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39_《恋君未有期》上(超级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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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9

  早说只授剑法却并不是你的师父,所以这第二条也不能算,我要听别的理由!”我失笑道:“你还真是耍赖啊,再这样我便像一早那般狠下脸对你了!”

  话刚一出口,他眼中神采顿然黯淡下来,我知道失言了,急忙说道:“我当你是朋友啊,你要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死了,我心里说不过去的。”他略微一笑,却依旧脸色淡然,我只得叉开话题:“轻鸾虽说久病未愈,可容貌清丽,更显楚楚动人,此刻没有面纱遮颜,盟主大人可有多看两眼?”他在我手心啄了口,眸心的慕恋是如此显而易见:“你明知道我眼里只有你,旁的女子再美也难及你分毫啊。”说不感动那必定是假的,我抬手轻抚上他的脸颊:“如今你花言巧语的功夫见长啊!”

  他低低一笑:“你能如此和颜悦色与我说话,我便觉得无比幸福了……”

  我也轻笑出声:要我和颜悦色也很容易啊,只要你别再总惦着我,别再想娶我的事,我们便可以一直一直这样下去的。可是,我知道不能,那么,那一天终会来到的。我盯着盆中跳跃的火光,心思渐飘渐远,只听他迟疑道:“你,和霄平君,好像特别亲近。”

  我愣了愣神:“哦,除了轻鸾,他和我年纪最为接近,未下山的时候我常去他的霄平宫嬉戏,他那儿有条罗月河,水清且浅,月色下波光粼粼、柔美动人,实在妙不可言。”罗月河,那里有我与寒多少甜蜜的过往啊,可斯人已去,那风光再美怕也入不了我的眼了。他微微点头,捏着我的手轻轻摩挲,我略一挣:“好了,我的手已经不冷了。”

  他怔了怔却没放手,猛地将我拉近,我险些跌进他怀里,正要责怪几句,忽听他低声道:“你还戴着它?”我一瞧,衣袖滑落,腕上的玉镯便显了出来,我嘟了嘴道:“你不想瞧的话,那我这就取下来!”谁知他紧紧捏住我的手腕急切道:“别!我要你时时刻刻戴在身上,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我一呆,没想到他那么大的反应,无奈小手被捏得生疼,只得点点头勉强应下了。他仿佛欣喜若狂,在我手背上印下无数个轻吻,我好笑地贴近,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了句:“好啦,要给我洗手么?”他忽然定睛看着我,脸颊微微泛红,我挑了挑眉:又怎么了?只听他说:“这衣裳虽是华美,可,可领口开得那样大,怕是不太好吧。”我垂首瞧了瞧,胸前春光无限,他离我那样近,必是尽收眼底了,我又如何向他解释这是苍国的宫廷服饰呢,只得故意媚笑道:“怎么,不好看么?你不是一直想瞧的么,如今有了机会竟不愿意了?”他侧脸望向窗外,似吸了几口气才道:“我说过想要正大光明地看,却不是这样所谓的机会!你穿成这般模样,山上男子哪一个都能瞧见,我,我不愿意!”我扭过他的脸:“又吃味啦?这衣裳远看哪里瞧得见了,只有像你这样近的才能看清,平日里能近我身的也就他们几个,你又吃的哪门子醋啊!”他终于抬眼看我,那眸中的纯净清宁一如小儿般无邪,我不由呆呆而望:我,我真是爱死他这双眸子了!只见他眼儿一弯又说:“那凤钗,你说过上了山便戴给我看的,如今不会连丢在哪里都忘了吧。”我怔住了,当时只不过是一时的应付,他却还记得如此清楚,我已收下玉镯,这凤钗是绝对不能戴的,一来与我惯常的衣装不配,二来戴在头上之物如此显眼,不像镯子还可拢在袖下,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真与他有什么呢。一念及此,我缓缓冷下脸,起身踱至窗前:“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呢。”他飞身过来一把环住我的腰:“小桐,我又说错了什么吗?在山上见你一面如此之难,我不想就这么……”我猛地打断他的话:“我看雪也差不多停了,让樊落陪你到处逛一逛,圣山上美景众多,你可慢慢欣赏!”他身子一僵,好半天才松开手:“那好,你忙你的,我不来打扰就是了。”

  说罢转身匆匆离开,我唤过樊落让她跟去,便坐到桌边思量起解毒之法。

  时间过得很快,晚膳后,暮色渐起,我披了风氅步出小楼,仰首望去,天幕上,星月冷冽明亮,照耀天地静美如幻,我长叹一声,心头顿生愁绪:美景如斯,为何无人与我同赏?

