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9_《恋君未有期》上(超级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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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9

  以为会有几番波折,可谁料,上天叫我遇上了姑娘,实在是……太大的幸运……”

  他眉眼低垂,不知在看些什么,我心中嘀咕道:幸运么?今后叫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幸运!死了轻鸾,怕是别人都在拍手称快吧,只有你杨严尘是个傻子,硬要独闯扩云致什么歉,岂不是找死么!我没好气道:“你难道不知自你躲在梅鸿楼疗伤之后,江湖上波澜不断,你这样轻易出来,处境很是凶险啊。”“没人知道我出来。”我一撇嘴:“我不是知道么,还有我师父、师伯,都知道啊。再说你这张脸,虽说长得不怎么样,可也有人会认识吧。”他轻轻摇头:“姑娘不必担心……”我惊得跳起来:“我担心?我才不担心呢!我只担心我的肚子,眼下可饿得受不了了。”

  他刚想笑,又是一阵猛咳,我跺跺脚:“你在这儿好好呆着,我出去寻些吃的。”

  “姑娘!”他唤道,我皱眉,“还有什么事?”“雨势未停,这风氅你披着好歹有些用处。”我一扬手,“行啦,管好你自己,我去去就回。”心道:这人可真多事,迟早被自己的好心害死。出了破庙,却发现雨势已停,我顿时心情大好,嗅着林间清新山气,舒臂缓行,夜空沉静,四周殊无声息,我寻了个树枝宽大草木茂盛之地,学了山鸡的天敌鹰雕的叫声,在树丛间造出响动。这也是寒教我的法子,他说山鸡性子胆小机警,常会因突发的声响受惊慌乱。我已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便微微扬手:捉只山鸡容易,只是,要再想吃到寒为我捉来的,却是永不可求了。我拎着山鸡寻到水迹,仔细处理之后便回了破庙,杨严尘拥着风氅,似乎埋首其间,我奇道:他这是发热还是怕寒啊,怎的如此怪异。我将山鸡串上树枝架于火上烤,不多会儿便隐隐有香气四散。他动了动,像是被我吵醒了,咳得怕人。我暗自思忖:是淋雨寒气入肺,还是被那掌伤到了?左右都不是我的事,现下,只有这只山鸡才能入我眼中。他终于停下,歇了半晌,才说道:“外头天色暗沉如海,这山鸡,姑娘是如何捉到的?”

  我扭头一笑:“我自有我的法子。”见他又要开口,我忙挥手,“别,我可不想再听你的教训了,人不能杀,鸡不会也不能杀吧,你这个盟主管得也太宽了,难道山野树林也属你的管辖?”

  他苦笑:“我何曾说过不能杀鸡了,只是怕姑娘将整个林子的飞禽走兽都毒杀了。”

  我不悦道:“本姑娘还没那本事呢,这黑灯瞎火的,光这一只就够难捉的,毒了整个林子,我也没那么多毒香啊。盟主且放心,我只为果腹,与它们并无仇隙,断不会痛下杀手的。”

  他顿了一会儿才道:“你用毒香捉山鸡,还得服下解药,是药三分毒,姑娘还是慎重为妙。”

  我眼眸一转,盯住他清瘦的脸颊来回扫视:“是你怕鸡中有毒吧,你放心,山鸡这么小,本姑娘一个人都不够吃,况且风寒之人不食油腻,盟主还是饿着好些。”他嘴角一弯:“无妨,反正我也不饿。”本是存心气他,可却半点不见成效,我不免光火:“是啊是啊,盟主乃世外仙人,采食天地之气便可长命百岁,何需吃我们这些凡人吃的东西!”话音刚落,他眼中蓦然升起脉脉清流,百转千回,丝丝萦绕,我怔住,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铺天盖地袭来。宛如那一次,寒冬腊月,他因我一句嬉笑,便赤脚跳入罗月河,费了大劲捉到锦鲤,回眸朝我开怀一笑;宛如那一次,我背不出《从山经》,被罚跪浮原阁,他说服爹爹与我同罚,却在袖间抖出我最爱吃的堪罗饼,偷偷朝我不住眨眼;宛如那一次,我养的小麋鹿跌下山涧,他硬是攥了蔓藤爬下将它救起,手臂上留下深深血痕,被云姐责骂了好久,他却满不在乎地偷眼看我,满是宠溺……

  我嘴唇一抖,竟似不能控制自己,刹那间,他像是瞧出了我的心思,眸中波光灵动,仿佛月色清辉异彩不绝。我一个眨眼,光彩散去,无边的魔力也顿然消失殆尽。我暗自舒了口气,幸好幸好,险些又做了错事。咬着下唇转动火上山鸡,一旁的他无声无息,我偏又忍不住抬眼看去,那眸中闪出点点星辉:“姑娘……是有心上人了吧。”我心中微动:哼,终于问出口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憋在肚里呢。我用树枝将火挑旺:“怎样?”他垂首:“他,怎不陪在左右,任姑娘独身一人,与别的男子……”我知道他在怪我言行放浪,毫无女子节操。哼,这世上的男子只要求女子为他守节,自己却可在外放浪形骸,我偏不理会这些!我与你非亲非故,你做什么又要多管闲事!我故意哀叹一声,嗓音落寞:“那个小冤家,他不愿理我,我便想寻个各方面都不如他的,好气死他!”其实我想气的人是你!我心头一乐,偷眼瞧他。他咳了几声,轻轻摇头:“姑娘不该如此,既然倾心相爱,又怎会不愿理你呢?”

