听了也只是眉头一皱,并未当回事。直到现在云琯琯大张旗鼓地来求情,云承弼这才信了九分!

  薛翰雪虽说是别国质子,却是个心性通透的,又很得太后赏识。如今他有事,云承弼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大手一挥,答应得很是果断:“让赵琦去一趟太医院,找江太医去救治薛翰雪,动作要快,别耽搁救人。”

  待赵琦进来领命,云承弼思忖片刻,又补充道:“你传朕的旨意,这件事不许宫里再妄加议论,若是再让朕听见,更甚者,传出去到了昙国人耳中……朕决不轻饶!”

  赵琦连忙行礼应下:“是!”

  心中却不由思索,如今昙国情势紧张,封锁消息倒也正常。只是这质子……病的也真是巧呀。

  ……

  下了旨后,云承弼又特意陪着云琯琯走了一趟,去探望薛翰雪。见后者果然脸色苍白,眼眶乌青,病的十分厉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却又拖着身体要起来向他行礼,云承弼不由微微叹气。

  也是个挺好的孩子,就是命差了些。

  云承弼尚且生出怜悯之心,更别提云琯琯。她在一旁抹着眼泪,哭得眼睛像核桃一样肿。

  “父皇,薛公子于儿臣也有救命的恩情,儿臣当他是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还望父皇吩咐太医,定要尽力救治!”云琯琯扯着云承弼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恳求。

  云承弼拍拍她的脑袋:“放心吧。”

  他又安慰了云琯琯一番,便起身离去。

  而就在云承弼的脚步踏出大门的后一刻,江喻洺扫了一眼仍在抽抽噎噎的云琯琯,莫名有些心烦

  “行了,皇上走了,公主可以不用再演了。”他摇摇头,递了块热帕子过去。

  预想中,云琯琯应当会抬起头把眼泪抹干净,然后像只做错事而不自知的小动物一样冲他笑笑,把这件事整个敷衍过去。

  ——然而云琯琯没有。

  她接过那块热帕子,顿了顿,却将脸埋在上头,哭得更伤心了。肩膀不时耸动两下,看得江喻洺愣在原地。

  “这,你怎么真哭了?”江喻洺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发生什么事了?”

  云琯琯一边摇头,一边努力压抑着哭声。然而压抑不住的后果就是哭得断断续续的,让人听着更揪心了。

  她好容易才扯出一句完整的话:“司明朗好久没消息了……他会不会也被别国抓住关起来,生病了没有人治?他怎么还不传信回来……”

  江喻洺一怔。

  他伸出手去,想像云承弼那样拍拍云琯琯的脑袋,又觉得不太妥当,便缩了回来。

  “公主,世子吉人天相。”最终江喻洺叹了口气,挤出一句干巴巴的安慰。

  而正在此时,云琯琯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哭声,听起来……比她还要伤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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