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37_《恋君未有期》上(超级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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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7

  我不是回来了嘛,在外头如此大呼小叫,岂不叫人看笑话!”樊落破涕为笑道:“是啊是啊,我哭倒也罢了,今日居然能见阿痕流泪,真是奇事一桩啊!小姐你不知,她现下有个美名叫冷玉仙子,整天拉长了脸,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啊!”

  月痕在她脑门一弹:“死丫头,就会在小姐面前埋汰我,平日里我懒得收拾你,如今小姐回来了,总该管管你的嘴了吧!”樊落一撅嘴躲到我身后,双手环了我的胳膊贴上来,我好笑地拍拍她:“樊落莫慌,待我给你出气!不过……却不是现在,你们方才闹腾个半天,没觉着边上有人么?这是杨严尘杨大盟主,还不快去见礼!”樊落虽说小孩子脾气,可也有端庄的时候,只见她整了整衣衫,拉过月痕上前揖礼道:“杨盟主,久仰大名!奴婢丘樊落,这是杜月痕,我们俩从小便服侍小姐,已有十几年了。”

  “二位姑娘好!”杨严尘弯腰一揖,顿了顿又道:“樊篱渐落,月华无痕,好名字啊!”

  樊落笑眼一眯,望着我打趣道:“小姐,盟主的话怎的与你一般无二呢?”

  我朝她猛瞪一眼,心中不免纳闷:当初我也是因了这两句话给她们取的名字,他竟也一字不差地说出,难道,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心有灵犀?我摇摇头:什么心有灵犀,我与寒才是呢!只听月痕走到近旁轻声问道:“小姐,你是先回倾音阁,还是……”我定了定神:“先去瞧瞧她吧。”她面上似是一喜:“听说小姐这几年来颇有所成,那风宫主便有救了!”

  我略略一笑,只当先走在前面,刚走几步才想到他,便回身问道:“你与我一同去么?”

  他点点头:“我来扩云就为此事,自然要前去拜会的。”我一笑:“杨盟主,请!”他定是从我眼里看出了疏离之意,却只微笑着回礼道:“姑娘先请!”我再不理他,快步走在前头:上了圣山,你我身份有别,自然不能多有亲近,以前的种种,就此忘却吧!刚步入外间,便听见一声急切的呼喊:“音音!”我颤了颤,这一声‘音音’叫得我心头一阵酸涩,我以为,此生再听不到,却不料,才过三年,我便又回到了这里。我曾发誓永不回扩云,真是可笑的誓言啊!正如他在我面前的海誓山盟,又何曾做到了?我用衣角拭去点滴泪花,望进那重重帷幔之中,我竟忘了,她,也是喜欢白色的,那如梦似幻的纯美色泽宛如缑山之鹤、华顶之云那般清新典雅、飘逸出尘!透过那缓缓摇漾的纱帐,我瞧见一个娇弱的身影,她奋力撑着身子朝我伸出手来:“音音,音音,你总算回来了!云姐盼这一天已盼了好久好久……”我咬着牙依然不动声色,她的声音竟如此枯哑,仿佛没有了丝毫生气,下一刻,她似乎撑不住一般颓然扑倒,我这才发现屋内竟没有侍女!我终是忍不住奔上前去,将她扶至枕上靠好。

  那美眸牢牢盯了我,血丝纵横再无往日神采,渐渐地,晶莹的泪珠幽幽滚落,滑过她消瘦的两颊滴在我的手背上。我往回缩了缩,却被她一把抓住:“音音,这几年过得可好?呵,瞧你越发貌美如花,又怎会过得不好呢?这地方那样冷,真不是人呆的,你离开了也好,也好啊!那次我本想去偷着瞧你几眼,可谁料竟中了毒,怕是命不久矣。我什么也不怕,就怕最后不能见你一面,如今老天圆了我这心愿,看见你平安快乐,我也就安心了……”她自顾自絮叨个不停,我竟从不知道她也这样会说话,只任她拉着我的手轻轻抚动,我盯着她半透明的肌肤,心中阵阵抽痛:我路上耽搁了那么久,却不知她一日一日忍得多苦!

  可是……我渐渐攥紧拳头:这都是你自找的,你当初不曾顾忌我们的想法,如今也遭到了报应了吧!突然她往床边一扑,呕出一口黑血,我见那血稀薄如水,心道不妙,恐怕挨不了几日了,她拭了拭嘴又道:“音音,我怕是不行了,这口气熬到此刻已属不易。今天能见到你,我,我欢喜极了……”我不耐烦地打断她:“还有旁的人在此,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她一怔,扭过脸望向帐外:“是杨盟主么?多谢你将音音完好无损送上山来,我圣山必有厚报!”杨严尘揖礼道:“我白道之人害轻鸾君中毒,本是在下之过,故而上危山求神医相助,叶姑娘通晓天下奇毒,必能令宫主安然无恙。在下无功,岂能求报,只愿宫主玉体康健耳!”

