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押送粮草的事情紧急，曲向烟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裹着厚厚的棉袄，站在睿王府门口，仰头看着骑在马上的方月白。
“王爷，一切小心。”
“王妃放心。”方月白扯了扯缰绳，温声叮嘱，“在京中定要当心，我将陆冬留下了，以护你周全。”
“陆冬？”曲向烟不赞同道，“还是让陆冬跟你走罢，出门在外……”
“听我的。”不待曲向烟说完，方月白便打断了她，“别让我担心，嗯？”
男子特有的低沉声音钻入她的耳膜，引得曲向烟脸颊一红，深邃眼眸中的关心更是让她心跳如雷。
“知道了。”曲向烟红着脸嗫嚅道
方月白伸出手，俯身扫去曲向烟头上的落雪，“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曲向烟点头，忍住眼眶中的那丝酸涩，挂着笑容道，“我等你回来。”
方月白低低应了一声，眼看着行装已备好，再也耽误不得了，只能低头看着落雪中的女子：“我走了。”
“好，保护好自己。”
方月白点了点头，策马朝着一旁侯着的大军跑去，曲向烟目送着他离开，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曲向烟在原地站了许久，玉梅有些不忍心道：“王妃，回去罢，当心冻坏了身子……”
“……走吧。”沉默了片刻，曲向烟悠悠道。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曲向烟转身向府中走去，片片雪花伴着微风落下，睿王府合上了大门。
方月白离开了京都，睿王府愈发冷清了起来，曲向烟也落得悠闲，只是心中牵挂着凉州的战事，每日总免不得在府中坐着走神。
“王妃……”
玉梅有些无奈地看着吃饭吃到一半开始发呆的曲向烟。
“啊？”曲向烟迷茫的炸了眨眼，终是回了神，桌上的饭菜已然凉了下来，放下筷子摆摆手道，“罢了，撤了吧。”
玉梅劝道：“王妃，您总归是要保重身子的呀……”
“好了，我有分寸，撤了吧。”曲向烟摇头道。
玉梅还想再劝，却见曲向烟无精打采的面容，微微叹了声气，撤下了桌上的饭菜。
曲向烟趴在美人榻上，板着手指数算方月白还有多久才能返京，如今自己最牵挂的人都在凉州，她哪里还能吃得下饭。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需得持续至方月白从凉州归来，却不想，被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破了。
是夜，曲向烟正熟睡着，双眸微阖，胸口上下起伏，浅浅地呼吸着，窗外月朗星稀，一派安静的景象。
几道人影自芙蓉堂院外悄无声息地闪过，除了院落旁的树叶轻微颤动，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忽然，“嗖”地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穿过主卧门口的树枝，直冲窗口而去，眼看着就要穿破窗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从侧面闪过一道冷光。
“铛……”
一个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挡落了那枚利箭。
“来人，保护王妃。”陆冬如门神一般站在门口，厉声喝道。
随着陆冬一声令下，睿王府的侍卫从院外涌入，很快便制住了潜伏而来的刺客。
外面出了这般大的动静，曲向烟又怎么还睡得着？从床上翻身下来，简单穿好衣裙，便裹着披风踏出了房门。
听得身后动静的陆冬回头，行礼道：“惊扰王妃，是属下失职。”
曲向烟微微摇头：“与你无关，毕竟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来刺杀我这个无用之人。”
不错，自己在京都向来无冤无仇，刺杀方月白还说的过去，刺杀她究竟是何缘由。
这般想着，曲向烟的眸色愈发幽深。
“刺客抓住了么？”半晌，曲向烟缓缓开口道。
“启禀王妃，已然抓住了。”陆冬回道。
曲向烟垂眸沉思片刻：“带上来吧。”
陆冬大惊：“王妃……”
“带上来。”曲向烟不容置疑道。
“……是。”陆冬虽有些迟疑，却依旧选择了听从命令。
不多时，满身狼狈的黑衣人便被带了上来，浓重的血腥气直冲鼻尖，定睛看去，此人的手脚皆被折断，口中同样鲜血淋漓，大约是从中取出过什么东西，曲向烟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
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男子，曲向烟思索了许久，总觉得这张脸有些面熟，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问出什么了吗？”想不出答案的曲向烟沉声问道。
“……回王妃的话，尚未。”
那黑衣人闻言，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曲向烟。
守在一旁的侍卫见状，上前狠狠踢了那人一脚，怒喝道：“休得无礼！”
黑衣人闷哼一声，依旧不发一言。
曲向烟眸中闪过沉思，黑衣人这副模样，俨然是受过了刑的，嘴竟然这般紧，看起来不像是杀手，而是……死士。
“陆统领，这人我便交给你了，明日，本妃要听到结果。”片刻后，曲向烟抬眸看着陆冬道。
“是，王妃。”陆冬拱手，随后转身低喝，“将人带回去。”
“是！”
黑衣人被走上前来的侍卫带了下去，离去之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眼曲向烟。
