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钓他_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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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钓他

  “检查点东西。”

  她不太懂:“检查什么?”

  “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苏潮径自走到玻璃落地门,伸手拽着窗帘,“呼啦”一声拉住窗帘,室内唯一的光芒也被黑暗吞没。

  汪林莞在这场黑暗里,变得无比敏感。

  她僵在那里,眼看着男人拿了手机,开了闪光灯,一一从电视,墙角,浴室,到床头,天花板扫过。

  末了,从浴室镜里,抠出一颗小小的东西。

  苏潮轻嗤了下,随手丢进冲水马桶,按下了冲水键。

  小姑娘还像个雕像一样杵在外头,苏潮睨她一眼,想起这姑娘刚刚在前台做的事儿。

  起初他还没明白过来,后知后觉中,领悟了。

  这姑娘从看到徐婳开始,人就变得奇奇怪怪,看他的眼神恨不得直白地写满“我想上你”四个大字。

  苏潮当然清楚,小朋友不一定是真的想做这事儿,或许就是一种占有欲在作祟。

  那一瞬间,他没由来地想起很早以前,被徐易洵拜托他,去见徐婳那个所谓的“男朋友”。

  那个男生盯着他,表情十分恶毒,像是在笑,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心。

  “你知道婳婳为什么找我这样的?因为她最讨厌你这种玩世不恭的渣男!”

  “你永远只会随性而为,从不会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给别人带来怎样的影响!”

  “待在你身边的女孩子真的很可怜,因为你永远也没想过给女孩子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婳婳才讨厌你!”

  “她从小就讨厌你!”

  一连无数个“她讨厌你”之后,男生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抱头痛哭出声,喃喃自语:“但她真的讨厌你吗?”

  “……”

  他根本不在乎徐婳对他的看法,肯帮忙,除了徐易洵的缘故,大概是基于徐家的那层关系。

  徐婳那人是个死脑筋,因为他幼稚园时期的一句玩笑话,她记恨他许久,从小就跟他不对付,处处跟他作对。

  念及她一个女孩儿,他也没必要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后来念同一个小学,中学,随着年岁增长,她对他的意见罄竹难书。

  所以,在徐易洵因为徐婳“早恋”找他帮忙时,他听完,指间夹着烟,一脸荒唐地看着徐易洵,“找我帮忙?你是不是脑子抽了?”

  烟雾散在徐易洵那张斯文的脸上,他似笑非笑的:“老子为什么要掺和你们徐家的破事儿?”

  徐易洵微笑:“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愣了下,没作声。

  徐易洵:“这个忙,只有你能忙。”

  不知想到什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婳婳她,很固执。”

  “如果你不管这事儿,她可能会走极端。”

  虽没说明白,他也听懂了。

  徐婳找的那个“男朋友”,就是个骗子,或者说,是个极会伪装的偏执狂。

  听着名头很好。

  英才附中学生会副会长,长得帅,学习好,深受老师同学待见,除了家世不行。

  毕竟,他是为数不多靠着成绩,被面试免学费录取的“资源生”。

  这种类型的,通常自尊心和自卑心并驾齐驱,一边以高姿态藐视英才的一群“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一边又羡慕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大小姐们。

  他咬着烟,淡看了眼徐易洵,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白雾,“欠老子的人情,记得还。”

  一开始只是觉得,不过就口嗨一下,顺便帮个小忙。

  怎么也没想到,徐婳那个“男朋友”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等他们赶过去时,人已经没了。

  那么骄傲的女人,在徐易洵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哭完,发泄完,她冷冰冰地看他,丢下一句,“苏潮,我不谈恋爱,你也别想。”

  这事儿起因不在他,但也实实在在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很难推脱这个责任,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其实,他挺看不起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曾经想过,如果一个女人把他甩了,他势必不会再回头,不管基于什么理由。