  我眼珠一转:“他,他嫌我是个直肠子,说话不够圆滑,有时性子又古怪,不若那些名门女子高雅芳洁。”隔了火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瞧得见一股清澈的波光粼粼流动,他沉默良久才哑着嗓子道:“是么?可这样的性子,我却,很是喜欢……”我娇嗔道:“你喜欢有何用?你又不是他!”他一僵,才缓缓开口,有着化不开的浓浓苦涩:“是啊,旁人纵是爱恋如狂、痴痴以求,又哪比得上心爱之人的温柔一瞥呢。”我蛾眉轻蹙:“你怎么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啊,怕是烧昏了头吧。”他垂下眼:“他,可在扩云山?”我有些恼火:“你管得真有些多了吧,杨大盟主!”他死死闭了眼,唇边却露了一丝苦笑:“是啊,我管得太多了,姑娘切莫介意。”

  哼,我刚想发难,不料火堆发出呲呲巨响,我吓了一跳,原来是山鸡将熟,香油溢出,我的心思立刻转到这上面来,不再理会他。我毫无修养地吃了只鸡腿,舔着嘴边的油腻望了他一眼,还是斜倚在香案旁,将倾未倾,睫毛低垂,挡住了平日犀利的眼神,更是平添几分柔弱。我暗自吸了口气,撕下块肉凑到近旁,故意柔声道:“还是吃些东西吧,山鸡虽是油腻,可总比什么都不吃强啊。”他微微睁眼一扫,转而望向我,目光淡然却不言语,我更是做出一副真心诚意的模样道:“盟主是气我方才的混话么?那,小女子在此道歉了,日后还需盟主多多照拂,眼下,你身子如此虚弱,还是吃点东西为好。”我相信我此刻的眼神定是温柔多情的,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该望而心动,他却只瞥了一眼,轻咳几声道:“多谢姑娘挂心,你,真要我吃?”我奇道:“自然,莫非你还在介意我方才说的?你我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我你救不了轻鸾君,没你我又上不了扩云山,要是就这么回天氲阁非得被师父骂死。”我嘟着嘴絮叨了半天,就不信他听不进去,果然他嘴角一弯:“方才其实是我多嘴得罪了姑娘,也罢,便听姑娘的。”我眨眨眼,他这话听起来怎么如此古怪。我不愿多想,见他挣扎着坐直身子,我倾身上前,殷勤道:“盟主无需起身,靠着省些力气。”我将鸡肉撕成细丝凑到他嘴边,他长睫一抖,缓缓张开嘴。指尖划过他的唇,火热绵软,我竟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不由思忖:不会是太久没找男人了吧,竟会对他起了心思。只是,这样的长相,这样的身子,任谁也不会有兴致啊。

  我摇摇头,现在想这些做什么,等轻鸾的事一了,我便回去坨坨山,继续过我逍遥快活的日子。我收回心思,凝神在他脸上,话说他吃东西的样子还真好看,薄唇一抿,轻轻嚼动,哪像我一点不似有教养的姑娘。我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嘴,那一开一和,细抿微舔,好像猫爪在我心上直挠。我更加放肆地在他唇上轻抚,有一次竟触到了他的舌尖,我一惊,急急回手,偷眼望他,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不容易喂完了,我低喘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又盯了会儿,忽道:“好吃么?”

  他终于抬眼,仿佛柳枝划过平静的湖面,漾起无边的涟漪:“很好吃。”

