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 第44节_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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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 第44节

  解决手上的吐司和牛奶之后,江迟景把盘子和杯子拿到水槽边,一边打开水龙头,一边对身后的郑明弈道:“吃完了拿过来。”

  身后立马响起了郑明弈起立的声音,紧跟着是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下一秒,郑明弈从背后揽住江迟景的腰,把他带到一边,接着放下手中的盘子,挽起衬衣衣袖道:“我来洗就好。”

  江迟景愣了一瞬,没想到郑明弈会这么自来熟。他不习惯有人入侵他的私人领地,这会让他非常不自在。但或许是他早已默许郑明弈踏入他的禁区,因此现在看着郑明弈在他家洗碗,竟莫名有种舒适的感觉。

  他回到客厅沙发坐下,手上拿着手机刷新闻,眼神却一直停留在郑明弈的背影上。

  郑明弈身上的西装应该是他穿去庭审的那套,被当庭羁押之后,就直接带去了南部监狱。

  衬衣上没有笔挺的熨痕,随着郑明弈弯腰的姿势,出现了不规律的褶皱。

  从江迟景的角度看去,郑明弈的后背宽厚结实,身体的线条到腰身处骤然收紧,西装裤里包裹着紧实的臀部。由于衣袖挽到了手肘,能看到小麦色的手臂,往常这两条手臂多是在打拳,但现在却在江迟景家的厨房里洗着碗。

  简直要命。

  江迟景发现他真是该死的喜欢偷看郑明弈。

  天知道他有多想从后面抱住郑明弈,拉下他的西装裤拉链……

  等等,打住。

  江迟景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这才发现他拿倒了手机。

  不一会儿后,厨房里的水声停了下来,郑明弈来到客厅,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而这时江迟景才注意到郑明弈的脚踝上戴着电子镣铐。

  镣铐上闪烁着卫星定位的红光,这提醒江迟景坐在他身旁的人是个囚犯,好歹是让他有了些真实感。

  “关伟呢?”江迟景问。

  “在办案吧。”郑明弈拉松领带,解开了衬衣上方的两颗纽扣。

  西装确实不适合在家里穿,比不上家居服穿着舒适。江迟景身穿一件白色棉t,下身是一条长及膝盖的短裤,两条腿随意地蜷在身侧,手肘撑着他那侧的扶手上。

  “在办案是什么意思?”江迟景问,“他不是应该守着你吗?”

  “他何必守着我?”郑明弈道,“反正我就待在你家,哪里也不去。”

  江迟景顿时觉得不太对劲,他以为郑明弈只是过来吃个早餐,吃完之后就会跟关伟去市区办案,但现在看来,这人似乎并不是这样的打算。

  “你不去查吴鹏吗?”江迟景问。

  “不用我亲自去。”郑明弈道,“许胜的人帮我盯着吴鹏,有消息会直接跟关伟联络。”

  “你不亲自去的话,”江迟景云里雾里地问,“那关伟为什么要保你出来?”

  尽管郑明弈是个值得放心的人,保他出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囚犯,万一中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对关伟的职业生涯也会有所影响。

  “我上次给了关伟好几条消息,其中xx科技自己露了马脚,让他顺藤摸瓜查到了证据,但其他几家公司都很难查。许胜的人路子广,可以有一些‘非正常’手段,我让他们当关伟的眼线,以此为交换,让关伟保我出来一天。”

  “可外面也没你什么事吧。”江迟景发自内心地提问,“请问你出来干什么?”

  就目前来看,郑明弈在狱中把控着事情的进展,也不需要他特意出来监督。他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难道当监狱是什么度假区吗?

  “你。”郑明弈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单字。

  “我什么我?”江迟景没听懂郑明弈话里的意思。

  “没事。”郑明弈移开视线,拿起茶几上的那本《围棋基础知识》,“你在学围棋?”

  “嗯。”江迟景大大方方地承认,他没想瞒着郑明弈,本来也是打算学好了去跟郑明弈切磋,“等我学会了跟你下。”

  “怕我在监狱无聊吗?”郑明弈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又走向了电视墙边的书柜,“你平时在家里经常看书?”

  那些书都是摆设,谁心里还没个文艺青年呢,江迟景平时在家就只有一个爱好——偷窥郑明弈。

  “当然,看书能陶冶情操。”江迟景一本正经道。

  郑明弈点了点头,又走到楼梯边上,问:“能上楼参观吗?”

  江迟景毫不犹豫道:“不能。”

  楼上就是他的卧室,他的床还摆在窗户边上没法解释。

  郑明弈没有强求,重新回到沙发另一头坐下,这次他把领带取下来,扔到茶几上,又解开了一颗衬衣纽扣,道:“你家有点热。”

  江迟景觉得还好,毕竟他穿着短袖短裤。

  他突然想到以往的周末,郑明弈在家会光着上身,而现在他穿着西装长裤,的确会不太舒服。

  “要给你开空调吗?”江迟景问。

  “好。”郑明弈道。

  江迟景起身关上一楼的门窗,接着打开了家里的中央空调。

  离房间冷下来还要一段时间,郑明弈不耐地捏着领口扇风,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锁骨。他的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像是听着员工汇报的严厉上司,又像是难以伺候的挑剔甲方。

  江迟景一直在回避,假装没有对郑明弈说过那些“乐意之至”的骚话。但看着郑明弈扔在茶几上的领带和那紧绷的西装裤,他的脑子再一次背叛了他。

  他想把郑明弈的双手绑在身后,骑在他的腰上撕开他的白色衬衣。

  他想把郑明弈吻得喘不过气来,让他知道勾引他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他想狠狠咬住郑明弈的脖子,跟他比试一下到底谁更会种草莓。

  他想……

  “江警官?”郑明弈微微张开双唇,探究地看着江迟景道,“你在想什么?”

