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44_《恋君未有期》上(超级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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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44

  道:“音音,你说得对,很多事是由不得自己抉择的……”

  月漫空林

  我独自立在坟前,看飘雪轻轻洒落,那悠然的姿态美若仙霞,渺渺似柔曼轻烟,在我周身舞动不止。我已让樊落将他唤来,此刻,我知道他就在身后。我深深吸了口气,侧脸瞧他,那面色淡宁,眼神自若,似乎并没有浮生所说的款款深情,我不知怎的,心头隐有不悦,却还是扬手指过去:“每年三四月间,这里樱花烂漫,俏丽非凡,若有轻风拂过,那便真是漫天飞花,如若天外之境。我未下山时常和寒在此席地而坐,看天边流云尽散,观世间风花雪月。他最爱这般美景,他说这叫流樱飞雪……”我故意一字一句说出,他淡然的表情终于松动:“原来,这才是你愿学剑法的原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轻叹口气,转开眸,脸上却显出无限惆怅。我轻笑出声:“盟主以为什么?莫不是想我真是爱你那剑法?”他微微摇了摇头:“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啊……我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作多情呢?”

  他转眸望我,眼中流露的浅浅忧伤似又将我笼罩,我一掐手心说道:“忘了昨夜的事吧,我,我喝醉了……”他眨眼之间便掠到近前,硬是抬起我的下巴:“你说谎,我知道你认出我了!你,你唤我相公……”我厉声打断他的话:“只要我高兴,可以唤任何人相公!”他的手一抖,我的心也跟着轻颤起来:天知道,这辈子我只喊过一个人为相公!我努力瞪着他,真是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啊!他的目光渐渐转为冷冽:“那么罗宏锦呢,如果是他也可如此抱你?”说罢紧搂住我,急促的呼吸近在咫尺,我一顿:怎么扯上他了?便胡乱说道:“是啊,是啊,宏锦哥哥如此俊逸,除了寒,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他退开身,眼中已无声地漫上了一层凉薄如霜的清冷,那清冷之中却似有幽蓝火焰灼灼燃烧:“你心爱的人死了,便要对人世间的情都失望了么?就要一辈子哀伤,一辈子胡闹下去?”

  我漠然不语,他又道:“既然谁都可以,那你去找别人还不如找我,嫁了我随你怎么闹都行!”

  我强压了心中的酸涩垂眸说道:“我和谁成亲都可以,只除了你。”他一滞:“为什么?”“我,我还不起。”还不起你的深情,还不起你一生的痴恋,我所能给的,寥寥无几,又怎能慰藉你的心呢?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傻丫头,我又没有要你还。”“何苦呢?我也不想欠别人的情。”我强笑道。“你还真是傻啊,感情这东西,没有谁亏欠谁的,只要我愿意,便是倾尽一生也不悔!”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了,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样难缠了,只得胡乱说道:“我不是兰情蕙性的贤淑女子,你堂堂两疆盟主怎能娶我这样的人?”“我不喜欢大家闺秀,也不喜欢小家碧玉,我就爱刁蛮任性的小丫头!”

  我撇撇嘴:“我们无缘,男女之间不是最讲究缘分的吗?”“怎会无缘?我们的相遇难道不是缘?我们数次的生死相依难道不是缘?你还要怎样的缘!”

  我咬了咬牙:“我,我很脏,有过很多男人……”他飞快地捂住我的嘴:“只要今后唯有我一个男人就好……”我眼中的泪水险些涌出:你不懂!你若是娶我,这一生恐再无安宁,会有杀生之祸的!可我又怎能告诉你这些?他轻轻吻上我的脸颊,唇上的温暖将我心间的冰冷点点融化:“过去的一切,我都不在意,只要你的将来,是与我联系在一起的!你心中的悲楚,为何不告诉我呢,从今以后会有一个我,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你的苦你的痛,我来替你背负!”我惶惶推开他,那一泓清涵,空人心目,此刻的深情,任谁也不会怀疑!

  “我可以照顾你疼惜你,你不爱我又怎样,我爱你就可以了……”我微微摇头,猛退半步,只想逃开他,可是他一把抓了我的胳膊,攥得死紧:“是为了他吗?我不指望你忘了他,只盼,只盼在你心里,能留个角落给我!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不可以!”

  “我可以不要一世英名,不要浮华种种,只求你真心一笑,如果可以,我愿承受次次轮回之苦,只愿与你永生永世相依相随!”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揪着衣襟不敢置信:他,他竟说了这样的话!“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身为两疆盟主竟轻佻至此,这样的话是随口能说的吗?”

