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22_《恋君未有期》上(超级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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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22

  快些回来……

  雾气轻轻拢了过来,眼前越发迷蒙一片,我心中一阵绝望,不由跌坐在地上,狠狠捏住喉咙,那种窒息的感觉却叫我心生快意:杨严尘!杨严尘!杨严尘……我惊呼一声猛然醒过来,兀地坐起,揪了衣襟大口大口喘着气:杨严尘!我急急睁眼环顾四周,看那景致如斯,没有蒙蒙迷雾,没有绯樱缭乱,还是那个满是乱石的山洞,不由舒了口气,可一想起梦中景象便浑身剧颤起来,只觉慌乱无比:那只是梦!只是个梦!可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寒从不会这样对我,他是真的伤心难过了,真的痛彻心扉了,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做那样的事,可,可为什么和别人一起,寒不生气,他,他却不行?难道……杨严尘,杨严尘!一想到他,我忙抬眼直直瞪过去,只见他面色绯红,眼睑低垂,一双薄唇也微微肿着,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赫然昭示着我方才的所作所为,瞧在眼里竟是那般刺目,只觉他从未这么面目可憎过!我深深吸气,又沉沉呼出,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他,他,都是他害得寒离开了我!都是他!混蛋东西!凭什么?凭什么气走我的寒!我咬着下唇,指尖深深扎进手心,却怎么也抵不过心间一阵猛于一阵的抽痛。只见他微睁了眼,有一抹光亮自长长的睫毛下悄然昀洒过来,他缓缓撑起身子,一把将我揽进怀里,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脊背,低声道:“怎么了,做恶梦了?有我在呢,什么都不用怕的。”我心中一跳,猛地推开他,怒喝道:“我没事!”他微微一滞,定睛瞧了我半晌,又怜惜地说道:“都骇成这副模样了,还说没事?”说罢抬手将我额前的青丝勾至耳后,又用袖子轻拭我额头上的薄汗,看他略有些红肿的嘴唇近在眼前,我火气一上来便狠狠甩开他的手怒道:“说了没事了,你烦不烦啊!”他的手被重重砸在一块青石上,我似乎瞧见有血丝溢出,心中竟生起无限快意。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顿了顿,重又搂我入怀,柔柔的气息在耳边轻拂:“我,我只是担心你啊,并无别的意思。”我用力挣扎,他却丝毫不松手,我猛瞪一眼不耐烦道:“担心什么?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说盟主大人,就算你怜香惜玉也该有个度吧,就这么抱着个未嫁的姑娘,上下其手,心中也无半点愧疚?要是传到江湖上,你颜面何存?”他一震,忙松开手,却又倏地环紧,我的脸紧贴上他的胸口不免诧异:这又是哪出啊,我这样说都不顾忌?什么时候连风雅高洁的好名声都不要了?却听他有些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我自会对姑娘负责的……”我身子猛地一僵:他还来真的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与你亲亲我我可以,但你总该有个自知之明吧,竟然想到这事上了!哼,我最不屑的就是这种人,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我不动声色地仰首瞧他:“你,要娶我?”他微微抬眼,双眸自细密纤长的睫毛后深深锁住我的眼,我立时感到他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姑娘……可愿意?”我有些愕然:你还真敢说出来!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本姑娘可从来只喜欢美貌俊俏的少年郎,你除了眼和嘴,还有哪里能看的啊,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啊!什么武林盟主,在我眼里还不是废物一个!我故意轻笑道:“盟主以为你想娶谁便能娶谁么?我才不愿意呢!”