  轻鸾微微一笑:“杨盟主还是这般温文尔雅,轻鸾敬佩不已!”杨严尘正要说话,只闻外头几声疾呼:“音音,音音!”轻鸾推了推我:“他们来了,快去瞧瞧吧,我知道,我知道你与我多呆片刻都是不愿意的。”

  她的声音如此黯然,我抿了抿嘴还是绝然起身,刚撩开纱帐,便感到一阵疾风:“音音……快让爹爹瞧瞧,长大了没,瘦了没,还是变漂亮,变可爱了?”我冷冷一瞪,浮生就那么定在那里,一双眸子扫过我眉眼间的漠然冷淡,眼中透出痛苦之色。我与他遥遥而立,他不敢上前一步,我亦不愿理会他,一时间,屋内静默一片,我缓下心神说道:“有客人在此,浮生君是否该有个宫主的样子?”双方一一见礼,他们本就见过面,只不过那时候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此刻却都挂心在一人身上。杨严尘笑着说道:“在下上危山求医,却不料,竟是众位宫主的故人。”

  浮生淡淡一笑,望着我似有宠溺似有怜惜:“是啊,音音她,是我们最最珍爱的人……”

  阁内又一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都凝在我身上,我不想气氛如此凝重,便上前扯住慕遐的衣角:“佟叔叔,你怎的布了新的阵法?好生厉害啊,险些伤了我呢!”慕遐怔了怔,眼中升起暖意,抬手在我额头一点:“音音你跟我学了那么久,破阵你不行,可不会连生门死门都搞不清楚吧?”我心中咯噔一声:完了,杨严尘知道我是故意而为,还不知怎么想呢!我没敢看他,便瞪了瞪慕遐,又扑进霄平的怀里:“还是宏锦哥哥好,他们都欺负我呢!”霄平倏地环上我的肩,只喃喃道:“音音,音音,你可知,我……我们,等了多久……”

  从小他一直最疼我,此刻那熟悉的气息重又充溢鼻间,我忍不住缩进他怀里:这便是亲人的感觉,如此温暖,又如此安宁,可为什么,为什么本该是我最亲的人,却冷漠如斯!在对我们做了那样的事之后,还虚情假意、巧言令色,说是为了我们好。如果真是为了我,那寒又怎会死,我又怎会伤心绝望以致毅然离去!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要的你们从来给不了!我只想与他长相厮守,看朝云暮月、烟雨重重,可为什么,竟是这样的结局!我闭了眼,却怎么都止不住泪水盈盈而落,浮生似低叹一声,问道:“音音,轻云的毒……”我回了神,在霄平衣衫上蹭了蹭,又奔至床边,脉象凌乱而虚浮,血清淡且有恶臭,此刻我脑中昏昏一片,定不下心来诊治,只得唤道:“樊落,把我的包袱拿来。”喂她吃下几粒归真丸,瞧着脸上青痕渐褪,我稍稍安了心:“今天我累了,明日一早再来诊脉,你早点歇下吧。”说罢就要离开,她扯住我的衣袖说道:“谢谢,谢谢你肯救我……”我望着那与寒相似的面容漠然说道:“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他,他不想你死,我也绝不会让你死的!”

  净月如兰

  我匆匆走到殿外,心头的那根弦总算松懈下来,天知道我方才花了多大的气力才压制住心中的念想: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啊,哪怕曾经那样狠心地对我,三年过去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化解的。可是寒,寒死得难道不冤吗?本该属于我的美好生活就这样被生生剥夺,我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我愣怔了很久,只闻月痕轻声问道:“小姐,你是住这里,还是回去浮生宫?”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还是住轻鸾这里吧,也好就近……”我顿了顿,忽又想到:“阿痕,让杨严尘也住在轻鸾宫吧,这几日你找个人陪他到处逛一逛,别怠慢了客人,人家怎么说也是个盟主啊。”他独身一人上扩云,虽说内伤好了大半,可难保他们没存什么心思,还是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安全些。樊落在一旁笑道:“如此甚好,小姐,你的卿叶楼每天都有人打扫,风宫主总盼着你能回来呢,她要知道你今晚住在这儿,还不高兴得身子又好了几分?”我笑骂道:“多嘴的丫头,还不快去收拾收拾,我可累坏了呢!”樊落嬉笑着跑开,我拉了月痕跟在后头,赶了几步回眸一望,他没出来,想是与他们聊上了,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待我进了卿叶楼,见房里点了两个火盆,这才发现手早已冰得没了知觉。月痕将我推至火盆边坐下,一边搓着我的手,一边嗔怪道:“小姐穿得这样少,还不得冻坏了啊,这云国的衣裳有什么好看的,袖子那样大,尽装冷风了!”我轻笑出声:“你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以前是谁说喜欢云国纱裙飘飘若仙的?”