见他这般反应，曲向烟挑了挑眉，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看着人影从自己眼中消失，她微微低首，思索着什么。
玉梅从屋中捧着暖炉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立于雪中的曲向烟，惊呼出声道：
“哎哟，我的王妃啊，这般冷的天气，怎么就这样站在雪里，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一边说着一边匆匆走至曲向烟身旁，将手中的暖炉送至她手边。
絮絮叨叨的声音惊醒了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曲向烟，看着玉梅略带责怪的脸，她温和地笑笑：“好了，进去吧。”
半夜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曲向烟也没了睡意。回到卧房，叮嘱玉梅给自己端来一壶茶水，曲向烟坐在榻边发起了呆。
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呢？曲向烟晃着手中的茶杯，细细思索着。
陷入思考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在听到外面的响动时，曲向烟抬眼看去，这才发觉，天已然擦亮。
外面的动静是陆冬发出的，他带来了昨夜审问的结果，身为睿王府的侍卫统领，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陆冬在外间侯着，曲向烟也不耽搁，唤来玉梅理了理发髻，披着外袍便走了出去。
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曲向烟细细翻着手中的卷宗。
这黑衣人的生平也无甚怪异之处，与自己没什么交集，这个刺杀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曲向烟盯着“报复睿王府”的字眼，有些疑惑。
半晌，曲向烟抬头看着陆冬问道：“昨夜只抓住这一个？”
陆冬目露惭愧：“回王妃的话，其余……都自尽了。”
曲向烟抽抽嘴角：“那他……”
“……他咬毒药，没咬破。”陆冬大约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匪夷所思，有些无奈地侧过了头。
曲向烟：“……”
当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刺客。
曲向烟这头还在努力忍着不笑出声，那头的玉梅可没有这么好的忍耐力，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被曲向烟瞪了眼，玉梅只得将笑硬生生忍了回去。
回过头的时候，曲向烟眼角的余光清晰地瞥到了陆冬嘴角尚未收起的笑意。
曲向烟：“……”
好嘛，就她一个人忍得这样辛苦。
气哼哼地曲向烟用力往后翻了几页，眼神却不自觉被卷宗上的一个图像吸引了。
“这是什么？”
陆冬闻言收起面上的笑容，定睛一看，回道：“启禀王妃，这是从那人身上搜出的香囊上的图案。”
曲向烟的手缓缓拂过那图样，在心中暗叹，原是如此。
她终于想到自己为何会觉得那人眼熟了，不知是哪一世，有一次她路过书房，余光瞥到了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是周晨华，另一个，便是这位黑衣人了。
而这图样，是周晨华最喜爱的花纹。
不过是一面之缘的人，也难怪自己想不起来了，只是，现在周晨华已经死了，他怎么还会出现。
难道……曲向烟心中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陆冬。”曲向烟严肃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派人去一趟当时放置周晨华尸体的地方，看现在还在不在？”
陆冬正要张口询问缘由，却见曲向烟这般严肃，当即站直了身子，应道：“是，王妃。”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在确定之前，曲向烟也不好下定论，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然而，一个时辰后，陆冬面上的表情告诉她，她的想法，成真了。
“尸体不在了，对吧？”曲向烟低低地开口道。
陆冬脸上不掩震惊：“王妃料事如神。”
曲向烟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京都，不安全了。”
抬眼看向窗外，乌云比起昨日更加阴沉了一些。
陆冬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上前道：“王妃，王爷临走时特地交代，若是京都不安全，烦请王妃去临州一避。”
这是方月白留给她的退路，曲向烟自然是明白的。
曲向烟微微阖眸，再次睁眼时，否决了陆冬的提议：“不，我们不去临州。”
“可是王妃……”陆冬急道。
“陆统领莫急，本妃这样做自有缘由。”曲向烟摆摆手道，“既然周晨华没死，那临州，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陆冬的心愈沉愈下，面色也逐渐沉了下去：“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曲向烟的手指放在桌上敲了两敲，抬眼道：“既如此，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去……”
手指微动，一个“凉”字出现在了桌上。