  他的人生一向风平浪静,有个对他严厉却又极度放纵他宠溺他的大哥,帮他顶着家族的一切压力。

  苏淮跟苏绾绾对他的期待,永远都是:开心就好。

  他小时候不明白责任是什么,肆意妄为,一切遵循自己的意志。

  发生了这件事后,他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从英才转了学,人也开始彻底放飞。

  没有什么是可以期待的。

  包括,感情。

  以至于遇到温颜时,觉得那姑娘有点意思,跟他以前见过的女孩子不一样。

  但也仅限于不一样而已。

  遇到了,口嗨一下,不再见了,也觉得没什么。

  没想过去追,也不会刻意惦念。

  即使高中时,猝不及防相遇,知道了陆染白,嘴上玩笑般地说“竞争一下”。

  实则,什么都没做。

  或许那根本不是喜欢,连好感都算不上。

  因为不是真正想要的。

  他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不清楚。

  直到被陆染白丢了一个小朋友,这小朋友已经牵动了他太多的心思,让他苦恼,让他心烦。

  心烦之余,又一次次地为她破例,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今晚这个很戏剧性的相遇,势必让汪林莞这个小朋友极度没有安全感,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敏感,脆弱,骄傲又自卑。

  何况,她还在生病。

  真令人头疼。

  从长久的回忆里清醒,望着一室黑暗,苏潮深黑的眼睛微微一沉,决定给这小朋友上一堂别开生面的“生理课”,教教她正确的价值观。

  心思飘得有些远,直到小姑娘不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潮哥哥,你检查完了吗?”

  “完了。”

  汪林莞长长松了口气,问:“能开灯了吗?”

  她就在门口,伸手就能摸到插房卡的卡槽,顺口问他要房卡,“房卡给我。”

  身边的男人没动静。

  汪林莞怔了怔,下意识瞄他一眼,黑暗里,他的轮廓变得莫名冷感又危险。

  她心头重重一跳,来不及咀嚼这诡异的气氛。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带着不可言喻的欲,听得让耳根发麻。

  汪林莞喉咙莫名发痒,见他手指一松,房卡被放进卡槽,“滴”一声,灯光亮起。

  蓦地,被他修长的手指摁住开关。

  “吧嗒”,室内的灯一盏一盏被熄灭。

  末了,只留下了床头的氛围灯,幽幽曳曳,平白无故生出了几分旖旎的暧昧。

  汪林莞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发现他也正在直勾勾望着自己。

  暗色的灯光下,男人一身黑色衬衫,黑发凌乱,纽扣开了两颗,冷白的肤色之下,一双眼睛暗沉中含着浅欲。

  不是冷漠,没有玩笑,也没什么温情。

  就仿佛在看一个女人。

  只有欲/望,没有情谊。

  她懵了懵,才想开口喊他,“苏——”

  小巧的下巴蓦地被他掐住,她疼得直蹙眉,男人薄凉的唇准确无误地落下来,很重,堵住她没能喊出来的名字。

  掐住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嘴,舌尖被吮吸,纠缠,隐隐有涩涩的水声传来。

  他吻得很凶,甚至有点粗暴,深黑的眼底半点温柔也无,单纯只是为了发泄/欲/望。

  她羞耻得不行,频频后退。

  小腿碰到床沿,猝不及防跌下去。

  床头的氛围灯很漂亮,光线柔和,阴影里的男人眉目间欲气满满,眼底却清醒无比。

  唇瓣被吮得湿漉漉,她从头发丝到脚趾,都酥麻得不像自己。

  这个时候,说不怕是假的。

  汪林莞下意识挣扎,手腕骤然被他捏着,高举过头顶,强势地摁住。

  她吚吚呜呜地躲,“别……苏潮哥哥……唔……”

  唇瓣再度被封住。

  她惊慌失色地盯着他发沉的双眼,头一次觉得,两人力量悬殊,别说跟他打架。

  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居高临下的男人,一手捏着她的手腕,扣紧,抵在床头。

  边吻她,另一只手腾出来,搁在他的黑色衬衫上。

  手指一挑,一颗纽扣开了。

  汪林莞愕然瞪大双眼:????

  惊惶间,又一颗纽扣开了。

  这下,她什么欣赏美色,什么嫖他,占他便宜,各种念头都化为——

  他是认真的!

  她嫖人不成,可能要被嫖了!

  还他妈的是强/制爱!

  但——

  宾馆有那种东西吗?

  救命!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想得是这个!!!

  她猛然闭上眼睛,没敢再看。

  心里迷迷糊糊想着:原来这才是大总攻的真实本性吗?

  耳垂倏地被咬了一口,汪林莞“啊”了一声,声音又娇又媚,是她,又不像她。

  一股暖流缓缓而下。

  她一个没经验的小姑娘哪里受到过这种,身体发软之余,听他在她锁骨处嗤笑出声,嗓音哑得没边,“这才到哪儿?”