  他只毫不在意地笑笑:“你明白我的意思,盟主之位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也从不在意什么盛名富贵,只心无旁骛、全心全意地对你,还不够吗?”我努力定下心神:“你,你知道我的心思,我的心只在寒身上,你既然明了这一点,还不该放手吗?”“他若在,若能让你幸福快乐,我自然会走,可看你现在这般模样,我又怎能放手!”

  我颤了颤,舔舔干涩的嘴唇:“你允我以永生,你真能做到么?”“自然!我向来说话算数!”我凄苦一笑:“可是,我却不能给你相同的承诺,也不想嫁你,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好吗?”我不要他这样对我,何苦留恋我这样的女子呢,当断不断,对我们都没有好处的!

  “那么,给我个理由。”那眼中飘着淡淡的忧伤,仿佛天边的飘渺烟云都融入了他的眼眸之中。

  我脑中一片混乱: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硬的软的都不吃,我已经浑然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你是白道的人,我从来只喜欢邪魔歪道,绝不嫁你们名门正派的人!”他叹道:“说了那么多,为何不挑个好点儿的借口呢?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若是情有所衷,又哪会理什么正道邪道呢?”他还真了解我!我微喘了口气:“你既然知道,那还要我多费口舌干嘛?”

  那眸心一闪,缓缓漾开的是抹不开的哀伤:“我不过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我猛地攥紧拳头喝道:“你还真是犯贱!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我这辈子只嫁我爱的人,所以绝不会勉强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他双臂猛地一收:“够了,够了……”我紧贴在他身上,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一种痛楚渐渐自心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忽然他垂下头,在我耳边低喃:“若我就这样抱着你回梅鸿楼呢?”“那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他也不恼,只轻声道:“为何要如此决绝,为何不给我留条活路?”“你我之间又不是在搏命,什么留不留活路的!”他似笑了笑,忽然退开身,双眸死死闭着:“还能是朋友么?”终于放弃了么?为什么我没有喜悦,只觉有股寒意自心底漫开:“只要你愿意,我们自然可做朋友的。但你若强迫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他侧过身略略点头道:“那好,等轻鸾君大好了,我就下山,在此之前,我想要天天见你,可以吗?”这样的要求,我又怎能拒绝,可若是放弃了,又为何要日日相见?我不由多问了句:“真的只是朋友了?”他高仰了头长叹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你小嘴一张,我的下半辈子就此注定了……”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忽然他大笑几声道:“也罢,既然多说无益,我也无需多言,否则你可要看轻我了!”说罢转身大步离开,那清雅的白衣划出柔美的弧线,就这样渐飘渐远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泪水霎时盈满了眼眶,我蹲下身子垂首膝间,胸中酸酸胀胀难受得很:他果然洒脱,呵,这不正是我要的从容与潇洒么?为何我却做不到,难道女子终究难以忘情么?我与他仅有肌肤之亲,虽无关情爱,却还是隐有不舍,我,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抹去颊边的泪水,缓缓立起身来:不管怎样,我和他终成了陌路,等他下了山,天高水远的,便不会再有瓜葛了。这世上能伴我终生的,也只有寒了。雪不知何时已停,林间漫起氤氲雾气,我兀自呆立良久,待到天色渐暗才回了倾音阁,不顾樊落焦急的询问,我匆匆关上门,此刻只想寻个温暖的角落,一个能够让我热起来的地方。

  我几步跳上床,用被子裹了全身,咬紧牙关体味那由心及身的寒意:明明点了火盆的,却还是这样的冷,我活着,竟这般凄苦,这般无奈,那么当初,她又为何要生下我!让我受这样的苦!

  我想到她写下的小札,便益发恨她恨得入骨:你以为烧了那些东西就没人知道了么?想不到竟也留下了只言片语,浮生不知道的,我却明白得很!你以为讨了他的欢心便可让他承认你们的感情了?可我呢,你想过我吗?我那么小,便要承载这样的重负,我怎么能受得了!你们谁都不放过我,各有各的心机,只有寒,他才是一心一意对我好!可谁又知道,他纵是坐上圣君之位,难道真能娶我?苍云之间,多少好男儿,难道我只能嫁给坐在那个宝座上的人?无论他是垂垂老者,或是痴傻癫狂,我都必须嫁,抑或是……选择孤老终生?我知道我没的选择,什么时候该嫁了,便嫁去吧……