  她微微瞪我一眼,忽然趴在我膝头低声道:“小姐,这次回来可别走了,大家,大家真的很想你,没你在山上,那云海飞瀑似也不好看了!”我怔了怔,鼻子一酸勉强说了句:“我也想你们……”屋内寂静一片,只听见炭火“哔啵”一声跳响,燃出更多的热气,我眼前似升起了濛濛水雾,益发瞧不真切了。忽听门一开一阖,传来了樊落那娇脆的声音:“哎呀,你们这是在干嘛呢,瞧我新摘的梅花,多香啊!”我抬头一看,她手中捧了一大束,遮得脸都瞧不见了,她取来月白净瓶,尽数插了进去,我不由叹道:“玉蝶和绿萼总是最相配的,隆冬腊月,才显芳华!不闻古人言: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炭火甚旺,暖气袭人,只薰得绿萼益发含香吐蕊、清馨四溢,我微阖了眼,鼻翼间缭绕的尽是清冽幽香,此刻,我居然万分想念他身上那淡雅的药香,似乎只有那才能平复我躁动的心。

  樊落轻轻捏上我的肩头,悄声嘟囔了句:“小姐,你在外头……我们都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我常去逛花楼?”我睁了眼故意说道。月痕蹲在我身边朝后望了望,不敢言语,我笑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他知道便知道,既然没来管我,那自然是默许了,谁叫他欠了我呢!”樊落忍不住说道:“小姐,其实叶宫主他一直后悔呢,你走了的第一年,他几乎闭门不出,连武功都不习了。虽说他和风宫主瞒着你逼风少爷练武,可,可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你!”

  说到这个我心头猛地窜出火来:“别说了,不需要你们为他解释!”忽然脑中灵光闪过,我疑惑地问道:“你方才是说,我在山下的一举一动你们都了若指掌?那就是安插了人手在我身边了?可既然有人一直跟着我,那我们回山途中几番遇险怎的没人来救?”

  月痕噌得跳起来急声道:“小姐你们竟遇了险?可伤着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为难你?”

  樊落也转到我面前焦急地上下望望,我只好安慰道:“没伤到,都是番邦的人,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还不就是你那杨大盟主嘛,他一早就察觉了我们派去的人,很快便甩开了,害得这两个月我们都没有你的消息,急都急坏了!”我撇撇嘴:他可真是的,也不告诉我一声,还好最后化险为夷,否则岂不冤死?

  樊落望着我欲言又止,小脸憋得通红,我笑着捏上她的腮帮:“怎么了?杨严尘他一直不知道我的身份,定是把他们的手下当成不怀好意之人了!”她瞟了月痕一眼,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小姐,江湖上传言,你与杨严尘……”

  我手上一僵,缓缓收起笑容:“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相信江湖传言了?既是传言,那必不可信!”

  “可,可说得有板有眼的,将小姐的容貌描述得如真的一般,还说,还说杨严尘将他最精妙的剑法流樱飞雪都传授于你了,更是为了你舍身赴险,连性命都不要了!”我猛一皱眉:传得还真快,怕是全天下都知道杨严尘被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吧。我故意无动于衷道:“我与他孤男寡女的上路,难免会有些流言,他确实传了流樱飞雪给我,不过是因为我曾救过他的性命罢了。那些番邦之人想趁他重伤未愈取他小命,这本就与我无关,他身为武林盟主自然不能眼见无辜之人涉险,故而相救,本是无可厚非,怎么到了别人嘴里就成了郎有情妾有意了呢?”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她二人,樊落嘟着嘴“哦”了声,月痕却回望我良久,那淡淡的眼波似有别样情绪。我移开眼:她从小一向机灵,恐怕是不信我的话的,咳,她们知道便知道,等我医好轻鸾就将那死人赶下山去,这样总该不会再有什么传言了吧。扩云山上的夜色依旧是如此清婉柔美,那山巅之上灯火飘忽荡漾,点点若星辉闪耀,山中雾气弥漫升腾,抬手一扬,似轻白丝带滑过掌心,留下缕缕温润的湿意。我披上风氅踱步园中,尤有清幽的梅香直沁心肺,他,不知他此刻歇下了没,我踌躇半晌,还是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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