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_被赐婚给死对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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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云泱按着名单拜访了一天,一无所获。

  对方或称病不见,或推推诿诿,言辞躲闪,顾左右而言他,有两个昔日跟随长胜王出生入死的老将倒是隆重接待了云泱。

  但说到关键处,对方表示很同情两位公子的遭遇,但委实无能为力。因他们已卸甲多年,早已不理会朝中事。若动用关系私结朝臣,可能会引得陛下猜忌。

  他们可以不为自己着想,但要为子孙着想。

  他们也很无奈。

  并非他们不想帮忙。

  他们还真诚的给云泱出主意,说可以让长胜王夫妇上书陛下,为两位公子求情,辩白。以长胜王赫赫功勋,以陛下对长胜王的信任,一定会赦免两位公子过失的。

  云五出来后,就气愤的骂娘:“这些老油条,当日若不是王爷一而再再而三的上书请陛下给他们封赏,他们哪有如今豪宅美妾仆从如云的富贵日子。如今两位公子遭了难,不过想让他们设法去狱中打点一番,他们就如此避之不及,生怕祸及自身,殃了他们的官位和富贵,何其可恶,何其令人心寒!”

  云泱虽也失望,还是努力给自己打气:“帮忙这种事,本来就是要麻烦别人的。母妃常说,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们应当确实有他们的难处。”

  云五更气愤:“有什么难处,属下都打探过了,这何大帅的女婿,就在刑部做事!他若真有心帮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云六示意云五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扶着云泱在马车旁的春凳上坐下,担忧道:“小世子腿还好么?”

  云泱摇头,道无事。

  然而少年唇上咬出的齿印与额上渗出的细汗却骗不了人。云六再往下一看,少年断骨处已有殷红的血渗出,显然是今日不停奔波所致。

  云六鼻子骤然一酸。

  “差不多也拜访完了,属下送小世子回府吧。”

  云泱掏出名册,认真看了一遍,道:“还剩两家。”

  云五云六都觉得没必要再拜访,因之前那些人的态度已足以说明一切,但云泱不想放弃,坚持要将名单上的人都拜访完。

  “万一有希望呢,如果我们现在放弃,岂不是功亏一篑。”

  少年乌眸澄明干净,态度出奇执拗。

  云五云六觉得小世子实在太天真,太不了解京城复杂的人事关系。

  但两人不忍直接打碎小世子希望,便陪着云泱,将剩下两家也一一拜访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在不巧,我们老爷今日恰好在衙署值夜,恐怕要明日才能回来呢。”

  兵部右侍郎府前,管家连连道歉。

  云五云六一听就是推诿之词,见怪不怪,内心毫无波澜。

  云泱很认真的听完,道:“没关系,我等周大人回来。”

  管家神色肉眼可见的僵了僵。

  云五云六忍不住要说话,云泱已指着街边一处馄饨摊道:“我们去那里等吧,正好我也饿了。”

  华灯初上,街市熙熙攘攘,一片繁华。

  元黎在八大营忙了一日,带着丛英等人策马从城外归来。经过一处时,丛英忽道:“殿下快看,那不是太子妃么?”

  元黎勒马,侧目望去,就见简易的馄饨摊棚内,少年披着斗篷,安静坐在一张简易的食案后,正握着汤勺吃馄饨。

  那馄饨大约很烫,少年舀了一只,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才小心咬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只是街边不起眼的一个小馄饨摊,坐在里面吃馄饨的都是衣着简陋的普通百姓,少年一身锦缎坐在其中,活像野花丛里混进了一株白牡丹,显得格外扎眼。但少年却吃得很香,很投入,似乎丝毫察觉不到周围人窥视的目光。

  这小东西,怎会在这里?

  元黎丢了个眼神过去,丛英会意,立刻派侍卫去打探。

  侍卫很快回来:“太子妃是过来拜访兵部周侍郎的,但周侍郎似乎不在家,太子妃就一边吃馄饨一边等……周侍郎是太子妃今日拜访的第十二户人家。”

  元黎很快就了解到所有情况。

  丛英久在官场,自然知道,这所谓的不在家,仅是借口而已。兵部就算真有值夜安排,也不会安排一个上了年纪的右侍郎。

  这个周侍郎,显然就是不想掺和长胜王府的事。

  看着还一派天真在馄饨摊等人的太子妃,丛英心有不忍,试探道:“殿下,可要属下去周府敲打一二?”

  虽然知道如今朝中大部分官员都和周侍郎一样态度,丛英还是觉得太子妃实在太可怜。

  元黎眼神一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丛英低头请罪:“是属下失言。”

  他怎忘了,殿下和长胜王府也是有旧怨的,殿下怎会帮长胜王府。

  “诶,那是太子妃身边的侍卫吧?”

