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5_《恋君未有期》上(超级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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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5

  说罢,我拾了昨日插在地上的长剑忿忿舞动,一招快似一招,虽然熟练了很多,却纷乱得好似没有章法,一时间,发丝飞扬,蒙住了我的眼,我心中焦躁不安,更是舞得浑然不知所以,周围黄叶乱飞剑风激荡,我不禁暗嘲道:这下恐怕再不是什么仙人之姿了吧。只听他在一旁低低叹了口气:“这样练剑,还不如不练。”我猛地收剑怒道:“不练便不练,我本是毒刹弟子,谁稀罕你的剑法!”言罢转身便要离开。

  他闪身而过挡在我的面前:“姑娘,若是在下冒犯了姑娘,还请言明,也无需拿剑法出气。趋云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流樱飞雪更是不值一提,只是在下窃以为它们恰与姑娘丰姿相宜。再好的宝贝,若是没有适宜的人相配,那便是废铜烂铁留之无用。我瞧姑娘舞剑的架势,也是下过多年苦功的,如今更有剑法相配,何不静下心来好好研习。我若有错,先行致歉了。”说罢深深一揖。

  我吸了口气,胸中怒火已是平复不少,静心细想,他,他哪里冒犯了我,是我自己心中有鬼啊。其实,他没有提起昨日的事,我已是有些感激,只是,多年未在人前失态的我,却不想在他面前多次无措啊。我一贯的冷面狠心去了哪里,如今却像个娇纵的小姐,一味使着性子。寒啊寒,怎么一念及你,我就不像是我自己了。我心中不由苦笑,却抬首直视他的眼睛,轻轻勾起一丝笑意:“如此说来,小女子若是再不好好练剑,岂不辜负盟主一番美意?那我便听君一言,只盼,只盼你将来不会后悔!”最后那几个字我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说的,他眼眸流转,淡然而笑,那深邃的黑眸里闪着点点星光,仿佛在说:怎会后悔,永不后悔……我失神凝望他的眼睛,仿佛那是无边的深渊,正引我步步沉醉,我一个机灵,转首不再瞧他,心中却暗自惊讶,怎么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会有如此光华四溢的双眸,他,果真是风雅高洁的人么?我暗嘲道:管你是什么谦谦君子,日后定叫你显了原貌!我高扬了下颚嬉笑道:“好,这便遵盟主之令,专心练剑。”我伸手夺过他手中长剑,闭目长思之后缓缓舞动起来。这一回,宛如轻烟袅袅,弱柳长依,四周静寂无声,仿佛流云尽散,清风止步,我的心思只在剑尖手腕,一招一式皆尽心竭力。这一刻,发丝婉转,剑气恒流,整个天地似乎只存我一个人。寒,寒,你在天上瞧得见吗?这是我为你旋身起舞的,流樱飞雪啊……

  待最后一招划落天边残星,我收了剑,缓缓睁开眼,望向他的方向:“怎样?”

  他静静而立,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姑娘内力尚且不足,方才这般不像使剑,倒像是在花间柳林翩翩起舞,美则美矣,可惜毫无凌厉之气,若是假以时日,随着修为内力的提升,便会……”

  我不耐地打断他:“用这样的剑法杀人,岂非可惜?”他也不多言,只静静含笑,眼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宠溺。我不愿再看他的笑容,手一扬,将长剑掷回于他:“我有些乏了,今日就练到这里,盟主请自便。”说罢匆匆回了小屋,取了高阁上的云迟短剑,拢在怀中,斜靠在软榻上,反复回想他的容颜,却仿佛迷蒙了双眼,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止不住周身寒意顿生:寒,别走,别离开我……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闻到一股恶臭,不由转醒,唉,为何师父总是用这招唤我起床,真是……屡试不爽啊。我无奈地摇头,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我靠在门边打着哈欠:“师……父。”

  她在我周身上下打量几番,厉声说道:“日上三竿,你还在蒙头大睡,真没见过这般懒惰的徒弟。好了,为师也不多说什么,你收拾收拾,早膳后便随盟主启程。”我左手遮在唇边,一个哈欠生生咽了回去:“这便启程?师父,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你叫我如何上路?”“你要准备什么,又不是去嫁人。”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那个,自然不是去嫁人,但,总该有所准备吧。”

  她的厉眸扫过,我只得闭了嘴:“杨严尘有伤在身,你少动点儿心思,轻鸾的毒必定要解,为师相信你的能耐。”言罢默然转身,缓缓朝正厅走去。我挑挑眉,满不在乎地拨弄额前的青丝:呵,你也知道我自然会打他的主意,只是,天高皇帝远的,你又能拿我怎样?一顿食不知味的早膳后,我回屋打了个包袱,咬咬牙,将云迟剑也带在身上:无论如何,我要你伴着我,回去离开三年的扩云山,看看有什么改变了,有什么消退了,又有什么是经久不息的。相思再深,别离再苦,也不过是寂寞坟前的一抔黄土,我变成了这般模样,你还会认得么?