  “不是想上我?”

  “……”

  她没想到他说骚话完全不会不自在。

  他低头看她,语气漫不经心的,“不想慢慢来,那我们就快一点?”

  “……”

  奇怪的是,早就失去的那点情绪渐渐浮上心头。

  甚至想着:就这么把他上了,让他变成自己的。

  也——

  不亏。

  苏潮不清楚这姑娘神奇的脑回路。

  修长的手指搁在小姑娘的细腰,迟疑一秒,他嘴角一勾,隔着单薄的毛衣,技巧性地揉了一把。

  小姑娘几乎是呜咽般地软了下去,乌黑的眼睛蒙着水雾,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毛衣被推上时,他的手指凉得惊人,被碰到的地方却烫得不行。

  她偏头咬着手指,眼尾泛着绯红,哼唧着说不出话,后悔自己玩大发了,什么上他不亏,她现在只想原地去世。

  手指软绵绵地搭在他手臂,她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之际,在她看来已经彻底不打算做人的男人忽然收了手。

  小姑娘:“诶?”

  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额头,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

  汪林莞还没从这场未完的情/欲里完全抽身,就见苏潮单手撑着床头,将她禁锢在床上。

  犹带着凉意的手指掐着她红透的脸颊,恶意地捏了捏,他坏坏地逗她,“啧,还真打算躺平任人欺负?”

  “……”

  拉好她的毛衣,他“啪”地一声,拍开了床头的大灯。

  刺眼的灯光让她一阵眩晕,等适应后,才发现亲了这么久,他的衬衫早就乱了,她的毛衣也皱得不行。

  又是一个吻,很轻地落在她鼻尖,没了刚刚单纯的“发泄”,这个吻,充满了宠溺,“行了,不逗你了。”

  苏潮扣好衬衫,似笑非笑地睨了眼被亲懵的小姑娘,勾着她的细腰,抱小朋友似的给她抱腿上。

  手指掐着小姑娘软糯的脸颊,他低头亲了一下,“不想这么快欺负你,不为别的。”

  察觉到小姑娘僵着脊背,苏潮掌着她的小脑袋,强势地摁在怀里,无奈轻笑,“你才多大?哥哥真欺负你,你受不住,懂?”

  以前不懂,经过刚刚,她隐约懂了。

  还真的——

  受不住。

  可是,路人的议论让她很难不在意。

  别说路人。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人跟徐婳站在一起,实在般配。

  将烧红的脸颊埋在他怀里,她执拗地问他,“那个姐姐就受得住,对吗?”

  苏潮被气得没脾气,“谁?”

  “徐婳。”

  苏潮莫名其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喜欢你。”

  “什么?”

  她喜欢你,可以用眼神,用表情去表达她所有的情绪。

  即使刻意藏匿,止不住的情绪流动,谁也骗不了。

  而她呢?

  她连让他感受喜欢都无法做到。

  “她喜欢你。”

  小姑娘乌黑的眼透着委屈,不确定,以及因没有安全感而生出的心酸,却又因为失去情绪表达,想哭,而哭不出来。

  这个表情,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头,微微的刺痛让他无所适从。

  苏潮盯着小姑娘执拗的小脸,根本不在乎,“她喜欢谁,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对她不一样。”

  他不懂,“哪儿不一样?”

  “你会对她不耐烦,不想理她,你上次在游乐场,你把她摁在墙上时,你问她‘是不是想跟你上床’?”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从来没有这么问过我。”

  “……”

  苏潮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不明白这姑娘执拗的点在哪里。

  扣着小姑娘绯红的小脸,抬高。

  他低头在她嫣红的唇上泄愤般咬了一口,声线喑哑,“都给你摁床上,还需要多此一举地问?”

  就是这样,才更令她心酸。

  是不是完全没有吸引力。

  以至于都这样了,又停下了。

  “我对你,是不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盯着小姑娘,沉默一秒,他笑了声,“珍惜,珍惜懂不懂?”

