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绵绵的细雨,红红的血_诡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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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绵绵的细雨,红红的血

  “很疑惑是吗?”任逍遥忽然开口,面无表情的对我道:“刚才和你过招的,只不过是我的替身傀儡罢了,这替身傀儡术,乃是家父极其擅长的术法,而我也自幼修习,现在已经小有成就。”他说道这里淡淡一笑,然后继续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我,之前那个,只不过是沾染了我一丝精血的枯木罢了。”

  我闻言浑身一颤,眼睛更是被我瞪的老大,里面满是惊骇的神色。

  刚才与我打斗的,根本就不是任逍遥,而只是……一截枯木?

  我慢慢转头,随即就见,那瘫倒在地的任逍遥,此刻果然慢慢化作了一截枯木,我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一脸灰败的看向了任逍遥。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能说出。

  我还能说什么呢,之前大话说尽,此刻,留在心底的,也只有羞愧罢了。

  他见我不吭声,便继续说道:“不过,你确实很强,在同一辈的年轻人当中,还从来没有人胜过我的替身傀儡,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不是我,而是一截枯木,你能把我的替身傀儡打回原形,并逼出我的本体,你值得自傲了!”

  我闻言摇头好一阵苦笑。

  只是将他的替身傀儡打回了原形,并逼出了他的本体,就真的值得我自傲了么?

  不,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变强,可以主宰别人生死的力量,而我自认,一直都在这条路上努力着,却没料到,我终究还是不如别人。

  我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任逍遥,说道:“我虽败在了你的手里,但我并不服你,若是再给我半年时间,我有足够的自信,可以杀死你。”

  “可是你现在已经败了,且你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你马上就要被我们带回茅山,上刑堂,待戒律堂李传神长老当着全天下正道的面审判完你,给你顶罪后,你便会被压上斩邪台。”

  我闻言一声冷笑,然后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任逍遥道:“你难道就不想在这里把我杀了么?”

  我说罢,便咧开嘴角,一声狞笑,然后用极其沙哑,且带着一丝魔性的声音继续道:“你难道,就不对我恨之入骨么?要知道,我可是睡了你心爱的女人,且还让她怀了我孩子的男人啊,嘿嘿!”

  我知道,今日的我若是落在任逍遥手里,那等待我的下场,便是被押上斩邪台,然后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被茅山派羞辱,最后,被斩首。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自认并不怕死,可是我却怕天下人全部耻笑我。

  耻笑我,是个窝囊废,耻笑我,是个杀人狂魔,更怕他们耻笑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不是个男人。所以我认可死在这里,也不愿,被押上斩邪台。

  因为,在我的心底,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邪恶之人。

  “我确实很恨你。”任逍遥忽然开口,看着我一脸平静的道:“我也曾想过,在这里直接杀了你。但是,我并没有权利杀你,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戒律堂审判后,才能将你定罪,安生,你不必激我了,我任逍遥,自认是个自律性极强的人,我若是不想做的话,那没人能逼我做,我若是想做的事,那便没有能拦住我。”

  “呵呵!”我闻言一声冷笑,然后问:“你真的不想杀了我么?要知道,若是我被押回茅山,那便会存在无数种变数,甚至有可能我不会定成死罪,但那时,你该怎么办呢?”

  “哼,你杀了莲花村九百多口子人命,这样的弥天大罪,别说是死刑,就算是将你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都不为过。”任逍遥说完后,手中长剑猛地一挥,就听‘嗡’的一声颤鸣声响起,随后,我的腿上,便瞬间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几乎眨眼间便流了出来。

  我咬着牙一声闷哼,随即一脸阴狠的看向了他,而他见状却是咧嘴一笑,然后淡淡的道:“我虽然不会杀你,但让你吃些苦头,还是可以的!”

  他说罢,手中长剑再次挥舞而起,我见状咬牙,一声闷吼,随即用仅剩下的右手握住了死神之镰,猛然挥舞而出。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长剑与死神之镰在空中猛地撞击在了一起。

  这一下,我们两人使出的力道都很大,当两件兵器撞击在一起后,我只感觉浑身一抖,虎口更是一阵发麻,整个手掌几乎都被震的失去了直觉,当即再也握不住死神之镰了,就听‘当啷’一声,却是死神之镰坠落在地,而任逍遥手中的长剑,却依然没有停顿,直奔我的胸口斩来。

  就听‘噗’的一声,任逍遥手中的长剑深深的斩在了我的胸口处,我的衣襟,顿时就被斩破,淅淅沥沥的鲜血,更是喷洒而出。

  因为痛苦,我的眉头几乎都拧在了一起,且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此刻的我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眼睛越来越晕,就连意识,都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呼呼呼……”

  我浑身是血的站在原地,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任逍遥,却依然如一个书生般,浑身书生气的站在我身前不远处,他白色的长袍,依然纯白,甚至,都没有喷溅到一丝一毫的血迹。

  他真的很强,我自认不如他,但我相信,若是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定能胜他!

  但是,我似乎真的没有时间了。

  想到此间我的心头一沉,整个人的心神,也瞬间飘飞到了远方。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叠声呼唤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如泣如诉,且还带着一丝调皮。

  我猛然转头,就发现,小巷的四周空空如也,哪里有关婷婷半点的影子?

