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 二十四 章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
整个剧组几乎都在超常发挥。
主演的状态好到群演都震惊，大概没想到今天的钱赚得那么轻松。
李想在酒吧里碰到了之前一见钟情的男生。
李想试图去和他说话，整整一晚都在犹豫，只在男生要离开的时候，和他说了晚安。
李想每天换着不同的衣服，在同一个时间段出现在这家店里，等待和男生的再次相遇。
他开始注意到店里形形色色的人，也开始被形形色色的人注意，有人同他搭讪，也有人和他成为了朋友。
李想开始适应穿着女装在众人目光下的状态，笑得开朗又灿烂。这天，他循环到了第一次穿的红裙子，被人调戏，被人争风吃醋。
有人为他大打出手的时候，他惊慌又快乐，他害怕得浑身颤抖，却又享受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
他被卷入了战局，他被误伤，眼角破了口子。
他被人撕破了裙子，然后重重地推到了地上。
他终于等来了那个人，那个男生总是穿着干净的运动鞋，他的目光从鞋子上移路过他笔直的腿，然后与他视线相对。
男生俯视着他，表情疑惑。
李想想对他笑一笑，再说声晚安，但太过狼狈，抬手去擦自己脸的时候，口红和血液一起蹭得手背鲜红。
男生往后退了退，男生没有给他说任何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最后一个镜头落在李想的脸上，特写，难以描述的悲戚。
他身后还有为他吵闹的混乱状态，但他整个人已经被剥离了出来，重新陷入让人绝望的孤独。
“停。”周辞道，“过了。”
片场有一瞬间的安静，而后掌声四起。
副导演和小锥子确定各方状态，跟大家表示感谢。
周辞走到了宋景惟面前，朝他伸出手。
宋景惟抬手又抹了一下脸，道具血液被他抹得更红了。
宋景惟忽视了他面前的手，站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他扒拉开人群，绕过满地狼藉，踩着高跟鞋，走得有些踉跄。
周辞停顿了两秒，跟了上去。
宋景惟去的是二楼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这里很安静。
他并不是想要上厕所，只是刚才演得有些投入，需要空间让他脱离一下。
有脚步声在外面停下了，宋景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抬手摸了摸，当然，不会摸到他想要的东西。
宋景惟敲了敲门：“喂，有烟吗？”
周辞道：“有。”
宋景惟：“给我一根，火也给我。”
周辞：“可以，你让我进去。”
宋景惟：“……”
双方僵持了几秒，宋景惟一巴掌拍在了门上，骂道：“我是给门上锁了吗你进不来？是让我为您开门恭候您大驾光临尿个尿吗？！”
周辞推门进去了。
速度之快，让目光相接来得猝不及防。
宋景惟往后退了一步，伸手问他要烟。
周辞兜里摸出包烟，递给他一根，然后捧着打火机将火打开递到了他面前。
宋景惟只得低头凑过去去点。
这画面，这地点，加上两人的装扮，映在镜子里，有一种混乱的美感。
宋景惟吐了口烟，也吐出口气。
周辞没有要走的意思，宋景惟也懒得管他了。
爱吸二手烟，让他吸着去呗。
一支烟抽到一半，宋景惟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了。
他没有烟瘾，只是偶尔烦躁的时候，觉得该干点什么，用以平复状态。
要是仔细回想，上次抽烟也是在厕所里，也是因为这戏，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周辞等在外面，这次跑到他跟前来碍眼。
宋景惟把烟按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转身，准备往外走。
周辞道：“洗个手。”
宋景惟：“……”
周辞挡在门口。
宋景惟：“我又没尿。”
周辞：“一样。”
宋景惟：“？？？？哪里一样了，周导我建议你戏拍完了去下精神科。”
“不洗也行。”周辞从兜里掏出了一包消毒湿巾，抽出一片独立包装的，撕开了袋子口，塞到他手里，“擦一下，刚才拍戏的时候也抹了不少脏东西。”