陆冬的瞳孔放大，震惊地话都说不出来：“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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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一切小心。”
“王妃放心。”方月白扯了扯缰绳，温声叮嘱，“在京中定要当心，我将陆冬留下了，以护你周全。”
“陆冬？”曲向烟不赞同道，“还是让陆冬跟你走罢，出门在外……”
“听我的。”不待曲向烟说完，方月白便打断了她，“别让我担心，嗯？”
男子特有的低沉声音钻入她的耳膜，引得曲向烟脸颊一红，深邃眼眸中的关心更是让她心跳如雷。
“知道了。”曲向烟红着脸嗫嚅道
方月白伸出手，俯身扫去曲向烟头上的落雪，“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曲向烟点头，忍住眼眶中的那丝酸涩，挂着笑容道，“我等你回来。”
方月白低低应了一声，眼看着行装已备好，再也耽误不得了，只能低头看着落雪中的女子：“我走了。”
“好，保护好自己。”
方月白点了点头，策马朝着一旁侯着的大军跑去，曲向烟目送着他离开，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曲向烟在原地站了许久，玉梅有些不忍心道：“王妃，回去罢，当心冻坏了身子……”
“……走吧。”沉默了片刻，曲向烟悠悠道。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曲向烟转身向府中走去，片片雪花伴着微风落下，睿王府合上了大门。
方月白离开了京都，睿王府愈发冷清了起来，曲向烟也落得悠闲，只是心中牵挂着凉州的战事，每日总免不得在府中坐着走神。
“王妃……”
玉梅有些无奈地看着吃饭吃到一半开始发呆的曲向烟。
“啊？”曲向烟迷茫的炸了眨眼，终是回了神，桌上的饭菜已然凉了下来，放下筷子摆摆手道，“罢了，撤了吧。”
玉梅劝道：“王妃，您总归是要保重身子的呀……”
“好了，我有分寸，撤了吧。”曲向烟摇头道。
玉梅还想再劝，却见曲向烟无精打采的面容，微微叹了声气，撤下了桌上的饭菜。
曲向烟趴在美人榻上，板着手指数算方月白还有多久才能返京，如今自己最牵挂的人都在凉州，她哪里还能吃得下饭。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需得持续至方月白从凉州归来，却不想，被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破了。
是夜，曲向烟正熟睡着，双眸微阖，胸口上下起伏，浅浅地呼吸着，窗外月朗星稀，一派安静的景象。
几道人影自芙蓉堂院外悄无声息地闪过，除了院落旁的树叶轻微颤动，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忽然，“嗖”地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穿过主卧门口的树枝，直冲窗口而去，眼看着就要穿破窗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从侧面闪过一道冷光。
“铛……”
一个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挡落了那枚利箭。
“来人，保护王妃。”陆冬如门神一般站在门口，厉声喝道。
随着陆冬一声令下，睿王府的侍卫从院外涌入，很快便制住了潜伏而来的刺客。
外面出了这般大的动静，曲向烟又怎么还睡得着？从床上翻身下来，简单穿好衣裙，便裹着披风踏出了房门。
听得身后动静的陆冬回头，行礼道：“惊扰王妃，是属下失职。”
曲向烟微微摇头：“与你无关，毕竟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来刺杀我这个无用之人。”
不错，自己在京都向来无冤无仇，刺杀方月白还说的过去，刺杀她究竟是何缘由。
这般想着，曲向烟的眸色愈发幽深。
“刺客抓住了么？”半晌，曲向烟缓缓开口道。
“启禀王妃，已然抓住了。”陆冬回道。
曲向烟垂眸沉思片刻：“带上来吧。”
陆冬大惊：“王妃……”
“带上来。”曲向烟不容置疑道。
“……是。”陆冬虽有些迟疑，却依旧选择了听从命令。
不多时，满身狼狈的黑衣人便被带了上来，浓重的血腥气直冲鼻尖，定睛看去，此人的手脚皆被折断，口中同样鲜血淋漓，大约是从中取出过什么东西，曲向烟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
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男子，曲向烟思索了许久，总觉得这张脸有些面熟，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问出什么了吗？”想不出答案的曲向烟沉声问道。
“……回王妃的话，尚未。”
那黑衣人闻言，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曲向烟。
守在一旁的侍卫见状，上前狠狠踢了那人一脚，怒喝道：“休得无礼！”
黑衣人闷哼一声，依旧不发一言。
曲向烟眸中闪过沉思，黑衣人这副模样，俨然是受过了刑的，嘴竟然这般紧，看起来不像是杀手，而是……死士。
“陆统领，这人我便交给你了，明日，本妃要听到结果。”片刻后，曲向烟抬眸看着陆冬道。
“是，王妃。”陆冬拱手，随后转身低喝，“将人带回去。”
“是！”
黑衣人被走上前来的侍卫带了下去，离去之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眼曲向烟。