  是幻觉吗?

  眼前越来越黑,身体越来越冷,我的一颗心,也渐渐下沉。

  “你是新一代生死判官错不在你,这都是你命中注定的,但你成为生死判官后做的事,却是你可以掌控的,而你做过最大的错事,便是认识了我的小师妹,并玷污了她,这不仅毁了你自己,更,毁了小师妹的一生!”

  他说罢,便又是一剑斩出,而随着寒芒一闪,我身上,顿时再次飙出了一道血线,

  “这一剑,是为了我小师妹斩的!”

  他说罢,便一剑斩在了我的身上。

  “这一剑,是为我茅山派掌教师尊斩的!”

  话音落下,便又是一剑。

  “这一剑,是为死在你手中的正道弟子斩的。”

  “这一剑,是为了我茅山派上下的师兄弟们斩的。”

  “剩下这三十八剑,是为了那些惨死在你手中的莲花村村门斩的!”

  他每说出一句话,便会斩出一剑,每一剑,都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我想过反抗,可是此刻的我,实在是太疲惫了,体内的鲜血,在这一刻似乎都已经流尽,若不是那蛊虫散发出的生气还维持着我身体的生机,恐怕,此时的我,早已变成了一具干尸了吧!

  就在我摇晃着身子,几乎摇摇欲坠之际,忽然就听任逍遥的身影在我身前一闪,而后,便是无数道剑光,自我前后左右,四面八方袭来。

  他的剑很快,快到宛若闪电般,一道寒芒闪过,我的身上便会飙出一道血线,到最后,就算我的身体被斩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但都不会流血了。

  因为,我的鲜血已经流尽了!

  而当这三十八剑全部斩完后,我的身上,几乎都没有一块好肉了,而我却依然咬着牙,强忍着痛苦,满脸恨意的站在原地。

  这时,忽然有闪电自空中滑落,而后,便是滚滚闷雷炸响天际,大雨,宛若瓢泼一般,瞬间倾泻而下,整片天地,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片素白。

  冷冰的雨水,将我满是鲜血的身躯冲刷,它带走了我身上最后的一丝温热,留给我的,唯有无尽的屈辱和冰冷。

  我慢慢抬起头,看向了乌云压顶的天空。

  “变天了,下雨了。”

  我张开嘴,用极其沙哑的声音道,然后咧开嘴角,淡淡一笑。

  我体内鲜血流进,地面上,却已是血流成河。

  下一刻,我颤抖的双腿终是再也支撑不住我的身躯,一头栽倒在地。

  我的身体很重,直砸的地上的血水一阵飞溅,溅了任逍遥一身一脸,他紧忙拿出了手帕,一脸嫌弃的将身上的血迹擦去,然后慢步走到了我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现在,你知错了吗?”

  我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当我张开嘴后,立马便有鲜血自嘴角溢出,冰冷的雨水,更是不停的往我嘴里面灌。

  “如果你不说话,那我便当你默认了。”任逍遥说罢,便收起了长剑,而后转身,慢步往小巷外走去,只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雨水里。

  而随着任逍遥离开,就见一群身着长袍,手持长剑的人立马向我围了过来,我见状伸出了颤抖的手,慢慢的握起了死神之镰。

  可是我太累了,浑身上下,几乎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别说是反抗,就连握起死神之镰,似乎都使出了我浑身的力气。

  我真的,就只能到这里了吗?

  我想要变强的梦,还有守护我在乎的人的决心,也要就此终结了吗?

  真是个窝囊废啊!

  我咧开嘴角自嘲一笑,而后,便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只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在黑暗中不停的坠落。

  然而这黑暗,就好似没有尽头一般,我的身体足足下降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落到尽头。

  这里,是哪?

  我已经死了吗?

  我惊疑不定的问,但却没有人回答我,唯有黑暗,宛若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

  丝丝疼痛,在这一刻慢慢袭到了我的心头,我低下头,就发现此刻的我浑身赤裸,身上伤痕累累,入眼处,尽是伤口。而在皮肉翻卷间,我甚至都能看见自己的骨骼与内脏。

  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鲜血流出。

  下一刻,我只感觉伤口一痒,随后,竟然有白色的虫子自我的伤口内爬出。

  起初,只是一只虫子爬了出来,但在下一刻,我浑身伤口忽然都痒了起来,随后,便是一堆白色的肉虫,自我的伤口内爬出。

  看到这一幕后我顿时心头一跳,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更是袭遍了我的全身。

  我的天,这些,难道是蛆虫吗?

  我的身体,竟然生出蛆虫来了?

  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吗?

  我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些虫子,见它们堆积的越来越多,最后几乎遍布了我的全身,我终是再也忍受不住,张开口一声大叫,而后,便猛然坐起。

  “呼呼呼……”

  我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就见我身上被缠着很多纱布,就宛若木乃伊一般,而我此刻所在的地方,竟是一座密封的石室,石室内很简陋,唯有我身上的一张石床,还有一个石桌,而在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个卫生间。

  这里是哪?

  莫非,是茅山派的牢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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