被人嫌弃脏，宋景惟挺不自在的。
他抽出纸巾擦手，周辞那边又开了一包，突然就挨到了他脸上。
宋景惟往后跳出一步，瞪着他。
周辞平静地指了指镜子：“你看看你脸，乱七八糟的。”
宋景惟：“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周辞：“我帮你快一点。”
宋景惟眯了眯眼：“要不是知道你昨天耍我，我要真以为周导你想潜规则我了。”
“能潜吗？”周辞完全模糊了重点。
宋景惟用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着他。
周辞：“没耍你，昨天那酒吧也是这老板的，之前找场地的时候认识了，但不熟。”
宋景惟继续用这个表情看着他。
周辞：“也不要怕他误会，他知道我们是为了拍戏。”
宋景惟搓吧搓吧手，把湿巾扔进了垃圾桶：“ok，我了解了。”
周辞：“不生气了？”
宋景惟：“不管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周导你最近把你自己在我这儿看得有些重。”
周辞没说话，宋景惟昨天思考了一晚上，这会儿思路清晰：“为了这戏，咱俩凑一块，这戏现在基本拍完了，咱俩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你讨厌我我讨厌你，本质上没什么变化。”
周辞：“哦，讨厌我吗？”
宋景惟：“不然呢？”
周辞：“我以为现在好一点。”
他这话说得挺真诚，表情也挺真诚。
但周辞这个人，想表现得真诚的时候，就可以很真诚。
宋景惟天天被剧组里的人夸演技好，但他知道，演技最好的其实是他们周导。
他们周导演起来，你压根不知道他原本什么样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宋景惟扯起嘴角笑了笑：“你现在对我好一点？”
周辞：“嗯。”
宋景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等我脱了这身衣服，你就会发现，我还是那么讨厌。”
周辞再想说什么，宋景惟打断了他的话，用十分工作的语气：“我的戏份结束了对吧？”
周辞：“如果后期不需要补镜头的话。”
宋景惟点点头：“行，那我得琢磨着接新戏了。相关宣传我会配合，在群里说一声就成，不用避着我。”
他抬脚往外走，自顾自道：“成，如果没啥需求需要解决，出去吧。”
周辞这次没拦他，也没跟着他，宋景惟出了洗手间，感觉有些爽。
楼下的人散了不少，小锥子见他下来，把他衣服递给他，带他去卸妆。
脸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假发也去了，宋景惟变回了那个眉目间都透露着飞扬高傲的自己，笑着同小锥子打趣：“我差个助理诶，别跟着周辞了，多累啊，来给我当小助理吧。”
小锥子挑挑眉：“给我开多少工资啊，大明星。”
宋景惟：“这你放心，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小锥子乐呵呵笑：“惟哥，关键你现在还没肉吃呢吧你。”
宋景惟哈哈哈地笑起来，吹牛不打草稿：“我吃上满汉全席指日可待，到时候你就后悔去吧。”
他话音刚落，有人敲了敲虚掩着的房间门，声音细细地问：“请问，是宋景惟哥哥吗？”
宋景惟：“？？？？”
小锥子：“？？？？”
宋景惟扬声道：“谁呀？进来说。”
房门被推开，露出颗小脑袋。
是个长得奶里奶气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激动：“我我我我很喜欢你，可以要个签名吗？”
宋景惟：“！！！！”
小锥子：“！！！！”
没等宋景惟回答，小脑袋上露出了另一个小脑袋，弱弱的：“还有我……”
小锥子悄悄怼了宋景惟一下，猛地站了起来，拿出了职业微笑，道：“你们先进来吧。”
两个小姑娘赶紧偷偷溜进来，并且随手把门关了。
宋景惟反应上来了，站起身走她们面前，问：“签哪里呀？”
小姑娘立刻从背后拿出了两张照片，和签字笔一起递到了宋景惟手里。
照片是之前《李想的裙子》发过的拍摄花絮。
宋景惟实在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特意打了他的照片，专门找他来签名。