  又有人小声道。

  元黎循声望去,果然看到混在人流中,正往馄饨摊靠近的云五。

  云五手里提着一只精巧的药箱。

  丛英又开口:“多半是那小世子腿伤复发了。”

  为了避免太过刺激自己的主子,丛英连“太子妃”的称呼都省了。

  然而元黎却觉得,今夜自己这些属下都格外多事多嘴。

  他淡淡收回视线,策马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泱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看见了,云泱美滋滋的吃完馄饨,让云五付了钱,就回了马车里。

  云五惊讶:“小世子不是说要等……”

  “我只是说说而已了。”

  少年一边卷起裤管,让云六换药,一面道:“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那只是他们的推诿之词,我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个管家,顺便换个心情而已。”

  云五忍不住扑哧:“小世子这招可真高明,刚刚我看那管家不住在门口张望,定然以为小世子要在门口蹲着他们老爷一夜。”

  不多时,云九又过来。

  云九:“属下拿着信物在秦楼蹲了一日,那些朔月刺客都没有出现。他们恐怕已经料到呼延廉贞出事,并且另换了藏身之处。”

  大约今日失望太多次了,对于这个坏消息,云泱也没有太大反应,只让云九继续探查。换完药,就吩咐回府。

  周破虏听说今日全过程,也不免心寒失望。

  “无妨,这条路行不通,总还有其他法子,小世子奔波一日,也辛苦了,先好好休息,睡一觉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泱点头,乖乖跟着云五去沐浴更衣。

  但今夜意外总算出奇多。

  周破虏刚安抚完这边,家将就来报:“周副将,太子过来了。”

  云泱刚沐浴完,听到传报一愣。

  周破虏倍感意外。

  这个时候,太子过来做什么。

  于公于私,太子都没有理由这个时候来找小世子呀。

  周破虏接着又隐感不安。

  难道是太子察觉到了什么,过来向小世子兴师问罪?

  云泱自然也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迅速擦干头发,换好衣袍,吩咐云五:“请殿下到正堂。”

  周破虏更担忧了:“小世子要去见太子?要不要属下一道去?或者,属下可以告诉太子,小世子已经歇下了。”

  云泱摇头:“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日。伯伯不必担心,我自己去就可以。”

  “那行吧。”

  周破虏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小世子见机行事,若是招架不住了,就立刻让云五来叫属下。”

  云泱裹上斗篷,径来到正堂,让云五在外面等着,自己推门进去。

  东晞阁的正堂是依茶室布置。

  元黎正垂目坐在茶案后,玄色宽袖轻垂于地,手指摩挲着一只茶案,沉眉若有所思。

  他如雪面孔融在灯火中,看不出神情。

  云泱在门口站了片刻,走过去:“殿下深夜来访,不知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之间从未有过如此正式的会面与交谈,元黎抬头,目光倒是一片惯有的清冷淡静,指了指茶案对面,示意云泱坐下。

  云泱便心不在焉的坐了下去。

  “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云泱正发呆时,忽听到对面人问了这么一句。

  云泱小小愣了下。

  “唔,已经好多了。”

  少年乖而静的答,羽睫金光流转,掩住一对低垂的乌眸。因刚沐浴完,乌发还带着潮意,湿哒哒的挂在颈间,更显乖巧。

  这副落寞神情落在元黎眼中。元黎以指敲案,斟酌着道:“你兄长的事,并非孤不愿帮你,而是在一切未有定论前,孤亦无权擅自插手三法司之事。孤若此刻插手,反而于你家不利。”

  嗯?

  云泱蓦抬头,乌眸因惊诧而微微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家伙,竟然不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么。

  这下云泱反而过意不去了。

  少年忙摇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岂会因为我们家的事,让你为难。我只是……只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有些慌乱而已。”

  元黎仔细留意少年每一丝神情变化,忆起少年昨日冲进正殿时的种种异常,心中狐疑更甚。

  他不动声色,循循诱导:“慌乱是正常的,便是孤处于你的位置,怕也无法做到冷静自持。”

  少年神色又一呆。

  “是么?你是太子,也会惶恐无助么?”

  元黎笃定点头:“自然。孤是太子,但孤也是人,如果是孤的兄长遭人构陷下狱,孤自然会惶恐,会无助。”

  他语调低醇温和,犹如刚启封的酒液一般,熏然扑面,一字一句又都贴着自己的立场说,云泱心弦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唯一交过的,还是个大骗子。他从未接受过来自朋友的安慰,更没有过和一个人这般面对面坐在一起,敞开心怀聊心事的经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伯伯和云五云六从不会跟他说这些话。

  所有人都在惶恐,都在不安,都在苦思对策,自然也不会特别在意他的惶恐和不安。因他们都知道,今日会发生这样的祸事,都是他幼时种下的孽果。

  没有人会责怪他,可这种心照不宣的缄默,有时比直接的斥骂更令他愧疚难安。

  少年咬了下唇,闷闷:“我知道你是在宽慰我,你如果遇到我的事,一定会比我处理的好,而不会把事情搞成现在的样子。我……的确很笨。”

  元黎笑了下。

  “没有人天生是聪明的。昨日那些幕僚的话,你不必在意,他们是孤的僚属,自然万事以孤的利益为先,就如同你的侍卫一样。他们同时还监督孤的一言一行,生怕孤会因私情而行差踏错,有损储君身份。所以不止你,就算是孤做错了事,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批判孤,攻讦孤。”

  “啊,我……”

  云泱听他如此认真的解释,几乎忍不住要说,自己并非因为刚刚的事懊丧。

  他们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元黎何等敏锐,立刻抓住话口:“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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