  他浑身一颤,微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朝边上一侧躲开他的触碰,他僵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作,许久之后嘴角轻扯露出一丝苦笑:“小丫头又在闹脾气了?这种时候就乖乖的好么?别,别再如此捉弄我了。”他低哑的嗓音里似有一丝哀求,那眼中的光华也早已化为柔柔秋水,又似细密织网将我笼罩,我淡淡笑开了:“我没耍脾气,又不是三岁小孩,说来脾气就来脾气的。本姑娘虽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可也是说一不二的,说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并且就算到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他一恍眼,竟有丝迷蒙的轻笑在唇边漾开:“真的……不愿意?”我故意高扬了声音道:“自然是真的!就像太阳和月亮永不能同时升而落,我们也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想都别想!”他僵在我颊边的手终于颓然垂下,眼中飞过深浓的落寞:“为何不愿?为何不可能?昨日,昨日姑娘不还说我会是个难得的好夫君么?”我不屑道:“我说是就是啊?你不知道我说十句只有一句是真的么,而且这唯一的一句恐怕还不是你爱听的!”他眸心之中暗潮涌动,仿佛夜色下层层激打在礁石上的浪汐:“那,姑娘昨日还说要,要嫁给我的,难道也是假的?”我一下子来了火气:“我昨天说的什么你没听清楚?我说若是找不到婆家了才嫁你!我会找不到婆家吗,真是笑话!”他的身子遽然一颤,缓缓阖上眼,艰难地笑了笑,却是那般苍凉苦涩:“我知道姑娘不愿,若是……若是寒,你必定是肯的了,他,他定是比我好上千百倍了……”我心中的那簇火霎时便点燃: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唤寒的名字,凭什么!我使劲捏了拳头,忍住已到嘴边的恶言,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我吸了口气沉声道:“你不会是为了要对我负责,才想娶我的吧?”他死死咬着下唇,只一味盯了我也不言语,我心中不由一松,随意说道:“我说呢,你怎会突然如此,说到底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嘛。不过呢,你我都是江湖儿女,根本不必这么拘泥于礼教。更何况,你不是个废人嘛,还梦想着娶亲,岂不叫人笑掉大牙!”他眼中火苗一闪:“我不是……”什么是啊不是的,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得了,别说废话了,快弄点吃的来,我早就饿了呢。”

  他依旧直直望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瞧出什么,直到我狠狠瞪过去,他才微移开眼:“这里还有些饼子,要不姑娘先将就……”我不耐地打断他:“本姑娘要吃山鸡!”他迅速瞥了我一眼,缓缓点头:“好,姑娘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看那玉色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我抓了块石头狠狠朝洞外丢去:哼,看你还敢不敢再做白日梦!娶我?下辈子都没可能!我又砸了块青石,心中的怒火才勉强平息下来。抬手摸摸发丝已干,便挽至胸前寻了木梳细细打理起来。寒最爱我一头如云长发,时常轻柔抚动,或是勾起一束,或是埋首其间,我总笑他既然喜欢那摸自己的也不是一样,我瞧他的发也是又黑又亮呢。他却只是轻笑从不说什么,而我往往迷醉在他的温柔之中,竟从来没有过多的想法。我真是傻!到此刻才明白:他因为爱我,才爱我的发,才爱我傻愣愣的脾气,才容忍了我那么久!

  我每梳一下,就仿佛寒的长指缓缓滑落至发梢,满满的,都是他的柔情蜜意,他的缱绻深情。我闭上眼遥想当年他给我梳头的情景,为妻抚秀发,点点画蛾眉,原来我与他早已结了一世的缘,又怎会轻易散了呢!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爱别人,永远都不会!我只要寒,只要寒……

  我垂了头喃喃自语,生怕自己什么时候昏了头再做出让他伤心的事。我揪住衣襟痛苦地摇摇头:世间的事全不由我做主,或许明天,我便不再是我了,能留给寒的,也只有这颗心了,只要守住它,只要守住它,寒便会一直都在!我闭目沉思良久,忽然闻到丝丝肉香,这才想起杨严尘来,略一扭头,便瞧见他正架了树枝烤山鸡,面色有些苍白,却沉沉的瞧不出丝毫的情绪。我不由定了定神:我那样说都没什么反应,还真是好脾气,可也实在太无趣了吧。正在胡思乱想,忽见他撕下个鸡腿递到我面前,我故意扭过头:“我要你喂我吃。”

  他一滞,我又补充道:“嗯,就用上次我喂你的法子。”我笑眯眯地望着他,希望能在他脸上瞧出点什么:他越是固守那些礼教,我就越是想逗一逗他。他垂下眼,面上却依旧瞧不出任何表情:“好。”我偷偷乐了:呵,看你怎么办,什么正人君子,还不是对个姑娘又搂又抱、又亲又摸的,白白占了那么久的便宜,传出去你的名声还不尽毁?他撕下一小条肉递到我嘴边,我张口咬了,舌尖顺势在他指上一划,他急忙缩回手,眼帘已是越垂越低,我心中正乐得要命,见他踌躇半晌总算又伸手过来,便一口含住,贝齿轻咬,微微吮着他略有些粗糙的指腹,一边偷眼打量他。他依然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手指在我口中逗留的时间却越来越长、越来越久,每一回总要兜兜转转良久才缩回,再又撕了小块肉递过来。渐渐地,我将他的食指含了大半,舌尖如水中嬉戏的小鱼,悠悠打着转儿,眼见他长睫不住轻颤起来,喉头也频频起落,我猛然一退,憋不住笑出声来。

  他瞬间便睁开眼,见我这般模样,眉头微微蹙起,却耐心地等我笑完才问道:“姑娘因何发笑?”他不问则已,一问我更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面色渐渐凝重,眸光一闪,自嘲道:“在下这副样子很好笑么?”我乐得险些倒在地上,说话都有些不稳了:“看堂堂盟主这般模样,怎不令人发笑,哈哈哈……”我指着他乐不可支,“方才,方才我都吃完了,你还伸手在我嘴里,难道是要我吃你的指头?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他终于凝眸望我,却一直默然,眼中波澜不惊,如一汪静谧的死水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我想气气他,便道:“我本想看看盟主大人与别的男子有何不同,却发现……”他眼中光华隐隐缭绕,似有别样的情绪:“哦?发现了什么?”我凑近,勾起嘴角一字一句道:“发现……也不过如此,甚至……还多有不如!”