他还没有好好设计自己的签名，字有点丑。
宋景惟边写边问：“你们怎么过来这边的？未成年不能来酒吧哦。”
一个小姑娘道：“我们平时不来，我知道你今天在这里拍戏，才过来的！”
宋景惟：“嗯？”
另一个小姑娘补充：“官博发了花絮，我们认出来了。”
宋景惟：“哦哦。”
签名完成后，两小姑娘还有些恋恋不舍，小锥子便干脆要过小姑娘的手机，给他们三个拍合影。
这是宋景惟第一次处理这种完全外来的，可以称作是粉丝的人，带着一点新奇感，很配合。
几人热热闹闹地顺便聊几句，有人突然推开了房间门。
四个人同时望了过去。
是周辞。
周辞显然没有想到这屋子里会有别人，微微一怔。
小锥子赶紧把手机还给了粉丝，道：“你们回去路上要注意安全。”
小姑娘们也挺有眼色的，赶紧道谢，往外走。
路过周辞的时候尽量离他远一点，几乎是矮着身子钻出去的。
人没了，周辞进屋，问：“谁？”
小锥子兴奋道：“惟哥粉丝！从咱剧组官博照过来的！惟哥真厉害，昨晚上的热搜，今天就有人追到剧组来了！”
周辞：“哦。”
周辞：“涛子找你。”
小锥子：“哦。”
小锥子出了屋子，周辞反手锁门。
宋景惟整理了下自己的背包，抬头道：“别关，我出去了。”
周辞手上没停，拧得挺用力，咔的一声。
宋景惟：“？？？？”
周辞：“有话和你说。”
宋景惟：“放。”
周辞走到了他跟前，看着他：“很喜欢红了的感觉吗？”
宋景惟：“是人都喜欢，我是正常人。”
周辞：“那我捧你怎么样？”
宋景惟一下子笑了。
周辞要是早早借着他爸爸的名气出道了，现在说这话还有点可信度。
可惜他和自己一样，现在属于圈里什么都不是的三无产品，两人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这人居然敢说出捧他这种话。
真的蛮好笑的。
但宋景惟不跟他扯这些，他放任周辞的自大，顺着他的逻辑走，恶心他：“什么交换条件啊？周导。潜规则我吗？”
周辞也笑了，他一点都没磕绊，说得极顺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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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的状态好到群演都震惊，大概没想到今天的钱赚得那么轻松。
李想在酒吧里碰到了之前一见钟情的男生。
李想试图去和他说话，整整一晚都在犹豫，只在男生要离开的时候，和他说了晚安。
李想每天换着不同的衣服，在同一个时间段出现在这家店里，等待和男生的再次相遇。
他开始注意到店里形形色色的人，也开始被形形色色的人注意，有人同他搭讪，也有人和他成为了朋友。
李想开始适应穿着女装在众人目光下的状态，笑得开朗又灿烂。这天，他循环到了第一次穿的红裙子，被人调戏，被人争风吃醋。
有人为他大打出手的时候，他惊慌又快乐，他害怕得浑身颤抖，却又享受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
他被卷入了战局，他被误伤，眼角破了口子。
他被人撕破了裙子，然后重重地推到了地上。
他终于等来了那个人，那个男生总是穿着干净的运动鞋，他的目光从鞋子上移路过他笔直的腿，然后与他视线相对。
男生俯视着他，表情疑惑。
李想想对他笑一笑，再说声晚安，但太过狼狈，抬手去擦自己脸的时候，口红和血液一起蹭得手背鲜红。
男生往后退了退，男生没有给他说任何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最后一个镜头落在李想的脸上，特写，难以描述的悲戚。
他身后还有为他吵闹的混乱状态，但他整个人已经被剥离了出来，重新陷入让人绝望的孤独。
“停。”周辞道，“过了。”
片场有一瞬间的安静，而后掌声四起。
副导演和小锥子确定各方状态，跟大家表示感谢。
周辞走到了宋景惟面前，朝他伸出手。
宋景惟抬手又抹了一下脸，道具血液被他抹得更红了。
宋景惟忽视了他面前的手，站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间。”
他扒拉开人群，绕过满地狼藉，踩着高跟鞋，走得有些踉跄。
周辞停顿了两秒，跟了上去。