  脚下似不由自主,我一拢衣衫,踏月而行,风槐阁畔绿竹林边,那消瘦颀长的身影依旧挺立,我不知怎的心头隐有喜悦:“还不睡么?”他却并未回首看我:“月华柔美,我实在是有些贪看月色了。”我微微笑道:“雪后的月光确实特别美。”他似瞧不够一般凝神望月,良久才幽幽说道:“我心中的佳人,她便像这一轮璧月般澄澈清亮,纯美不可方物!君不闻: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璧。我愿夜夜沐浴在她的清辉之下,看她秀雅如兰的笑靥儿,看她玉软花柔的俏模样!”我望着他,刻意无所谓道:“她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么?这样美好的人儿,怕是只有仙境里才有的吧,便是世上真有这样的可人儿,又怎会属于你?”他眉目舒朗,那丝淡笑也益发轻浅了:“我也知自己未必有那样的福气,我,我只愿守住心中那一轮皎皎明月,愿化星光为她照亮一片夜空;我只想抹去她眉眼间的寂寞愁苦,让她此生唯情唯爱,再不懂仇恨二字;我只盼她能忘却过去,从此安乐一生,哪怕伴着她的人不是我,只要她幸福,便已足够……”我不知是怎么回的卿叶楼,只记得他眸中一波一波的柔情几欲将我淹没,耳边他低沉的嗓音似回荡不息:“小桐,他到底是谁,他到底在哪里……”他是我此生最爱的人,他就在这风华园中……

  孤翠吟香

  早膳后,我凝神写着药方,只听樊落在一旁说道:“阿痕,你可不知道,杨大盟主果如外头说的那般温文尔雅、风度翩然呢。昨日陪他在山上随意走了走,我一直说个不停,到处闲扯,他倒是句句仔细听了,还不时问我几句,哪像你们总嫌我烦啊!”月痕笑道:“小丫头如今也知道自己话多了啊!”我笔下一顿,也随意说道:“既然难得有人愿听你说话,你还不跟人家多呆会儿?”

  樊落走到我近旁,靠在桌案上嘻嘻笑道:“我也想啊,可惜他却没心思与我呆在一处。”

  我挑了挑眉:“怎么?”她丢了几颗豆子到嘴里,咬得嘎嘣直响:“谁不知,杨大盟主的心思全在一人身上啊,你说是不是啊,阿痕?”月痕似也笑了:“你丘姑娘的话旁人还能说不是么?”我搁了笔回望她们:“你们有正事不做,尽传些小道消息,我算是知道江湖上那些流言是怎么传开的了。”樊落晃着脑袋满不在乎道:“旁的人我才不屑理会呢,可小姐你的事我们能不管么?”

  我故意微微一笑:“你说的又与我有何干系?”她瞄了瞄月痕才道:“怎的没有关系,这天底下谁人不知杨严尘迷上了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只可惜人家却不知道这美人儿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家小姐啊!”她笑眼弯弯,凝眸在我脸上,我不动声色道:“早说是传言了,你屡次提及也不嫌累得慌?”

  她咬咬下唇:“怎么是传言了,连我这么鲁钝的都瞧出来了,还好山上人不多,否则还不传得沸沸扬扬的啊!”我早知会如此,心中也没太在乎,便随口说道:“他救过我好几次,我只惦着报恩别无其他想法,至于他待我的态度,你们也瞧见了,日后他若是再来寻我,便替我挡在外头吧,那些流言等他下了山就会散去,你们也不必太过在意。”她俩喏喏应了没再说话,我仔细写好药方递了过去:“好啦,快把方子拿去,让轻鸾早晚各服一帖。还有,阿痕,你去找绣娘来,我想让她做几件衣裳。”她刚想离开,我又唤住:“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我从箱子里取出他那件染了血的长衫,举步朝郁绣阁走去,昨日见他衣衫太过单薄,山上风大雪疾还是穿得厚些好,况且他的外衫也丢了好几件了,男人家的衣裳恐怕没我们女儿家多吧。我如是想着,缓缓踱步而行,郁绣阁建在一个小山包上,与四宫的距离都不算远,我去的时候阁内只一个管事在,冷冷清清一片。我问道:“你这儿可有新进的衣料?”她领我来到一排架子前:“这是苍宫最新送来的,小姐可瞧瞧看。”苍宫时常打着梨凤的旗号送些贡品来,我从不以为然,也不在乎什么宫廷禁忌,常常与他们几个共用,有时候也送予月痕樊落,反正我一人也用不完,总好过烂在库里。我一一看过,挑了块雅白色上有秋罗暗纹的布料,那管事夸赞道:“小姐眼光真不错,这料子可是今年的新品,才织了五匹而已,瞧这花纹多美啊,押货的公公说苍宫里的贵人都没几个有的穿!公主早已仙逝,可每季的贡品从未断过,次次赶着送来圣山,足以见得苍帝对公主的厚爱啊。可,可您不是不常穿白衣么?”我取出长衫交到她手上:“不是我穿,你就做三件长衫,照这件的样子裁吧,再起一圈滚边,以烟青、柔蓝、紫薇为色,绣上我苍国的淅云纹,袖口刺几朵蜜色的四合如意,或是银线团福,务必在三日内完成!”她呆了呆,抖开衣衫一瞧:“这,这上头怎么都是血啊!难道是几位宫主……”