  我摸出枕下的云迟剑死死环在胸前,幽然而笑:苦,没有尽头,痛,亦是无涯,不论怎样,还有寒呢,他总会暖着我的,仿佛漫漫长夜里的那一点烛光,只要想着他,便是温暖,便是幸福……

  朦朦睡去的那一刻,我脑中忽地闪过什么:是了,还有那清澄的目光,那样宁静的笑颜,偶尔也会在心间落下点滴印痕,尽管我不会承认,可他竟像是不死的蔓藤,又像是野火也烧不尽的小草,那样寥寥而长,又默默蔓延开来……他既然要日日见我,我便每日一大早唤他来倾音阁,也不多言,往往他取了书来读,我弹琴奏曲,或是临些小帖,或是引针刺绣,到了晚间再让樊落送他回去。一日下来,我与他也不过句话,我不曾仔细瞧过他一眼,也再未觉出那灼热的目光在我周身流连。偶尔扫过他的脸,看那模样倒也冷淡疏离,果真忘得这样快么?不过第三日,我正凝神望着窗外,盘算着他还要再呆几日,许是时间久了些,我回眸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情绪尚来不及掩饰,就这样直直撞入了我的眼帘。我盯着他,看那情愫丝缕消散,才觉安心,随手倒了杯茶递过去,感觉他的手轻颤了一下。我淡淡扫过他的脸,不着痕迹地说道:“你这样,以后岂非更加难受?”

  他勾了勾嘴角,倒也笑得云淡风轻:“我不这样认为,下半辈子如此漫长,留点念想难道不好吗?”我硬生生地说道:“我倒觉得忘了一切该忘的才是幸事!”那一汪死水终于又起了涟漪,他放下茶盏,朝我走近几步:“我离开还不够么?还要我忘却,还要我做个无心之人!你,你实在是个狠心的姑娘!”我侧过身,故作不屑道:“别说我狠心,这都是为了你好,如此牵挂别人,还不如惦念惦念你自己!既然知道下半辈子漫长得很,那还打算独身一人度过?”我不要你为我蹉跎一生,不要你为我负了大好年华,你要明白人生在世,只应为自己而活,别像我这般无望,犹如待宰羔羊,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他没有回答我,只看了一下午的书,可那书页零零总总也仅翻过了一页而已。

  翌日清晨,霄平派人来邀我,我心情略有好转便仔细打扮了,正要奔出门去,忽然记起他来,便将他唤来同去。罗清园内植了大片的梧桐,昨夜一场急雨,此刻林间云霭袅袅升腾,别有一番滋味,我抚了抚粗壮的树干,幽幽叹道:“碧纱秋月,梧桐夜雨,几回无寐。”他却说:“姑娘可知,梧桐木,除了悲秋伤怀,还有别的意思。”“什么?”我故作不懂。他认真盯了我,一字一顿道:“梧桐引得凤凰来,是象征恩爱长久的树木。”

  我一个闪神,旋即咯咯笑道:“对我而言,却不是如此!”再不理会他,我朝另一头的梅林奔去,此刻腊梅正盛,我立在林中左瞧右望,仔细端详哪枝花香袭人,哪枝娉婷可爱,无论我转到何处,后头的那个人总是如影随形。我呼了口气,看眼前升起朦朦雾烟,顺手折了枝腊梅婷婷旋身,几个舞步之后,我靠在他的胸前,抬眼望去,此时的我,眼波流转,羽睫轻扇,定是妩媚动人的。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仿佛入定般久久不舍移开,我轻启朱唇,幽幽念道:“这花送你,谦谦君子风骨高洁、冰清玉润,正如这雪中腊梅一身傲骨,在百花凋零之际沁了满园的香。”他盯了我的眼睛,良久才道:“好,我收下,多谢姑娘相赠之情。”他伸手接过拢在胸前,我不由催促道:“快闻闻,看香不香!”他举至眼前,深深一吸:“佳人手中花,自然香气袭人。”“那,我要你插在瓶中,每日看着它,可好?”他眼中波澜不惊,只微微颔首,我来不及多想,便已听到霄平的呼唤:“音音,这么快就来了啊!”他似惊讶我怎么将杨严尘也带来了,寒暄了几句便说:“在下与音音有些体己话要说,可否请盟主自便?这园内梅香宜人,可随处逛逛。”他未看我一眼,只拱了拱手便大步离去。我朝霄平挤挤眼,便越过他跑到了前头,惹得他在后头大叫:“音音你个小丫头,论轻功哪比得上我啊!”我大笑道:“所以我没想跟你比轻功,咱们只论谁跑得快!”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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