宋景惟去的是二楼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这里很安静。
他并不是想要上厕所，只是刚才演得有些投入，需要空间让他脱离一下。
有脚步声在外面停下了，宋景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抬手摸了摸，当然，不会摸到他想要的东西。
宋景惟敲了敲门：“喂，有烟吗？”
周辞道：“有。”
宋景惟：“给我一根，火也给我。”
周辞：“可以，你让我进去。”
宋景惟：“……”
双方僵持了几秒，宋景惟一巴掌拍在了门上，骂道：“我是给门上锁了吗你进不来？是让我为您开门恭候您大驾光临尿个尿吗？！”
周辞推门进去了。
速度之快，让目光相接来得猝不及防。
宋景惟往后退了一步，伸手问他要烟。
周辞兜里摸出包烟，递给他一根，然后捧着打火机将火打开递到了他面前。
宋景惟只得低头凑过去去点。
这画面，这地点，加上两人的装扮，映在镜子里，有一种混乱的美感。
宋景惟吐了口烟，也吐出口气。
周辞没有要走的意思，宋景惟也懒得管他了。
爱吸二手烟，让他吸着去呗。
一支烟抽到一半，宋景惟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了。
他没有烟瘾，只是偶尔烦躁的时候，觉得该干点什么，用以平复状态。
要是仔细回想，上次抽烟也是在厕所里，也是因为这戏，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周辞等在外面，这次跑到他跟前来碍眼。
宋景惟把烟按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转身，准备往外走。
周辞道：“洗个手。”
宋景惟：“……”
周辞挡在门口。
宋景惟：“我又没尿。”
周辞：“一样。”
宋景惟：“？？？？哪里一样了，周导我建议你戏拍完了去下精神科。”
“不洗也行。”周辞从兜里掏出了一包消毒湿巾，抽出一片独立包装的，撕开了袋子口，塞到他手里，“擦一下，刚才拍戏的时候也抹了不少脏东西。”
被人嫌弃脏，宋景惟挺不自在的。
他抽出纸巾擦手，周辞那边又开了一包，突然就挨到了他脸上。
宋景惟往后跳出一步，瞪着他。
周辞平静地指了指镜子：“你看看你脸，乱七八糟的。”
宋景惟：“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周辞：“我帮你快一点。”
宋景惟眯了眯眼：“要不是知道你昨天耍我，我要真以为周导你想潜规则我了。”
“能潜吗？”周辞完全模糊了重点。
宋景惟用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着他。
周辞：“没耍你，昨天那酒吧也是这老板的，之前找场地的时候认识了，但不熟。”
宋景惟继续用这个表情看着他。
周辞：“也不要怕他误会，他知道我们是为了拍戏。”
宋景惟搓吧搓吧手，把湿巾扔进了垃圾桶：“ok，我了解了。”
周辞：“不生气了？”
宋景惟：“不管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周导你最近把你自己在我这儿看得有些重。”
周辞没说话，宋景惟昨天思考了一晚上，这会儿思路清晰：“为了这戏，咱俩凑一块，这戏现在基本拍完了，咱俩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你讨厌我我讨厌你，本质上没什么变化。”
周辞：“哦，讨厌我吗？”
宋景惟：“不然呢？”
周辞：“我以为现在好一点。”
他这话说得挺真诚，表情也挺真诚。
但周辞这个人，想表现得真诚的时候，就可以很真诚。
宋景惟天天被剧组里的人夸演技好，但他知道，演技最好的其实是他们周导。
他们周导演起来，你压根不知道他原本什么样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宋景惟扯起嘴角笑了笑：“你现在对我好一点？”
周辞：“嗯。”
宋景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等我脱了这身衣服，你就会发现，我还是那么讨厌。”
周辞再想说什么，宋景惟打断了他的话，用十分工作的语气：“我的戏份结束了对吧？”