见他这般反应，曲向烟挑了挑眉，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看着人影从自己眼中消失，她微微低首，思索着什么。
玉梅从屋中捧着暖炉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立于雪中的曲向烟，惊呼出声道：
“哎哟，我的王妃啊，这般冷的天气，怎么就这样站在雪里，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一边说着一边匆匆走至曲向烟身旁，将手中的暖炉送至她手边。
絮絮叨叨的声音惊醒了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曲向烟，看着玉梅略带责怪的脸，她温和地笑笑：“好了，进去吧。”
半夜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曲向烟也没了睡意。回到卧房，叮嘱玉梅给自己端来一壶茶水，曲向烟坐在榻边发起了呆。
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呢？曲向烟晃着手中的茶杯，细细思索着。
陷入思考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在听到外面的响动时，曲向烟抬眼看去，这才发觉，天已然擦亮。
外面的动静是陆冬发出的，他带来了昨夜审问的结果，身为睿王府的侍卫统领，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陆冬在外间侯着，曲向烟也不耽搁，唤来玉梅理了理发髻，披着外袍便走了出去。
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曲向烟细细翻着手中的卷宗。
这黑衣人的生平也无甚怪异之处，与自己没什么交集，这个刺杀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曲向烟盯着“报复睿王府”的字眼，有些疑惑。
半晌，曲向烟抬头看着陆冬问道：“昨夜只抓住这一个？”
陆冬目露惭愧：“回王妃的话，其余……都自尽了。”
曲向烟抽抽嘴角：“那他……”
“……他咬毒药，没咬破。”陆冬大约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匪夷所思，有些无奈地侧过了头。
曲向烟：“……”
当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刺客。
曲向烟这头还在努力忍着不笑出声，那头的玉梅可没有这么好的忍耐力，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被曲向烟瞪了眼，玉梅只得将笑硬生生忍了回去。
回过头的时候，曲向烟眼角的余光清晰地瞥到了陆冬嘴角尚未收起的笑意。
曲向烟：“……”
好嘛，就她一个人忍得这样辛苦。
气哼哼地曲向烟用力往后翻了几页，眼神却不自觉被卷宗上的一个图像吸引了。
“这是什么？”
陆冬闻言收起面上的笑容，定睛一看，回道：“启禀王妃，这是从那人身上搜出的香囊上的图案。”
曲向烟的手缓缓拂过那图样，在心中暗叹，原是如此。
她终于想到自己为何会觉得那人眼熟了，不知是哪一世，有一次她路过书房，余光瞥到了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是周晨华，另一个，便是这位黑衣人了。
而这图样，是周晨华最喜爱的花纹。
不过是一面之缘的人，也难怪自己想不起来了，只是，现在周晨华已经死了，他怎么还会出现。
难道……曲向烟心中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陆冬。”曲向烟严肃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派人去一趟当时放置周晨华尸体的地方，看现在还在不在？”
陆冬正要张口询问缘由，却见曲向烟这般严肃，当即站直了身子，应道：“是，王妃。”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在确定之前，曲向烟也不好下定论，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然而，一个时辰后，陆冬面上的表情告诉她，她的想法，成真了。
“尸体不在了，对吧？”曲向烟低低地开口道。
陆冬脸上不掩震惊：“王妃料事如神。”
曲向烟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京都，不安全了。”
抬眼看向窗外，乌云比起昨日更加阴沉了一些。
陆冬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上前道：“王妃，王爷临走时特地交代，若是京都不安全，烦请王妃去临州一避。”
这是方月白留给她的退路，曲向烟自然是明白的。
曲向烟微微阖眸，再次睁眼时，否决了陆冬的提议：“不，我们不去临州。”
“可是王妃……”陆冬急道。
“陆统领莫急，本妃这样做自有缘由。”曲向烟摆摆手道，“既然周晨华没死，那临州，也安全不到哪里去。”
陆冬的心愈沉愈下，面色也逐渐沉了下去：“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曲向烟的手指放在桌上敲了两敲，抬眼道：“既如此，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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