  心跳陡然漏跳一拍,她晕乎乎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难得收起惯常的吊儿郎当,深黑的眼睛融着丝丝陌生的认真,像是不习惯跟人解释。

  他停顿了好久,才不紧不慢回她,“谈恋爱这事儿,讲真,不太擅长。”

  “以前有人说,我这人永远不可能给人安全感。那会儿我很混蛋,不在意,不上心,不觉得这事儿多重要。”

  “让别人伤心,到头来,也给自己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头一次听他袒露心事,她心跳不已,“麻烦?指的是徐婳吗?”

  苏潮自嘲一笑:“年少不懂事儿,肆意妄为,不考虑后果,随随便便答应帮忙,做了件很傻逼的事情。”

  这事儿其实很扯很乌龙,当初苏潮答应徐易洵去帮忙,某个晚自习,找到了徐婳的那个“男朋友”。

  他意兴阑珊地听那个男生逼逼了一堆,根本不在意对方说的什么。

  他出身富贵,从小家里就有矿要继承,那会儿处于年少轻狂的装逼时期,不会去共情别人。

  等那个男生说完,他只甩了一句,“你说的对。”

  “徐婳只是不敢承认,她喜欢老子喜欢的要死。”

  点了根烟,他要笑不笑地看着那个男生,“她跟你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一时口嗨容易,后果就是没想到这个男生这么脆弱,特地在学校组织的跳伞活动中,同为一组成员之下。

  男生从飞机上跳下时,没拉开降落伞,伴着底下一群同学的惊恐尖叫,一个鲜活的生命猝不及防消失在眼前。

  这事儿过后,官方介入调查,出了报告,说是男生存在精神不稳定行为,判定为自身原因。

  家属不服,上诉了很久,直到看到儿子留下的“遗书”,才发现自家孩子这些年因为他们所谓的“望子成龙”,在英才附中一直都不开心。

  苏潮这事儿,不过是个导火索。

  最后,由苏淮出面,人道主义地赔偿,摆平了一切。

  苏潮也从在英才附中的玩世不恭却成绩很好的“好学生”,逐渐堕落,变得浪荡又不务正业。

  以至于,对“谈恋爱”提不起兴趣,也不再轻易透漏真心,对待女孩子,要么处成兄弟,即使遇到有那么丁点儿好感的,并没有足够的理由支撑他去应付。

  ……

  汪林莞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她纠结在情情爱爱的小漩涡里,万万想不到,有些人比自己还要敏感,自己作死,还要让人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所以,苏潮哥哥和徐婳,才对飞机有阴影吗?

  想要安慰他,一时间却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想要替他难过,更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表现的“很难过”。

  她曾经学会了用各种表情,去面对各种人。

  好比是一台人工智能,设定好了情绪,只需要输入设定,就能蹦出来相应的表情。

  一直以为天衣无缝地可以隐瞒所有人。

  毕竟,连家人都觉得她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

  但——

  她真的要一直如此吗?

  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故步自封,因为害怕面对曾经,而不敢走近真实,越发变得像个AI?

  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

  作不出真实的表情。

  不管怎样,给他的感受,都只是想要“嫖他”。

  怔忡间,脸颊忽然被他掐着。

  她茫然看向他。

  “怎么给女孩儿安全感,我以往真没想过,也觉得根本没必要。”

  “现在,为了你这个别扭的小朋友。”捏着她的脸颊,苏潮无可奈何地低笑一声,“哥哥努力学学,行不行?”

  ……

  早上雪停了,连夜的清理积雪,路上已经到了能通车的程度。

  被送回家里的路上,接到了周婶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给她留饭。

  到了楼下,汪林莞看着苏潮接了电话,应该是上次那个喊他“哥哥”的小姑娘。

  听周婶说,这姑娘是苏家资助的女孩儿,因为得苏家的大家长苏元正的喜欢,还特地给小姑娘改了名字,跟他们一样姓苏。

  昨晚,解释完徐婳的事儿,她突然奇想地问他,“你们家是不是特别喜欢养小姑娘?”

  男人漫不经心把玩着她的手指,递到唇边亲了下,“你说哪个小姑娘?”

  “???”

  难不成还养了一堆小姑娘吗?

  她好气,扑到他身上想咬他,被他拎过来,扣在怀里亲亲。

  这个下雪的夜晚,好像没怎么睡觉,不是在亲亲,就是在要亲不亲的氛围里。

  亲着亲着,他就将她摁在怀里,脸上的表情无奈又深沉,“妹妹,别玩了,给个活路?”