  他低头锁住我的眼,幽深的寒潭无波无痕,良久之后,他嘴边似有隐约笑意:“多有不如是吗?可为何姑娘还乐此不疲呢?”我斜睨道:“戏弄盟主岂非是人生一大乐事?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为何不抓住?”

  “只是戏弄么?”他又问,我不置可否,只轻轻哼了声,高扬了下巴瞪视他。

  “我在姑娘眼里是什么?难道是玩物不成?”许久之后,他终于出了声,可那嗓音暗哑而颤抖,似已无法承受。我耸耸肩:“我可没这样说,都是你自己说的。”他似不甘心,又问道:“那之前的……种种,也只是戏弄于我吗?”他撑起身子凑近,我有些心慌地躲开:“那当然,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我满不在乎地大声说话,仿佛这样才不会慌乱,才能压制住心头点点上涌的悔意。望见他眼中层层涌动的浪涛,我深吸口气狠下心道:“我最讨厌男人自以为是,难道我摸摸你亲亲你,便是喜欢你了么?还敢提什么娶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啊!”

  他闻言跌坐回去,身子微微轻晃,眸光竟有些涣散:“痴心妄想?我真的……是痴心妄想么……”我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可徒托空言,别太好高骛远了!我觉得呢,找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最好再带个孩子的,倒是挺配你的!”我都不知自己怎会说出这样狠毒的话,仿佛不这样说,我便会不得安宁,我便是愧对于寒!可,可他呢?我咬着牙盯了他的脸直瞧,他仓促一笑,却是苦涩得叫人不忍再看:“多承姑娘指点……”

  他依旧是好脾气,没有朝我发火,可我的心里却如野火燎原一般灼热无比,竟然,竟然有种想逃的冲动!我死命攥了拳头稳住心神:我没有错,没有错!他怎能有那样的肖想,绝对不可以的!

  如此一想,我自觉心肠又硬了几分:若不打消他的念头,那今后该怎么办,所以别怪我说狠话!

  抬眼瞧他,只见点点星光映在眸中,竟是那样凄苦而无奈,他幽幽的嗓音似寂寞旅人孤苦的低吟:“姑娘心里……半点都没有我么?那,那为何……还关心我?”我一掐大腿,轻声叱道:“哼,本姑娘看你可怜,就随便说几句软话,那也能叫关心?若论喜欢,那更是半点都谈不上!”他艰难地点头,一双眸子死死盯了我,仿佛在寻找那最后的一丝慰藉:“那,为何……还与我缠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由怒目而视:“本姑娘喜欢怎样就怎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一下子,他眼中的情绪仿佛再也支持不住,如潮水般倾泻而出,又似苍茫危山上滚滚涌动的十里云雾,顷刻间便席卷了整个天地。他嘴角一勾,带出一抹惨笑:“怎么做……都不成么?”

  我不由蹙起眉头:做什么?未及深思,便听见他嘶声大笑起来:“今日才知,我杨严尘是个多么可怜而又可笑的傻子!却为何要到今天,要到此刻,才明白……”他的笑声如凄凄山风回荡在冰冷的峡谷间,透着锥心噬骨的寒意,仿佛独狼在悬崖绝壁间的嘶叫,仿佛孤雁在漠漠长空中的悲鸣,我的心竟是一阵猛缩,微微撇开头阖上眼,却怎么也挡不住那凄楚的笑声不断撕扯着我的心,仿佛秋之悲凉,冬之肃杀,一如寒雪覆盖下的茫茫天地,无一线生机可觅,叫人不忍旁顾,也不忍再听,那是怎样一副苍凉的景象啊,是无望的悲戚,是心死的哀伤,是情衷难诉的怆痛,是生无可欢的绝望……我紧咬着下唇,见他这副模样,我心中的悔意便一脉脉上涌:是我话说得太狠了,都怪我!可,可虽说伤了他的自尊,但似乎也不该是这么大的反应吧,他,不该是宠辱不惊的人么?一时间我心乱如麻,踌躇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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