  我一笑,也不走开,索性坐在他身边:“细细品味,会更加美妙的。”瞧见指尖上残留的油腻,我便一指一指轻轻舔过,他的眼中顿时波涛翻涌,却在瞬间,又归于平静。我将剩下的山鸡吃了个干净,静静等待着。他却一直悄无声息地半倚半靠,只从额上迸出的豆大汗珠才可看出有什么不一样了。渐渐地,他身子越滑越低,最后竟是蜷成一团,我托着下巴欣赏他痛苦的模样,双目紧闭,薄唇被咬得鲜红欲滴,周身的战栗已是一阵猛于一阵。我心中顿时快意无限:你如此多事,怎不叫本姑娘生厌呢?没走几日便在一旁指手画脚的,当我好欺负的么?此番只是让你见识见识,好叫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我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杨大盟主,本姑娘的无心蚀泪滋味如何?是不是,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呢?”他微微睁了眼,却是闪过一丝笑意,我顿时火冒三丈:“你,硬要装好汉是么?这样锥心噬骨之痛只要是人都无法忍受,你莫非还真是神仙不成?此刻求饶本姑娘或许还会饶过你!”我反手扣上他的喉头,指尖淬毒,缓缓下压。他细眯了眼,却是越发溢彩流光:“在下这般模样,姑娘可解气了?”我笑得很是愉悦:“解气?当然解气了,看到伟大的杨盟主成了越冬的蛤蟆任人欺凌,端的是畅快淋漓,浑身上下舒爽的很啊!”“那好……”我右臂忽然一麻,“既然气已消,就该给我解药了吧,姑娘说过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下还万万不到自相残杀的境地。”我又惊又怒,不及多想便飞速抡出左臂,谁知,又是一酥,左臂颓然垂下。我秀目圆瞪:“你这是做什么?”他轻咳几声,疼得缩起了身子,我得意道:“你点了我双手的穴道又怎样,总比疼死强多了。”

  他费力地咧嘴:“在下独门的点穴手法世上还没有人能解开,况且,血气一滞,不多会儿便会废了。”我大惊失色,现下才知道无论如何都不是他的对手,急道:“那还不快给我解开,难道真要我变成废人?”他似是想笑,嘴角一勾,却疼得一阵猛颤,此时我已不再想教训他的事了,慌忙说:“你给我解开,我便奉上解药,本姑娘一言九鼎,绝不反悔!”肩头忽然一松,整个人顿时瘫软,抚着酸麻的手臂,我再是不愿也只能寻出解药塞进他嘴里。他闭目静静调息,我心有余悸地躲远:他已是手下留情,这般身手要我的小命也绝非难事,他却只是点了我的穴,恐怕还是因了那悲天悯人的好心肠啊。我怔怔瞧着他,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你一开始便知道我在肉中下毒?”

  他长睫一颤,依然默不作声,我恨得牙痒痒:“你脑子烧坏了么?还是跟我一样,想看看你那一身本事能否耐得住我的毒香?”“姑娘对这结果可还满意?”我一个白眼,心中无半分愧疚:“本姑娘要睡了,你可别再弄出什么事来!”

  月影疏横

  伴着他的轻咳,我沉沉入睡,睁眼醒来之时,天竟大亮,我正迷茫着眨眼,耳边却忽闻一个轻柔的声音:“玉钗半脱云垂耳,亭亭芙蓉在秋水。”我一怔,他竟醒了,不知瞧了我多久,昨日还讲究什么男女大妨,今日就光明正大起来了?真是个伪君子,我故意伸了个懒腰:“盟主的风寒可大好了啊,居然能吟诗了。”

  他清浅一笑,更见消瘦,眼角青痕深重难掩:“昨日多承姑娘赐药,出了身大汗,这便好了许多。”我不禁憋气,这,这不是弄巧成拙是什么,只得讪笑道:“哪里,哪里,其实是盟主神功盖世啊。”他眼儿弯弯,笑意顿现,我忽觉有什么不对,这才发现,原本盖在他身上的风氅此刻竟裹了我全身,他已换回自己的衣裳盘坐一旁。我有些气急:本姑娘好不容易大发善心,你就这么不知好歹,若是病更重了,岂不辜负我一番心意?我霍然起身,大步至他面前,将风氅扔过去:“这种时候还要做谦谦君子,也太过了吧,不要命了?”我恶言相向,他扯了一抹淡笑,却是孤寂而又寥落:“我,没想那么多。”

  我想我是没话可说了,只得跺跺脚奔出庙去,摘了几个果子塞进嘴里,端的是甜滑香脆清腻可口。林间鸟鸣不绝于耳,伴着阵阵清风,看旭日初生,阳光透过疏枝残叶拢在身上,我立时忘了昨日遭雨淋的不快,只要今日仍是美好,那么昨日,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如此一想心情便顿时好转,随意舒缓几下筋骨,这才想起还有个杨严尘,便匆匆摘了些红润的果子赶回庙中,他已束好发,双腿盘坐凝神静气,我丢过几个果子:“喏,吃点东西吧。”他扬手接过,却在手中摩挲甚久:“昨夜吵到你了吧?”我不在意地说:“无妨,我向来好睡,以往在天氲阁,不睡到日上三竿才不肯起床呢,现下跟你出来,竟见过几次日出了,岂非奇事?”他抿嘴一笑,将果子塞进嘴里,依旧是那般斯文的模样,我瞧着心痒,慌忙三下五除二地吃完自己手中的果子,正有些百无聊赖,忽听他说:“姑娘该练剑了吧。”紧接着,银光一闪,我只得伸手接住。我抚着趋云锐利的剑锋,颇有些迟疑:“我师父都没你那么严格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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