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15_《恋君未有期》上(超级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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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5

  ,记起了一件事:“咦,大盟主,早膳时你不是还说今日要离了官道走一条近路的么,怎么现下还在这大道上?”他一滞,旋即侧转马头:“前面也可转入小道,姑娘若要在此便离开自然也可。”

  我重又靠进他怀里,懒洋洋说道:“横竖我也不知怎么行路,便一切托付于你啦。”

  一刻钟后,周围的景致便大不一样了,或疏或密的片片桐树在我面前展现,寒风寥涩、黄叶曼舞,那是萧瑟肃杀的秋冬景致,不由令我想起了在扩云山上,没有丹桂飘香,没有金菊争艳,入了秋便意味着寒冷而漫长的冬亦不远了。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如此想来,有多少名诗佳句是以梧桐凋敝来写秋景的,凄风苦雨,枯草落花,雨打残荷,雁悲长空,我这株枯桐怕也是逃不脱这样的寒秋吧。想着想着,我身上不免一阵阴寒,心中的苦楚也一点点蔓延开来。我抚了抚冰冷的脸颊,眼眸一转,想到了他,便娇滴滴唤道:“相公,我突然觉得好冷啊。”

  果然他急忙松开缰绳,伸手将我的风氅裹紧,我顺势抓住他的双手环在胸前,他胳膊一僵,却并未挣开,我心中暗喜,收紧双臂在胸口下环紧,一手轻轻盖上他的,另一只则在他手背上柔柔画着圈。须臾工夫,我的身子便暖烘烘的,方才那刺骨的寒意消失殆尽,我轻轻叹了口气:纵是心冷如坚冰,却也在期盼一个温暖的怀抱,哪怕只是暂时的,哪怕只是心有所图,又怎样,又何妨呢?

  我贪恋他怀中的温暖,而他也仿佛知晓我的心事,双臂越环越紧,暖意袭遍四肢百骸,我的心也似乎悠悠然飘上了青空。半晌之后,他突然说道:“我未拉紧缰绳,飞霜……”

  我猛翻白眼:这才想起来啊,都走了有两里地了。便说道:“无妨,飞霜极通人性,你还不知道么?”此时飞霜好似应承我的话一般嘶鸣起来,我惊喜道:“它竟是听得懂!真是匹宝马啊。”

  他也笑道:“它竟不怕你了,倒也是奇事一桩。”我撅起小嘴,偷偷在他臂弯里一掐,他僵直了身子,却又瞬间软下来,我正在开心,却突然感到他周身热力一张,我脸上顿时如着了火一般。下一刻,他低了头埋首在我发间,深深吸气,又徐徐呼出,撩得我心儿一片酥痒。他越环越紧,我死死扣着他的指头,都快喘不上气了,却是怎么也不愿他松开,只因这样温暖幸福的感觉似曾相识。依稀记得,那曾经的花前月下,情盟初定,也有这样一双手,也是如此这般紧紧拥着我……我闭眼靠在他怀里,周身如艳阳普照般暖熙,鼻翼间的药香如烟似雾缭绕不绝,这滋味真如醇酒般醉人,恍若置身林间水湄,看远处轻舟摇曳,繁星点映,融融月色之下,雪光隐约浮动,温池暖雾徐徐缭绕,枝头残雪瑟瑟飘落。那午夜梦回才会有的感觉,此刻竟清晰如真,我等了多少年,如今才等到!我的心不住颤抖起来,喃喃说道:“真想……就这样一辈子……”他迷蒙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那就……这样一辈子……”我紧紧闭眼,忍住即将漫溢而出的泪水,重重点了点头:“嗯!就这样一辈子,一辈子……”

  不知多久,我渐渐清明起来,便有些后悔方才说的话,转而又想:他怕也只是随意敷衍我的吧,谁会把它当真呢。便安下心来,重又哼起小调,几遍下来,他竟也能八九不离十地和上来,我便使个坏,换上一首,待他又能如我一般哼唱,便再换一首,如此这般乐此不疲,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忽然听见头顶秋雁长鸣,我仰头望那整齐的队伍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胸中不由升起一丝怅然:“连雁儿也知冬的寒,要早早飞往温暖的南国,我们却要一路往西往北,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深深吸了口气才道:“它们只知吃饱喝足,秋来往南,春来往北,所做的,都只为找寻能够生存的一栖之地。我们却是大大不同,除了好好活着,还有梦想还有期盼,人人心中都有自己或大或小的愿望,有了这样的希冀,人才能活下去,才能活得更有意义。”我顿时来了兴致:“那盟主你现下有何愿望,能否说来听听?”他沉吟半晌才轻轻说了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一呛:笑话!果真是天大的笑话!便抑制不住地翻起白眼:“那个,就是这么个愿望?”