  拜别了师父,走出几里,我回望住了三年的坨坨山,心中颇为留恋,可转念一想,又不是不回来了,何苦这么忧伤呢。一转眸,瞧见杨严尘正若有所思地望着我,“怎么了?”我轻笑道,“盟主还未如此看过小女子呢,莫不是,才发现本姑娘貌美如花?”他一抿嘴,似有些忍俊不禁:“姑娘惊世之姿,人神共鉴,只是,方才那忽而悲伤忽而开怀的表情,在下实在是平生仅见。”我佯怒道:“盟主尽知道取笑小女子,这一路艰难险阻,还指着盟主多多照拂呢,怎么,这便要欺辱于我?”他含笑道:“岂敢,岂敢。好说,好说。”已近山脚,我瞥了眼飞霜,不由兴味顿生,走到近前伸手一抚它雪白飘逸的长鬃,正待亲近,谁知它猛地嘶鸣起来,却被杨严尘攥着缰绳,逃跑不得。我装作受惊的模样,怯怯缩回手:“它还在记恨我当日迷晕它么?”杨严尘轻笑不已:“我猜,它是有些怕你,莫慌,它性子很是柔顺,只是仅认主人而已。叶姑娘,我们已到山下,快快买马上路吧。”我眼眸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便故作矜持道:“马,自然是要买的,可是,可是小女子,不会骑马,这可如何是好?”我拧眉垂首,双手揪着衣衫,十足一副纯然女儿像。

  他定是没料到我还有这一出,半晌没了声音,我正在暗自得意,谁知他低声道:“那姑娘要如何,是雇一马车,还是,与在下一骑?”我微微吃惊,他竟然提议与他共乘一马,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若是叫人瞧见堂堂盟主与个美貌女子同骑,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承认我心怀鬼胎,既然有这样的大好机会,我岂能放过。我装作万分苦恼的样子说道:“马车跑得太慢,轻鸾君的伤势又不敢多等,可我们孤男寡女的,又怎能同乘一骑呢,小女子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他盯了我的眼睛,那平静无波的眸光里轻轻曳动的,是我怎么也看不透的深邃与苍茫。许久,他缓缓展颜:“那便由在下替姑娘做个决定吧。”他回身轻抚飞霜的长鬃,待它平静后便朝我伸出了手:“来,上马吧。”我诧异地眨眨眼,他竟做了这样的决定,那我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我搭着他的手一跃而上,飞霜躁动地刨着蹄子,紧接着,身后一沉,他伸手绕过我,一抖缰绳:“飞霜,走喽!”

  我止不住地猛一后仰,靠在他的怀里,一股纯然的男子气息顿时袭遍全身,一时间,我贪恋流连,却是急急退开:我不要这样的温暖,不是他的,我谁都不要!就这样行了半日,皆无言语,我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沉默,便试着搭话:“我,我有一事想问你。”寒风猎猎,拂在耳畔,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姑娘但说无妨。”我回首瞧着他:“那日我迷倒了你的马,你为何不逼我拿出解药?我原以为你不过一介书生,却不料堂堂杨大盟主也这样畏首畏尾,难不成怕我连你一块儿迷了?”他微微一笑,抬首望向远方:“你心中不悦,我只想让你消消气。”我顿觉诧异:“只为让我解气,你便在雨中等了一个晚上?你岂非脑子有问题?”

  他笑得云淡风轻:“也许吧……”我不禁哑然,这,这算什么回答,杨严尘居然承认自己脑子有问题,这岂非是滑天下之大稽!