  江迟景猛地拉回思绪,把脑子里的废料全都埋起来,面不改色地说道:“没什么。”

  回到沙发一角坐下,江迟景踢掉拖鞋,把裸露的小腿横放到沙发中央,脚尖有意无意地擦过西装裤的边缝。

  郑明弈垂下眼眸,看了看江迟景白嫩的脚丫,又看了看他云淡风轻的脸庞,挑眉道:“需要我让开吗?”

  江迟景佯装不知地反问:“让什么?”

  江迟景知道郑明弈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起先他一直在回避和压抑,尽量不让脑子里的废料冒出来,所以没有往暧昧的方向想。现在回过头去看,他问郑明弈出来干什么,郑明弈说他,把这两句话整合一下,其实郑明弈出狱来就是为了干他。

  打从一开始,郑明弈就没有想掩饰他的意图,又是松领带,又是解纽扣,还说屋子热。江迟景也是够迟钝,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只公孔雀在对他开屏。

  起火那晚的娱乐室,江迟景没能把持住自己,做了主动的那一个。而这次在他的地盘,无论如何他也想要掌握主导权。

  “我好像挡住了你的腿。”郑明弈道,“这么曲着不舒服吧。”

  “确实。”江迟景改为平躺的姿势,伸直小腿,搭在了郑明弈的大腿上,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懒洋洋地说道,“借你的腿放一下。”

  郑明弈直勾勾地盯着江迟景的小腿没有动。

  平时穿惯了制服,江迟景的脚丫比他的脖子还要白。他翻了个身,改为面朝沙发椅背的方向,而他的脚尖也随之指向了郑明弈的那个部位。

  “江警官。”郑明弈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隐忍。

  “嗯?”江迟景的脚尖漫不经心地擦过西装裤的拉链。

  “你平时研究过脚底的穴位吗?”郑明弈说完便捏住在他腿间作乱的脚丫,用拇指划过了脚板心的位置。

  一股酥麻的电流从脚底冲向小腿,江迟景咬牙忍下痒意,报复性地用另一只脚的脚后跟在郑明弈的那里蹬了一脚,挑衅道:“怎么,你还学过中医?”

  郑明弈明显皱起眉头,微眯起双眼,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在江迟景的脚丫上捏出了红印。

  “很疼,郑明弈!”江迟景想要把脚从郑明弈的手里抽回来,为了方便使力,他的另一只脚毫不客气地蹬上了郑明弈的腹肌。

  这下郑明弈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倾身上前,挤进江迟景的腿间,双手撑在他的耳侧道:“你赢了,江警官。”

  由于郑明弈的衬衣解开了三颗纽扣,从江迟景的视角看去,若隐若现的胸腹肌肉简直要多诱惑有多诱惑。

  他咬了咬舌尖,努力维持理智,高傲地看着郑明弈道:“你就这点能耐?”

  “是,我认输。”郑明弈俯下身来,咬住了江迟景的嘴唇。

  江迟景享受着郑明弈臣服的亲吻,心里感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时,只听郑明弈喘息着道:“你的制服呢?换上再继续。”

  “呃,”江迟景愣了愣,“没带回来。”

  郑明弈停下亲吻,难以置信地看着江迟景道:“手铐和警棍呢?”

  江迟景心虚道:“也没……”

  郑明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压抑着心里的怒火:“你明知我今天要出来,然后什么都没准备?”

  这事也不能怪江迟景,他真以为郑明弈是出来查案,哪知这人打算一整天都腻在他家里?

  只能说男人智商太高也是个问题,有时候跟不上他的思路,惊喜就会变成不默契。

  “我有做准备。”江迟景没底气地挽救道,“醒来看到你在楼下,我花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洗漱。”

  要不是在意郑明弈,江迟景也不会花这份心思。就他身上简简单单的家居服,都是他在衣柜前挑了好久的搭配,既不能显得太过随意,又不能显得太过正式。

  郑明弈没辙似的呼出了一口气,捏着江迟景的脸颊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嗯?我一周前就在计划今天的事,结果你就只花了两倍的时间洗漱?”

  江迟景也觉得有点好笑,郑明弈这么精于算计,甚至算好了自己的出狱时间,结果却栽在他的不解风情上。

  “别生气。”江迟景揪住郑明弈的衣领,双腿夹住他的腰,借力从沙发上蹭了起来。

  郑明弈顺势扶住江迟景的臀部,跟他一起竖起身子,而这样一来,江迟景便比郑明弈高出了半个头。

  江迟景也说不出什么哄人的话来,他抓着郑明弈脑后的头发,迫使他仰起下巴,垂下眼眸看着他道:“你只有24小时的时间,你确定要浪费在生气上?”

  “还剩23小时。”郑明弈看了一眼腕表,彻底撕下最后的体面,凶恶地看向江迟景道,“1秒都不能浪费。”

  第47章眩晕

  燕麦哗地翻倒进牛奶之中,搅得奶白色的液体不得安宁。

  草莓酱兴冲冲地加入进来,无法跟燕麦牛奶融为一体,却把牛奶染成了一片粉红。

  被染红的牛奶被燕麦霸道地侵占,直到彻底沾染上燕麦的气息。

  江迟景趴在郑明弈的胸口平缓呼吸,距离冲顶已经过去好久,两人却都还喘着粗气,仿佛刚才疯狂的一切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累吗?”郑明弈轻抚着江迟景的后背,上面渗着细密的汗珠,摸上去湿热又粘腻。

  江迟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实在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放在两个月前,江迟景绝对想象不到他脑海中的废料可以变为现实,那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人简直比他还要疯狂,发狠地开垦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或许是两人都憋坏了的缘故,客厅被发疯的两人弄得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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