  她不太明白给个活路的含义。

  下一刻,就被他抓着小手,摁在了他身上的某个地方。

  她想,她的脸一定红得像是八月的柿子。

  但,又不免好奇,问他,“你是不是很难受?”

  听说,忍着对身体不好。

  她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悄悄说,“要不,我帮帮你?”

  他阴沉着一张英气逼人的脸,盯着她几秒后,笑得有那么丁点儿坏,“怎么帮?”

  指腹蹭着她被吻得红润的唇瓣,碾成汁液般地,很重地摩挲。

  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嗓音又哑又欲,“用这里行不行?”

  “……”

  末了,没被帮忙,倒是害得他洗了几次冷水澡。

  ……

  小姑娘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苏潮边接电话,边示意她安静一点。

  没过几秒,小姑娘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苏潮手指一僵,低头看了眼作乱的小姑娘,这小朋友做完坏事,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苏潮眸色暗了暗,边跟对方通电话,手掌勾着小姑娘纤细的脖颈,扯过来,低头重重亲在她唇上。

  水声啧啧间,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半晌,才喊:“哥哥你在忙吗?”

  手机那头没回应,几秒后,是一个小姑娘很甜的轻/喘声。

  女孩子:“……”

  苏潮惩罚完作死的小朋友,捏着她纤细的脖颈,倾身过去,与她平视,“还作死么?”

  刚亲完人,男人唇上仍留有浅浅的水光,深黑的眼睛里欲气未散,眉目间却挂着遮不住的吊儿郎当。

  汪林莞在他的注视下,脸颊通红,双腿发软。

  毕竟是在楼下,他们俩谈恋爱这事儿,在她病好之前,她还不想被人知道。

  更别说,她父母和外公那一关,也是很大的问题。

  她没敢再作妖,勾着他的脖颈,讨好似地在他脸上“啾啾”了两口,甜甜一笑,“我回家了,哥哥再见。”

  软玉温香从手里溜走,苏潮盯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背影,被气笑了。

  习惯性去摸烟,抽了根,低头咬着,火机蓝色的火焰腾起时,又是一通电话打来。

  苏潮懒散地瞥了眼,咬烟的动作停了下。

  单手接通,徐婳冰冷的声音自话筒传来,“我们聊聊?”

  这事儿拖了太久,以前是懒得处理,懒得解决,现在,为了个小姑娘一个足够的安全感。

  苏潮打算认真面对,也同时让徐婳那个脑子一根筋的,早点醒悟。

  烟雾被徐徐散尽,他下了台阶,慢悠悠回她,“行,去哪儿?”

  ……

  喝了杯热牛奶,简单吃了几片面包,汪林莞换了校服,拎了书包,打算出门时,在画室门口停了脚步。

  这间画室,她从来没有涉足过。

  葱白的手指推开房门,一应俱全的画具摆放整齐。

  其实苏潮哥哥,是知道自己的心之所向吧?

  但他从来没说过,安排了画室,也没强迫过她一定要用,甚至说教也没有。

  他在等她。

  等她自己愿意走出来。

  看似玩世不恭的表象下,他比谁都活得通透。

  以前,她总是在逃避着。

  现在,她想要为了他努力一点。

  至少,能让他感觉到,她是真的很喜欢他,而不是只馋他身子。

  想起昨晚的那些缠绵的亲亲,小姑娘脸上一红,明媚的眼睛里却神采奕奕,光彩耀人。

  关上画室的门,汪林莞背抵着门,心脏怦怦直跳。

  担心,焦虑,不安,恐惧,密密麻麻地笼罩着她。

  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

  她的心跳也跟着有节奏的起伏。

  良久后,她掏出手机,咬咬牙,拨出一个陌生号码。

  对方过了很久才接,可能刚睡醒,少年的嗓音带着不着调的沙哑,很轻,一点都不像他素来傲慢的样子,“汪林莞?”

  她捏紧手机,脸色苍白,好半晌,才调整好心态,“这周末,你有时间吗?”

  “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清晨的酒吧里格外安静,徐从烨仰躺在沙发,校服还挂在靠背,他点了支烟,没抽,轻慢一笑,“你不是说不想见我?”

  小姑娘声音冷淡无比,“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徐从烨笑了下,没再逗人,掸了掸烟灰,他说:“明天下午三点,足球课,英才附中室内体育馆。”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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