  蝶恋花

  千山慕雪

  作者有话要说:

  蝶恋花——商调曲;原唐教坊曲名,本采用于梁简文帝乐府:“翻阶蛱蝶恋花情”为名,词牌一般以抒写缠绵悱恻之情为多露下庭柯蝉响歇。纱碧如烟,烟里玲珑月。

  并著香肩无可说,樱桃暗吐丁香结。

  笑卷轻衫鱼子缬,试扑流荧,惊起双栖蝶。

  瘦断玉腰沾粉叶,人生那不相思绝纳兰容若这首《蝶恋花》点出佳人思念远方的情人,一片相思无觅处,那正是小桐之于轻寒,绵绵情意如云似水,流漾不绝……

  望窗外霪雨霏霏,水色翩绵,不由心中升起一阵怅然,偶家小杨要受苦了本章总算结束,累啊,偶写文太慢,不好意思哎呀,昨天睡觉时忽然想起来一个重大的错误,赶紧过来改了,呵呵,有点丢人啊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曾批给露支风敕,累奏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朱敦儒《鹧鸪天》背景音乐:和月——《虹》——

  午时,我们在一个驿亭歇息,就着清水饼子,我吃下了平生最难下咽的食物,不由猛皱眉头:“我说杨大盟主,怎么跟着你还要受这样的苦啊,午膳我就不计较了,可晚上一定得吃点好的,否则我可赶不动路了!”他闻言轻笑道:“好啊,若是晚间能进轩翼城,我们便寻个饭庄。”我一听便霍然起身:“如此我们便快些出发,我看飞霜也吃得差不多了。”

  他接过我手里的水囊细细扎好,又放入马背上的包袱中:“姑娘此时又心急了?方才为何还让在下放缓速度,嗯?”我一抖衣衫:“这一路景色宜人,若是着急赶路辜负了老天的美意,哪是君子所为。不过该快便快,美景嘛,晌午之前已然看过,午时一过就该快马加鞭赶路要紧了!”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姑娘真是,好性情啊。”我佯怒道:“废话少说,快扶我上马!”飞霜跑出了一里,我还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闷闷笑声,我翻个白眼只专注于眼际飞速而过的树树鹅黄,秋,说来便来啊。午后天高云淡,此时纵马山间,栖心自然,该是何等快意!我闭眼感受抚过两颊的清风,不由高声吟道:“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曾批给露支风敕,累奏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我心叹道:这样的慵懒放浪,避世远俗,我怎的至今也没学会。耳畔他的朗笑不绝,我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好景不长,行不过一个时辰,天边聚起几瓣浓云,一时间,风声猎猎,寒气逼人。我穿得甚少,此时便有些受不住了,不由环臂胸前。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一件大氅披上了我的肩头,耳边是他清润的嗓音:“如此便不冷了吧。”我抬手欲推,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别,虽说绡衣翩然出尘,可时近深秋,我们又一直往北,姑娘的身子怕会禁受不住,便听在下一回吧。”我一挣,他松开手:“那好,恭敬不如从命!”我抚了抚那柔软顺滑的皮毛,心头一凛:“是雪狐皮吧,如此珍贵,怕是全天下也没有几件,盟主就这样随意给人,可真是好心肠。”

  他似乎满不在意:“再是珍贵的东西也要为人所用啊,官宦用与庶民用有何区别,姑娘用与我用有何不同,不过一件风氅,定要计较那么多吗?”我略略摇头,只道:“我只在奇怪,这比你那破镯子可宝贝多了,你却拿它来糊弄我,本姑娘还没找你算这笔账呢。”他似乎身子一僵:“那镯子,姑娘可还带在身上?”他的嗓音切切,似乎充满了期待。

  提起那镯子我便有气,当即大声道:“自然是在的,我还没来得及拿它换酒钱呢。你还好意思说,什么最宝贵之物,这种成色的镯子怎会是你杨盟主最宝贵的东西呢,你如此骗我该当何罪!”

  许久,才传来他怅然的声音:“那镯子,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物什,我家几代贫农,连娘的陪嫁也只有几件麻衣和这玉镯,娘去的时候摘下镯子,塞到我手里,只看着我不住流泪,却未留一句话。我从此贴身保存,却在一次打斗中摔成三段,只得用镂金接上。这玉镯确不值钱,我却道它是我此生最最珍贵的东西。”我默然,杨严尘竟有这样的过往,师父说他武功来历皆不为人知,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故事,却不料……我探向怀中,镯子还在,我轻舒口气,既如此,我便是错怪了他,他心中惦念母亲,自然对她唯一的遗物珍视无比,可我的娘呢,这世间只存一个我,才可看出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我拢了拢风氅,不顾寒风正急,回眸望进他的眼睛:“杨严尘,我不会再打它的主意了,只是,这玉镯如此珍贵,你放在我处,似乎……”他低头锁住我的眼,深潭之中轻浅荡漾着如丝如缕般的情意:“姑娘可否暂时替我保管,我怕在我身上没过几日又是多有损伤,总是姑娘家心细些。”我知道他没说实话,可这个理由也勉强可以接受,我含糊地应了,越发拢了风氅再不做声。

  飞霜脚程极快,未到傍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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