  我喝道:“你无需多管闲事,照做就行!”她有些为难道:“可,小姐,属下这里正缺绣娘,恐怕三日做不成的。”

  我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那就给我一件吧,还要我来帮你,真不知养你们这些人做什么用的!”她笑道:“还是小姐的绣工好,那些绣娘哪比得上您一分半厘啊!”这话听得我着实受用,便接过她裁好的滚边又取了些丝线回去卿叶楼,忙了整整两日才满意,三年未动手了,一切仿佛都有些生疏,可摸上针线的刹那,那感觉似又回来了。我一针一线尽心竭力,以前喜欢绣些荷包、香囊之类的物什,寒身上戴的都是我的心血,甚至还送过几方帕子给他,只是,我竟从未想过给他缝件衣裳,如果我那时对他好一些,是否,是否一切都会不同呢?

  服了几日的药,轻鸾渐有起色,我心中的弦也慢慢松弛下来,这一日霄平不请自来,我漫不经心听他说着什么,却早已神思飘远:他,他这几日都没来找过我,也不知在干些什么,听说每日必去探访轻鸾,甚至还曾寻过浮生,却愣是不来找我,也不再催促我练剑了。我满心不悦:本姑娘不想见你,你就真的避得远远的了?哼,说得好听!什么望穿秋水、日思夜想的,才上山几日便惦记上了别的女子!臭男人,气死我了,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丢去喂狗,才好解我心头之气!

  我扯着衣带恨得咬牙切齿,忽然霄平摇了摇我的胳膊:“音音,音音,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怎的也不理?”我如梦初醒般瞪着他:“你,你方才说什么了?”他轻叹了口气,褐色的瞳仁中似有绵绵情愫悠然漾开:“没什么,你既然心不在焉,那我便是多说无益了。”那语气中的无奈感伤如此显而易见,我心中一动,不由抱着他的胳膊娇唤道:“宏锦哥哥,方才是音音不好,你再说一遍我肯定仔细听了!”他眼眸轻动,一道华光柔柔漫溢而出:“真的?那我就说了……”他正待开口,我忽然听到外头有些响动,便嘘了声,侧耳倾听仿佛是那死人的声音,我眨眨眼,一丝欣喜涌上心头:骂骂他果真管用,现在倒想起我来了。啊,我让樊落将他挡在外头的,他不会傻傻的就离开了吧。我不待多想便飞身奔去,猛一打开门跃至阁外,他侧过脸一眼便瞧见了我,唇边笑意深深,隔了那样远我都能看见他眼中神采是如此奕然夺目,我立在廊柱边愣愣打量着他,他,他竟穿了我绣的那件衣裳!只见那玉色长衫上大团秋罗花若隐若现,淡青色的滚边配上银丝淅云,是那般清宁淡净、俊雅非凡,身姿修长挺拔好似苍松玉树,盈盈如春日照柳,濯濯如秋月洒竹。头上扎了同色发带,更衬着乌黑长发如墨晕染,越发显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如自云中翩然而来,通身掩盖不住的高贵清逸!

  我咬着手指紧紧盯了他,心中默念道:这雅白色可真适合他,纵是没有俊俏的容貌,这样的风姿却仿佛浑然天成、映华生光,唉,他果非常人啊,只静静立于一边亦有说不出的俊逸风流!

  他的眼如一汪幽幽深潭将我卷入,我凝眸望他,心头如小鹿乱撞,突然霄平猛地揽我入怀,在额上轻轻一吻,又凑到耳边低声道:“音音,我先走了,过些日子来我那儿逛逛吧。”

  我回眸望去,却怎么都看不懂他眼中的深邃,只能瞧着他大步离去,那背影似有落寞似有孤寂,我定了定神张口唤道:“樊落,让他进来吧。”说罢我踱步进屋,立在窗前揪下一朵新摘的腊梅在手里把玩,只听见门轻轻地阖上,紧接着,那淡雅的药香绵绵将我笼罩,他环着我的腰,垂首发间,浅淡的气息丝丝缕缕沁满了我的心房。我向后倚在他怀里,暖融融的好生舒服,他贴上我的耳畔说道:“小桐,谢谢你给我绣的衣裳!”

  我眨了眨眼故意笑道:“这衣裳哪里是我做的啊,只不过见你大冬天穿得少怪可怜的,便叫绣娘缝了几件而已。”他听了急忙转过我的身子:“坏丫头,若不是绣娘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准备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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