  他的身子有些紧绷,我不太舒服地扭了起来,只听他又道:“是啊,姑娘以为如何?”

  我一滞,随即弯下腰呛个不停,好半天才缓下来:“很好,很好,这个愿望看来不难实现啊。”

  他的手在我背上轻拍,又问道:“如何不难?”我坐直身子抚了抚胸口,故意一本正经道:“对盟主你来说,找个知心人应该是半点不难的,只怕,只怕你眼界太高,会错过好姻缘啊。”他双手重又在我胸口下环紧,却是丝毫未触到我胸前的柔软,我微微一顿:还真是个君子呢!却听他柔柔说道:“多谢姑娘吉言,我绝不会错过的!”那嗓音轻飘慢曳、高扬宛转,仿佛是欣喜,是宽慰,是得偿所愿的欢愉,是情衷溢怀的畅然。我心里想的却是:他如今该有二十五了吧,身份地位什么都有了,却还未成亲,也不知道娶房妻室好堵了天下人悠悠之口,要是我成了人家饭桌上的谈资,我可受不了!又行了约摸半个时辰,飞霜突然停住了,我迷迷糊糊道:“它怎的停下了,莫不是饿了?”

  却听杨严尘低着嗓子道:“前面有人。”话虽如此,可身子却未动半分,连双臂的力度也丝毫未变,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我倏地睁眼,四处张望:“哪里有人,我怎么瞧不见?”“马儿敏锐,这周围已然有了杀气。”我蛾眉轻蹙:“以你的本事竟也不能早早感知?”他似乎有些尴尬:“我,我确是有些疏忽了。”我撇撇嘴:什么武林盟主啊,到了关键时刻就这般懈怠,若是遇到高手,岂不早就横尸野外了?

  他双臂紧了紧,又缓缓松开,翻身下马,我朝他伸手也打算下去,他却一把反握住我的手,双眸牢牢盯住我:“呆会儿如果我应付不来,你便打马走吧,飞霜速度奇快,这世上无人能及,应能保你平安无虞!”他眼中荡漾着片片情意,似乎还有些别的,是丝丝缕缕的愁,轻轻浅浅的忧,我心头无缘无故猛跳起来,不想看他这样伤感的表情,便故意笑道:“相公你这般厉害,又怎会怕些毛贼,我还未见过你与人打斗呢,正想见识见识!”他也堪堪一笑,却依旧固执:“乖,听我的话,若觉得不对劲了,趁早走!”说罢,捏了捏我的手,便大步走上前沉声道:“杨严尘在此,来的是哪路朋友,还请现身吧!”

  忽然疾风袭来,吹起他玉白色的长衫,闻之猎猎有声,他双手负在身后,立于开阔林地间,发带轻扬,青丝飘荡,我赫然觉得他不再是那个柔弱的病书生,不再是温润的谦谦君子,那是及顶之人才有的王者风范,周身透着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决然气度,那更是蔑夷天下、睥睨苍生的傲然情怀!

  我不由咬了咬牙,翻身下马小跑几步至他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他浑身一震,回眸瞧我:“你怎的来了?”我抬眼望进那一池青青碧湖,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定:“我想要呆在你身边,你定能护我平安的!”我看见那一汪碧水激荡翻涌,却在片刻间又化为缕缕涟漪,一波一波荡漾开来,他微微颔首道:“好,姑娘既如此信任,在下又怎能让姑娘失望呢?”我抿嘴一笑,侧脸靠上他的肩头,前方树丛闪动,果然徐徐走出人来,我粗略一数,大概有二三十人之多,领头的一个三十余岁的劲装男子面带讥讽笑道:“温香软玉在怀,耳鬓厮磨的感觉如何啊,是不是销魂的很哪?哈哈哈,都说杨盟主乃风雅高洁之人,想不到也有这样不堪入眼的一幕!若是叫那些拥戴你的人瞧见了,岂不悔青了肠子?哈哈哈……”闻言,那数十人一同大笑起来,林间乌雀振起,一飞冲天,而那笑声厉厉,如刺似箭直朝我们逼来,我恨得牙痒痒,侧脸望他,却依旧云淡风轻,唇边甚至还带了丝丝笑意,仿佛他们正在讥讽的不是他!我却耐不住这样的嘲弄,便高扬了声音道:“你们到底是谁,有名的报上名来,没名的给我滚一边去!本姑娘没空听你们在这儿胡扯!”那人眼中一亮:“哦?竟然有美人来替你出头,杨严尘,你活得岂非太窝囊了,要躲在女子裙下乞得偷生,连个屁都不敢放!哈哈哈!”杨严尘微微一笑,缓声道:“是啊,纪家公子这两年来东躲西藏,想必是担惊受怕如惶惶小鼠,日子过得恐怕还不如在下呢”那人一惊:“你知道我是谁?”他嘴角一勾,眉眼轻扬:“公子哪一日,在哪个地方吃食,在哪一处歇脚,在下莫不一清二楚!”那人一愣,却又大笑起来:“知道又何妨,你害我全家,如今也是虎落平阳,任人欺辱!杨严尘,风水轮流转,想当初,你可猜得到如今的这一幕?怕是不会吧,哈哈哈!”