周辞：“如果后期不需要补镜头的话。”
宋景惟点点头：“行，那我得琢磨着接新戏了。相关宣传我会配合，在群里说一声就成，不用避着我。”
他抬脚往外走，自顾自道：“成，如果没啥需求需要解决，出去吧。”
周辞这次没拦他，也没跟着他，宋景惟出了洗手间，感觉有些爽。
楼下的人散了不少，小锥子见他下来，把他衣服递给他，带他去卸妆。
脸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假发也去了，宋景惟变回了那个眉目间都透露着飞扬高傲的自己，笑着同小锥子打趣：“我差个助理诶，别跟着周辞了，多累啊，来给我当小助理吧。”
小锥子挑挑眉：“给我开多少工资啊，大明星。”
宋景惟：“这你放心，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小锥子乐呵呵笑：“惟哥，关键你现在还没肉吃呢吧你。”
宋景惟哈哈哈地笑起来，吹牛不打草稿：“我吃上满汉全席指日可待，到时候你就后悔去吧。”
他话音刚落，有人敲了敲虚掩着的房间门，声音细细地问：“请问，是宋景惟哥哥吗？”
宋景惟：“？？？？”
小锥子：“？？？？”
宋景惟扬声道：“谁呀？进来说。”
房门被推开，露出颗小脑袋。
是个长得奶里奶气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激动：“我我我我很喜欢你，可以要个签名吗？”
宋景惟：“！！！！”
小锥子：“！！！！”
没等宋景惟回答，小脑袋上露出了另一个小脑袋，弱弱的：“还有我……”
小锥子悄悄怼了宋景惟一下，猛地站了起来，拿出了职业微笑，道：“你们先进来吧。”
两个小姑娘赶紧偷偷溜进来，并且随手把门关了。
宋景惟反应上来了，站起身走她们面前，问：“签哪里呀？”
小姑娘立刻从背后拿出了两张照片，和签字笔一起递到了宋景惟手里。
照片是之前《李想的裙子》发过的拍摄花絮。
宋景惟实在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特意打了他的照片，专门找他来签名。
他还没有好好设计自己的签名，字有点丑。
宋景惟边写边问：“你们怎么过来这边的？未成年不能来酒吧哦。”
一个小姑娘道：“我们平时不来，我知道你今天在这里拍戏，才过来的！”
宋景惟：“嗯？”
另一个小姑娘补充：“官博发了花絮，我们认出来了。”
宋景惟：“哦哦。”
签名完成后，两小姑娘还有些恋恋不舍，小锥子便干脆要过小姑娘的手机，给他们三个拍合影。
这是宋景惟第一次处理这种完全外来的，可以称作是粉丝的人，带着一点新奇感，很配合。
几人热热闹闹地顺便聊几句，有人突然推开了房间门。
四个人同时望了过去。
是周辞。
周辞显然没有想到这屋子里会有别人，微微一怔。
小锥子赶紧把手机还给了粉丝，道：“你们回去路上要注意安全。”
小姑娘们也挺有眼色的，赶紧道谢，往外走。
路过周辞的时候尽量离他远一点，几乎是矮着身子钻出去的。
人没了，周辞进屋，问：“谁？”
小锥子兴奋道：“惟哥粉丝！从咱剧组官博照过来的！惟哥真厉害，昨晚上的热搜，今天就有人追到剧组来了！”
周辞：“哦。”
周辞：“涛子找你。”
小锥子：“哦。”
小锥子出了屋子，周辞反手锁门。
宋景惟整理了下自己的背包，抬头道：“别关，我出去了。”
周辞手上没停，拧得挺用力，咔的一声。
宋景惟：“？？？？”
周辞：“有话和你说。”
宋景惟：“放。”
周辞走到了他跟前，看着他：“很喜欢红了的感觉吗？”
宋景惟：“是人都喜欢，我是正常人。”
周辞：“那我捧你怎么样？”
宋景惟一下子笑了。
周辞要是早早借着他爸爸的名气出道了，现在说这话还有点可信度。
可惜他和自己一样，现在属于圈里什么都不是的三无产品，两人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这人居然敢说出捧他这种话。
真的蛮好笑的。
但宋景惟不跟他扯这些，他放任周辞的自大，顺着他的逻辑走，恶心他：“什么交换条件啊？周导。潜规则我吗？”
周辞也笑了，他一点都没磕绊，说得极顺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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