  杨严尘点头道:“自然是猜不到的,就如当初纪老前辈雄心万丈,竟想勾结番外异教图谋中原,又哪会想到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那人闻言一脸悲戚,却猛一晃手中长刀:“哼,再怎么说,我家也是一代忠良,你这小儿,也不知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别以为有几大门派撑腰,便能坐稳这盟主之位!”

  他们言来语去,我总算弄清楚了大概,原来是报私仇来了,可杨严尘出梅鸿楼一事除了我师徒三人,并无他人知晓啊,一定是那峨眉的老尼姑怀恨在心,便到处散播流言。唉,我使了流樱飞雪打伤她的徒儿,他又一心护我,外面还不知传得怎样难听呢,他的名声难道真的不保?

  我侧脸望他,依旧是淡定而从容,再一瞧对面那帮人,看来今天是非打起来不可了,也不能指望他们遵守什么江湖道义,若这数十人一同上,杨严尘再是厉害,怕也脱身乏术吧,何况,何况他还有伤在身呢!我心中一定:此事因我而起,我也浑不想再呆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还不如早点解决的好。便伸手探了探风向,真是天助我也,虽不是疾风,却是正顺,我一手环了他的胳膊,一手缓缓张开。

  片刻工夫,便有人瘫软倒下,一个个脸上俱都大惊失色,那姓纪的颤着手指向我们:“你,你们……”杨严尘正欲上前,我手中一紧扯住他,大声喝道:“你们胡言乱语,本姑娘只好给点教训了,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便会发现下半身已化为一滩脓水了,看你们还敢不敢多言!”

  那人咬牙切齿,却是半点动弹不得:“你个妖女不得好死!杨严尘,你与魔域为伍,残害我白道义士,难道还想继续坐这盟主之位……”话没说完,便歪歪斜斜倒了下去,僵直不动如死尸一般。

  我拍拍手道:“都解决了,走吧。”待上了马,催飞霜向北疾奔,一路枯枝狰狞,自眼际一掠而过。行了约摸一个时辰,已是午后,天色疏淡,满目苍夷,我一直在奇怪他为何还不开口,便示意下马歇息,还没在厚厚的松针上坐稳,我便迫不及待凑上前去:“喂,你怎的不怪我?”

  他优雅地撩了衣袍坐下,玉色长衫竟是纹丝不乱:“姑娘并未痛下杀手,只不过迷晕了他们,我为何要怪你?”我双肩一垮跌坐回去:咳,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他,真不知他的眼睛是怎么长的,怎比天上的苍鹰还锐利。我正在兀自懊恼,却听他轻声说道:“姑娘方才,为何要替我说话?”我斜睨过去:“哼,还不是见不得你那副窝囊样!”我话虽如此,可眼中悠悠带笑,一点不像生气的模样。他抿嘴笑了,沉沉的嗓音飘然漾开:“我,可真是幸运啊……”我双目圆瞪,鼓着腮帮道:“哪里幸运了,被人家那么多人堵在林子里,若不是我,你打都要打半天!还不知道打不打得赢呢!”他静静笑着,也不多言,漆黑的瞳仁中悠然升起濛濛迷雾,仿佛清水白莲妖娆绽放,染得那一池碧水都光艳了起来。我瞧着瞧着,忽然想到:我那样做只为了图省事,可他们醒来必定又要传他与个魔域妖女在一起了,这……我咬着下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武功那样高强,又怎会不能解决,我一味意气用事,或许反是帮了倒忙了。他像是瞧出了我的心思,眼中水光一漾,柔声道:“若非姑娘相助,我们也不会脱身得这样容易,不伤一人全身而退,我所求的,不都尽数实现了么?”我张口欲说什么,可踌躇了半晌还是未能出口:他还真是……善解人意啊!忽又想起了一件事:“那人,是武宁纪家的后人?”他抬眼远望天边,眼神中似有缕缕惆怅:“是啊,本是将门之后、一代忠烈,却为何总想着称霸武林呢,这盟主之位难道真那么诱人?甚至不惜勾结番邦妄图中原。我怜他一家多少对国有些功劳,便留他儿子一条性命,如今看来竟是错了。”“他这想法有何奇怪的,江湖上想做盟主的不知多少,你说,做盟主不好么,有人捧着供着,像庙里的大佛一样,多悠闲自在啊。”我不太懂他的想法,便直直问道。他垂首轻轻一摇:“怎会如此轻松,甚至,连一刻的宁静都无,若不是师父的心愿,我又岂会来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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